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情》W艾白

9、资质

　　小五和落石一人拉住寻剑一只手，跟着他往草地上走去，找到正躺在地上叼着一根草、晒着太阳的墨雨，在他身边寻了块大石头坐下。
　　“小石头，你进山是为了想修仙，是么？”寻剑将落石和小五拉到自己身前。
　　“嗯。”落石点点头，不敢看寻剑，他想到墨雨早上说的话，心中又有些慌了。
　　“小石头，你紧张什么？”寻剑摸了下落石的头，望向懒懒散散的墨雨“你来，给他们看一下。”
　　“手伸出来。”墨雨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拉过二人的手。
　　落石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从墨雨的手上传过来，进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又退了出去。
　　“如何？”寻剑望着墨雨，墨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微微摇头，寻剑叹了口气，对落石二人道“你们去玩吧。”
　　落石紧张的看了寻剑一眼，他不知道刚刚是做什么，只是看到墨雨摇头，心中有些慌，寻剑叫他们去玩，只好牵着小五往一边走去，虽然陪着小五扯扯草，捉捉虫子什么的，但还是不时望向寻剑二人，小五见落石没心思玩，自己也没了兴致，陪着落石发呆。
　　“两人都不行吗？”寻剑皱着眉望向墨雨。
　　“也不是，小的那个其实资质不错，虽然在我看来小身板太弱，修不了我妖族功法，但是你云剑宗应该还是会感兴趣的。”墨雨吐掉嘴里的草，又重新扯了一根起来，“那块石头、额……还真只是块石头，也不是说毫无资质，不过，估计是入不了你云剑宗的眼，就算勉强修炼，也成不了气候。”
　　寻剑揉揉额头，脸上露出几丝疲惫，“罢了，本来我遇见他们既是有缘，若他有资质，引入宗门也未尝不可，既然没有，便让他安心做个凡人吧。”
　　“那小的呢？他资质确实不错哦。”
　　“落石不去，他肯定不会去的，况且，他留下，二人也有个伴。”寻剑有些头疼，他也下不了决心，闭上眼睛，学着墨雨的样子躺了下去。
　　“娘亲、娘亲，快醒醒。”寻剑不知何时睡着了，被小五叫醒，撑起身子望着他。
　　“怎么了？”
　　“娘亲，快去救石头哥哥，他要被墨大哥害死了。”小五一脸焦急的拉着寻剑的衣袖。
　　寻剑一皱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墨雨应该不会对他们不利的，但看小五的样子也不是作假，只好起身跟着小五往洞府走去。
　　“你吃不吃？”墨雨恶狠狠的瞪着被他逼到角落的落石，见落石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又换了一副口气“你就吃一口吧，真的很好吃的……”
　　寻剑刚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忍不住抚额，“你拿的什么东西？”
　　“诶？小剑剑你来啦？”墨雨看到寻剑，眼睛一亮，马上放过了落石，将手中黑乎乎的东西往寻剑面前一送，“快尝尝我的手艺，刚烤好的兔子，很好吃的。”
　　“娘亲，不要……”小五紧张的扯着寻剑的衣袖，生怕他会接过来。
　　寻剑望着眼前已经烤成焦炭的兔子，嘴角抽搐一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吃吧，“你、自己尝过了吗？”
　　“还没有，我怕太好吃自己忍不住吃完了，所以先给你们尝尝。”墨雨歪着头想了下，然后怒气冲冲的指着落石向寻剑告状“这小家伙，我好心先给他吃，他居然不领情。”手又指向小五“还有他，居然说我烤的肉吃了会死，没眼光，哼。”
　　寻剑不理会墨雨的告状，道“你先自己尝一下，若真是吃完了也无碍，我们不会怪你。”
　　“哼，尝就尝，等我吃完了你们就后悔吧。”说罢，将手中的肉往自己嘴里一塞。
　　“如何？”寻剑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望着脸色变换不定的墨雨。
　　“好吃。”墨雨抹了下漆黑的嘴唇，袖子一卷，将剩下的全部带起来，飞快的跑出去“这些都是我的。”
　　“呼……还好……”落石望着跑走的墨雨，吐了一口气，拿起剩余两只还没祸害的兔子和獐子对寻剑道“苍大哥，我来给你们烤兔子吃吧。”
　　“小石头还会烤肉？”
　　“我、应该会吧。”落石自己也没自信“以前烤过鱼，都是肉，应该差不多。”
　　“还是我来吧。”寻剑接过两只野味，光是处理好这些都有些麻烦，小石头还小，做这个太费力了。
　　待肉烤好，三人准备开吃的时候墨雨又冒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撕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怎么，刚刚那只还不够你吃？”三人都笑望着墨雨。
　　“哼，我捉来的还不许我多吃些吗。”嘴里不停，手上又撕了一块。
　　“你想吃谁拦得住。”寻剑一笑……
　　餐后，落石和小五被打发去玩，寻剑与墨雨二人坐在一旁望着他们，间或的说几句话，时而笑，时而皱眉，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一日便如此过去……
　　山中无岁月，一晃已经过了五日，墨雨也于两日前离开了山谷，只剩这一大二小三人，落石甚是好奇那日墨雨握住自己二人的手是做了什么，但是寻剑一直没提，他也不敢问，他还记得那日寻剑落寞的表情，以及墨雨那句话。
　　苍大哥似乎、有什么不想回忆的往事。落石望着在给小五梳头的寻剑发呆。
　　“好了。”寻剑收起梳子，看着小五蹦蹦跳跳的向着落石跑去，一抹柔和的笑意在嘴角绽开，这样的生活，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罢了，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吧，又何必妄想，还有半月，宗门招新大会便要开始了，此地，终究不能多留。
　　“小石头，昨日教你的可会了？”三人走出山洞，寻剑对身边的落石问道。
　　“嗯，会了。”落石重重的点头，自墨雨走后寻剑就开始教他二人一些捕猎的小技巧，比如一些小陷阱，还有讲了些几种常见的动物弱点，其中间或提到一些丛林生存的技巧，当然，落石是没注意到这些的，寻剑教什么便学什么，他喜欢看到自己学会后寻剑脸上的那抹浅笑。
　　“好，你去布置出来。”
　　望着落石闪进密林的小小身影，寻剑暗中叹了口气，教他们一些生存捕猎技巧，即便自己走了，他们也不至于饿死吧……
　　“苍大哥，我做好了。”片刻后落石出来，带着寻剑去看他刚做好的陷阱，一脸期待的望着寻剑。
　　“不错，今天再学另外一个，这个简单，小五一起学。”
　　“好哒，娘亲。”小五眉开眼笑，这几日他都是在一旁看着、听着，今天娘亲终于肯让自己跟着了，小小的脸上藏不住满心的欢悦。
　　寻剑耐心的教，落石用心的学，小五也是跟着听，如此，又过了十日。寻剑大概觉得差不多了，虽然都还不熟练，但只要二人日后多加练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便不再教新的，只是偶尔带二人出去练练手。
　　“苍大哥，你尝尝。”落石切下一块肉，小心的吹凉，送到寻剑嘴边，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满是期待。
　　“嗯，不错，小石头跟上次比又有进步了。”寻剑张嘴接过，毫不吝啬的夸赞。落石见寻剑脸上露出那抹熟悉的笑意，也心满意足的笑了。
　　“娘亲，尝尝小五的。”小五也递过来一块肉。
　　“小五，你撒了多少盐？”寻剑艰难咽下，喝了两口水问道。
　　“就这么多。”小五马上两只手捧起一捧盐示意。
　　“苍大哥，吃几个果子。”落石马上递过去几个饱满多汁的果子，然后开始教育小五“小五，太多了，应该像这样……”
　　寻剑接过果子，放在手里细细望着，眼神忽的飘向了别处，差不多、该离开了吧。
　　夜幕降临，柔和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小小的山谷，洞口处清瘦单薄的身影伫立着，月白色长袍被风吹起，良久、身影晃了晃，并未向前，却是进了山洞。
　　“罢了，我回去不过半日，还有五天才开始，只要到时赶到便是。”寻剑喃喃自语，进了山洞，于石床盘膝坐下，望向右手，手中一抹鲜艳的红色在夜中显现，却是一枚熟透的果子，纤长的手指捏着果子举到眼前，又放下，起身，往另一间石室走去……
　　“唔、娘亲……”小五咂咂嘴，翻个身，整个人几乎趴到落石身上，脑袋在落石胸口蹭了两下，“娘亲，带小五一起……”
　　跟小五比起来，落石要安分许多，任由小五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寻剑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这两个小人啊，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明明相识不过十来日，却扰乱了平静多年的心。伸手替二人掖好被子，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