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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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的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亚尔玟医生从办公桌后站起来。
“Oh là là！”(法语惊讶之意)
站在诊所门口的是艾利斯．伯朗特，这孩子今天穿着男校的制服，一隻眼睛包扎着纱布，脸蛋还是那精緻的五官，不过脸颊有些雀斑，留着红色短髮，没有受伤的眼睛是深棕色的。
这麽说起来，上一次艾利斯是戴了金色假髮和蓝色隐形眼镜...也许还用了妈妈姊姊们的化妆品。
亚尔玟走过去，温柔的抬起男孩精緻的下巴，“这是怎麽啦？”
过分瘦弱的男孩盯着她，“亚尔玟医生...您的眼睛好漂亮啊…”
亚尔玟放下手，转身走到诊所沙发组后面的料理台，替男孩准备点心，“是吗？我小时候，大家总是叫我怪物，因为他们觉得我的眼睛很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非常非常的美丽！”艾利斯快步地走到亚尔玟的身边，非常用力地说。
“谢谢你。”亚尔玟笑咪咪地说，左边的棕眼闪过一丝金光，“我烤了天使蛋糕，一起吃吧？”
沙发组的中间摆着一张与沙发等高的黑木长桌，上面铺着雪白的蕾丝桌巾，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今天多了高脚桌，上面摆着小鱼缸，裡面有一隻艳红到了极致的金鱼，对应着整片落地窗外晴空万里的蓝天。
米白色的沙发上，黑色制服的少年对面坐着黑色长髮的女人。
“前几天，收到了我们学校附近女校学生给的情书，信封是白色的，贴着一朵粉红色的玫瑰乾花。”艾利斯说完，斯文的用叉子切下蛋糕的一小角，专注的好像品嚐着世间难有的美味。
亚尔玟斟了一杯红茶，加了两滴白兰地，骨瓷茶杯裡选转的红汤，茶杯与茶盘则绘着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指甲上会有红色金鱼的手将茶端到艾利斯面前。
“她的髮带是宝蓝色的缎子，边缘缀着黑色的蕾丝，像刚刚破茧的蝴蝶。”艾利斯垂下眼帘喝茶，又长又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很吸引人目光。”
“那天的健康课，老师说，第二性徵发育早的人，从十岁就开始，男性的身体会变得健壮魁梧，个子也会长高，女性的身体也会更加圆润丰满。这是因为大脑的视丘下方有个部分，分泌出贺尔蒙所导致。”
“下课后，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跑过来揍我。”
亚尔玟歪着头想了想，“因为信？”
“嗯。”
“信呢？”
“拿到后就丢了。”
“真是粗鲁的孩子啊。”亚尔玟感叹了一声，喝了口茶。
两个人以恐怖速度和优雅的姿态短时间内吃掉一个六寸蛋糕，艾利斯才又开口。
“为什麽人变成什麽样子，要依靠脑袋裡一小块肉来决定？“
”问上帝。“
”能切掉吗？“
”...切掉就真的去见上帝了。“
“你今天穿着校服过来，为什麽？”
“妈妈喜欢。”
“你自己呢？”
“校服很丑。”
“但你还是决定穿来？”
“亚尔玟医生，”少年放下茶杯，杯底只有一点点茶渣，“爸爸妈妈姊姊们喜欢我穿这样，我的脑袋裡天生有一个东西逼我长出一些我不想以的东西，我变成一个怪物。”
“总有一天，不是他们先去见上帝，就是我自己去...只要想到这麽恐怖的事...一切好像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例行诊断后，少年打开诊所的门，他的父亲在街边等他，他踏出去的时候，突然转头过来。
”对了，亚尔玟医生。“
”嗯？“
”我跟那个女孩子交往了，啊，还偷了那条髮带。“说完红髮少年就走了。
“Oh là là...”亚尔玟的左眼闪了闪，明明应该是穿着男校校服的少年，她却看到蓝色洋装和金色长髮的背影。
“真是个坏孩子。”
亚尔玟转过身，鱼缸裡的鱼已经不见了，但鱼缸外放着一封印有帽子封蜡的信，还带着一点烤肉的香气。
‘亚尔玟医生,
兔子先生似乎并没有定居在这儿，大野狼说他看过黑色的兔子先生匆匆地跑过街道，手裡还拿着一支金色的怀錶。
不过，听说兔子先生长得与在街尾开舞厅得白之国王长得一模一样，那间叫做Wonderland的舞厅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变装主题。
之前有一次以小红帽为主题，带着大野狼去了，大家都吃得很愉快。
罗丝．夏伯’
“不在那裡，就是还在这裡。”亚尔玟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所以艾利斯．伯朗特才选择蛰伏吗...”
“...下次问问吧。”
可惜从那之后，艾利斯．伯朗特再也没有来回诊过，至少，亚尔玟没有再于自己的诊所裡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