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情》W艾白

12、云剑宗

　　“我怎么在这儿？”墨雨好不容易止住笑，蹲在两人面前，眼神中仍带着笑意，“小石头，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好玩。”说完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墨大哥，刚刚那条黑蛇，被你赶走了吗？”落石脸色正了正。
　　“赶走？”墨雨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他还在这儿呢。”
　　“什么？”落石一惊，将小五又护进怀里“那，墨大哥，我们快走啊。”
　　“不用走，放心好了，不会吃了你们的。“墨雨摆摆手，将小五从落石怀里揪出来，看着他迷糊的大眼睛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两把。
　　“墨雨哥哥放开我。”小五挣开墨雨的魔爪，摸了摸头上愈发觉得歪的发髻，粉嘟嘟的小嘴又瘪了。
　　“你们别闹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大蛇回来就不好了。”落石担忧又无奈的看着两人。
　　“都说了他一直在嘛。”墨雨见落石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对二人道“看着我。”
　　落石和小五都听话的认真看向他，只见眼前一花，墨雨已经不见了，一条巨大的黑蛇正咧着嘴望着二人。
　　“啊——啊——”小五慌乱的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落石脸色也是惨白“墨大哥？”试探的叫了一句，他不确定墨雨是不是已经被黑蛇吃了。
　　“在呢。”黑蛇望着二人，嘴里却吐出人言。
　　“墨大哥，你在黑蛇嘴里？”落石瞪大了眼睛，眼前又是一花，墨雨出现在二人面前，黑蛇却不见了踪影。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儿呢？”墨雨睨了他一眼。“还没看出来吗？”
　　“哇……”小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是妖怪，你把墨雨哥哥吃了来骗我们。”
　　墨雨脸一黑，落石也是面色古怪“墨大哥，你？”
　　“哼，总算是开窍了？”墨雨一侧嘴角朝上勾起“如何，我本尊是不是很威武？”
　　“额……”落石明白过来后，想着黑蛇的样子，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墨雨，虽然不明白墨雨是怎么从那么大一条蛇变成现在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心中对黑蛇已经完全没有了惧意，就算是墨雨现在变回黑蛇的样子他也是不再害怕了。安慰了小五一声，让他止住哭声。
　　“今天下午就看到你两个小家伙了，走了半天才到了这里，速度真是慢。”墨雨撇撇嘴，不等落石搭话又自顾问了起来“寻剑怎肯放你两个出来了？”
　　“苍大哥走了。”落石面色一黯。
　　“我想也是，不然以他那小心谨慎的性子定是不会让你二人乱跑，还在外面过夜。”墨雨望了两人一眼“他何时走的？”
　　“今天早上。”想起早上寻剑的话，落石又有些走神，低头踢了一下地上的土。
　　“哦？他居然为了你们在那山谷中待了那么多天。”墨雨又上下打量着两人，小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抹了抹眼睛，躲到落石后面瞪了他一眼。
　　“真不知你们有何特别的，竟能改了那厮的性子。”墨雨有些不爽，若是别人，寻剑断不会如此，定是托付与他人然后直接离开。
　　墨雨却是不曾想到，寻剑见落石与小五的互相照顾令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心中有些怜惜，当时自身情况也不容乐观，便将二人留在了身边，这两人又确实乖巧懂事，与之相处的时日心中竟时常觉得温暖，多年不曾感受到这种温馨心中多少有几分不舍，若不是云剑宗招新将近，他甚至还会住更久。
　　“苍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吗？”落石抬起头望着墨雨，有些好奇。
　　“哼，他平时可清高得很，看上去温和，心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墨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怨念，看像两人的目光愈发的不爽。
　　“那……”
　　“那什么那，我走了。”墨雨一甩衣袖，竟然扭头就走，反正寻剑也不管他们了，他们如何自己也不必在意了。
　　落石不明所以的挠挠头，正待追出去，墨雨又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你们准备去哪儿？”墨雨一想到日后寻剑若是知晓他遇到两人又扔下不管，定会怪罪，没走出两步又转身回来。
　　“我、我们想找仙山拜师学艺。”落石不知墨雨为何突然生气离去，又为何回来，没多想就答了话。
　　“就你？还妄想拜入仙门？”墨雨嗤笑一声，这石头搞什么鬼，就那种资质，哪怕是小门派也懒得要吧。突然眼神一凝，盯着落石脖子上的牌子，伸手扯了下来“寻剑给你的？”
　　“还给我。”落石被抢了牌子，急忙去抢，那可是苍大哥留给自己的。
　　“哼，又不要你的，急什么。”墨雨只是拿在手上确认了一下，便将牌子还了回去，心中暗自奇怪，寻剑为何将这令牌给了落石，莫非真的想将他引入宗门？可是，若真如此，为何不直接带他们回去？
　　落石将牌子重新系在脖子上，又不放心的藏进衣服里，望了眼墨雨，小心翼翼的问道“墨大哥，为何我不能拜入仙门？”
　　“你资质太差了。”墨雨在想事情，顺嘴回了一句，随即回过神来，看见落石有些发红的眼眶“不过……”顿了一下，见成功吸引了落石的注意力，继续道“既然寻剑给了你这牌子，那你还是有希望进入仙门的。”
　　落石摸了摸胸前的令牌，又看了看一旁嘟着嘴嘀咕着娘亲偏心的小五，问道“那小五呢？”
　　“他资质比你好，若真想拜入仙门，不需要靠这东西。”
　　小五眼神一下子亮了，也不在意寻剑为何偏心了，但是马上又收起表情，小心的看了落石一眼，生怕他难过。落石却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小五的头。
　　“那，墨大哥，你能告诉我们仙山怎么走吗？”落石一脸期待的望着墨雨，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找仙山，只是朝着深处走，碰碰运气罢了。
　　“告诉你了你能走到？”墨雨有些不耐烦，算了算日子，心中又琢磨了一下，似乎寻剑对这二人真有些不同，虽然不知为何不将他们带走，但是……又看了二人一眼，他们是否能解开寻剑的心结？一想到这二十年来寻剑的样子，心中更是烦躁，不管了，刚好云剑宗招新在即，他们如今都有了进入云剑宗的资本，先送过去再说，反正情况不能再坏了。“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送你们二人去云剑宗。”
　　“云剑宗？那是什么地方？”落石一脸疑惑。
　　“就是寻剑在的地方，八大宗门之一。”墨雨见两人还是呆呆的样子又补了一句，“也是你们要找的仙山。”
　　“好。”落石在听到是寻剑在的地方心里就已经答应了，更何况那里就是他要找的仙山呢。
　　“呵，我还没说什么要求呢。”墨雨轻笑一声。
　　“那、你说什么要求吧。”
　　墨雨一皱眉，望了他们一眼，这两个小孩子能做到什么，他不过是与人谈条件习惯了，顺嘴提的而已，但是他们已经答应了，也就罢了“现在还没有什么要求，待日后想到了再提，你们二人都要记住，欠我一份人情。”
　　“嗯，记住了。”落石应了一声，小五也跟着点点头。
　　“先睡觉吧，明日带你们去。”墨雨找了个地儿坐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二人。
　　落石和小五本就是被墨雨惊醒的，说了半天，小五还哭了一场，这会儿也都乏了，便倒头睡了。
　　第二日清晨，落石早早的就醒了，一想到墨雨今天会送他们去见寻剑就睡意全无，叫醒了小五，墨雨也睁开了眼睛，他拿出一些吃的和几个野果，一人分了一点。
　　小五也是沉浸在很快就能见到娘亲的喜悦当中，时不时与落石笑闹，两人丝毫没意识到，进云剑宗和见寻剑的区别。墨雨不耐烦的催二人吃完，便一边一个将二人夹在胳肢窝里腾云而起。
　　“哇——墨雨哥哥你会飞啊，好厉害。”小五惊叹的望着下面越来越小的树木，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是横着身子俯视下面的。
　　“哼，这算什么。”，墨雨轻哼一声，心中却很是受用。
　　落石也是惊叹不已，上次寻剑带他飞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而且速度又快，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是白天，光线清晰，墨雨又没有刻意提升速度，在高空中俯视下面的景色，当真是壮观。身边雾气袅袅，如同置身于仙境。
　　不知过了多久，落石觉得被夹得腰都酸了，周围雾气也几乎全部消散了，墨雨终于带着他们缓缓下降。
　　“哎哟。”落地之后，二人都是脚下一软，落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小五却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没事吧。”落石站稳后赶紧扶起小五，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抬头望向墨雨“墨大哥，已经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只能送到这儿了。”墨雨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不远就能看到一条山路，你们顺着路走就能到了。”
　　“那墨大哥你呢？”
　　“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再往前走那群老家伙就要出来烦人了，你们快走吧，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到，若是迟了我也没办法了。”挥挥手，自己先转身走了。
　　“那我们走吧。”落石见墨雨走了，对着小五道。
　　“嗯。”小五握住落石的手点点头。
　　两个小人手牵着手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