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黑作者

17、Part.17

　　“在他还没出境时的习惯来看，记载了他研发日记的最有可能的是一本便笺。”
　　VolRock正要对此说些什么，Kevin就先行动起来了。
　　他一个闪身上前、握住刀刺进Zec护卫的胸膛里、再硬扯出来，随后立即接上一个扫腿放倒了Zec，压在他的上身限制他的活动，然后冷冰冰地说道：“如果我帮助了你，才会给这个小镇带来灾难。”然后停了一下，头转向竹林暗处，“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动手了？你们这剩下的三十一人，我可是每一个都看得一清二楚呢……”话音刚落，Kevin就像惊弓之鸟一样飞跃进竹林深处。
　　耳边传来的是人类的惊叫声和痛呼声。
　　“够了，Kevin，停下来。”VolRock捂着心口跪倒在地，期间多次被不明方向的流弹擦身而过。

　　血，血腥味。那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变得愤怒、又变得很悲伤？
　　VolRock看见Kevin满身是血，提着几个球形并且滴着血的物体丢到自己面前。Kevin咧着嘴大笑起来：“你还是在袒护着人类。”
　　“不，Kevin。够了。”

　　VolRock想起了22年前两人最后的对话。
　　他感觉到一道极寒的混着血汽的气流朝自己袭来。而同时，竹林中Zec的残党部队由于失去了Kevin的攻势压制，个个都缓过神来、开始向Kevin举枪射击。
　　这次没有铁甲为他护身了。
　　多部枪械底火爆炸的连响震痛了Kevin敏感的耳朵。
　　VolRock的后背因为一瞬间被太多的子弹射穿，变得千疮百孔。
　　“……”Kevin瞪大眼睛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的VolRock，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张着嘴却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但VolRock已经听不见Kevin在说什么了，或者说是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他感觉眼前越来越昏暗。

　　“VolRock！”

　　——是谁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Whilo，是那个想把Kevin留在身边的人，是不属于这里的山神，是拥有Kevin面容的女人。
　　VolRock？是我的名字，是我。我是寒云的山神，我是羊郡的山神，人类为我的山取不同的名。

　　VolRock面朝下躺倒在地上，呛出了一口血。Whilo拨开挡在面前的竹子，快步跑到VolRock身边。而Kevin紧紧抓住VolRock的肩并且大幅颤抖，Whilo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和VolRock的身体分开。

　　“VolRock！醒过来！”
　　VolRock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房间的单人床上。比和Caxp在各类旅馆的房间大一些，比Whilo安排给自己的Kevin隔壁的房间大得多。
　　VolRock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和背部，并发现没有任何受伤或用药的痕迹。
　　我死了吗？……
　　VolRock正这么想着，一转头就看到了邻床上昏睡的人
　　Kevin还活着，身上盖的薄被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在呼吸。
　　VolRock望着空白的天花板，依然不明白为什么Whilo救了自己。这时Whilo从阳台外走进来，VolRock听到声响后就回头看她，但被眩目的阳光刺疼了双眼。他伸手挡在眼睛前，而Whilo见状立刻拉紧了窗帘。
　　“……”VolRock放下手，犹豫了很久，脸上因尴尬和歉疚而微微泛红，最终还是对Whilo郑重地说道，“谢谢。”
　　“不用说谢谢，因为”Whilo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了，然后在VolRock奇怪的眼神下又续了上去，“要是你死了，Kevin会非常难过。”
　　“嗯，也是。”VolRock有气无力地笑笑，半坐了起来，“他伤得严重吗？”
　　“确切地来说，没有伤。”Whilo还记得自己看到满地鲜血时为两人慌乱地检查时的状况，然而Kevin是毫发无伤的。Whilo不禁猜测起两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但也只能想出是Kevin为了保护VolRock而杀了一些山贼。他的刀刃上浸满鲜血，但为什么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恐血？虽然后来他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但那些人显然是他杀的……
　　VolRock毫不客气地打断了Whilo的沉思：“我身上的伤呢？”
　　Whilo对这句问话嗤之以鼻：“我好歹是个神，而且智力也和你这种傻得用身体挡枪的人不同。”

　　Zec带着残党趁夜离开了竹林，悄无声息地潜入望川的居民区域。为了掩人耳目地完成任务，他们选择杀人灭口后再进行地毯式搜索。
　　而Zec在刚才的战斗中有几个疑点。
　　为什么那个刀客留了自己活口；
　　——为什么在大优势的时候反而停下杀手冲出了那些部下藏身的位置，扑到之前舞刀的空地上？
　　即使Zec认为那个刀客有可能是Caxp的朋友而对自己手下留情，也不觉得他有理由把自身陷于困境中。要不是听到竹林外有异常的响动，Zec很可能就会放弃撤退，并和部下一起杀了他。
　　——为什么呢。……明明是空无一人的地方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