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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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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接近傍晚,太阳落在山腰上。
“惊云观后继有人!”玄风子激动,化作一道青烟,飞向山顶。
山顶空气十分凉爽,几间院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外还烧着炉火,像是炖着什么肉,香味扑鼻,四下却不见人影。
玄风子随便推开一扇门,里面漆黑一片,他空手点燃一张符纸,引燃墙角的半截蜡烛。里面顿时亮堂起来,正面供奉着八仙,东西摆放整齐,明显被打扫过。
他刚要喊有没有人,何仙姑的石像忽然震动,玄风子脚下出现一个直径约有两米的圆洞,他掉落下去后又迅速合并。
在黑暗中他感到一股力量正中面门袭来,他将真气集于掌心,那股力量竟侧着耳边划过。
在他落地的瞬间,有如千万条丝线缠绕住身体,越勒越紧。他静坐在地上,眼睛微闭,慢慢运行真气。
“破!”
密室里突然亮起,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根蜡烛,玄风子的衣服被刚才强大的内力震破,地上满是一根一根的如丝发的白毛。
“好你个仇眉!”玄风子怒目圆瞪。
“哈哈哈——”仇眉盘坐在地上放肆的笑,突然脸色阴沉,猛地一咳,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莫忆雪踢开门,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她,气氛有些怪异。
老师使劲咽了口口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讲课。
莫忆雪一页一页的吃书,慢慢咀嚼,悠然自得,很是享受。这就是她的早餐。在她的世界里,书也分三六九等,越是年代古老的书,吃起来越是津津有味,现代书油墨味太重,而且又臭又硬,想着不由自主就有大海的感觉。
“你太不理智了!”前桌王旭东一把抢过莫忆雪手中的书,两手叉腰,十分愤怒的样子,“失恋了就失恋了,没什么大不了了嘛!”
“就是嘛,他们本来就很般配,而且门当户对,你就别难过了!”龚美玲插嘴道。
莫忆雪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可是——我真的很饿!”她捡起书拍拍上面的灰尘,撕下几张塞进嘴里。
王旭东和龚美玲狂汗,她俩抢过书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各种安慰,各种道理。班里其他人在一旁看热闹,嘲笑,可怜,无所谓,冷漠,鄙视等等,千姿百态。
啪!
莫忆雪拍桌子站起来,“你们搞什么?”
她俩呆住了,随即也拍桌子站起来,“少辰和云琦订婚了!”
“啊哈?”莫忆雪张大嘴巴,想了一会儿,“订婚——恩恩,好主意!”
“纳尼?”王旭东和龚美玲直接躺下。
“可是,为什么?”莫忆雪把她俩拽起来,认真地问。
司空家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自称是黄帝后裔,在县志州志中对司空家都有详细的记载,自然地位也就高起来。无论是择婿还是婚嫁,对对方各方面都有严格的要求,尤其是血脉。
时伯良与司空飘飘结合时,经验证他身上有唐朝李氏贵族血脉,才勉强被司空家接受。当时的结果,让莫忆雪惊愕不已。
司空云琦一向心高气傲,竟对栾少辰如此倾心,除了家大业大,血脉至少得上千年!
栾少辰,莫忆雪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三个字。“一定要找姓栾的报仇!”她猛然想起奶奶临走前的话,语气里恨不得要把姓栾的挫骨扬灰。
栾不是大姓,但在中国人中也不算少数,奶奶要找的姓栾的人,一定是个心术不正、恶贯满盈的大魔头。
校门口挤满了人,除了接送孩子的家长,摆摊的小商小贩,发广告传单的人,还有一大批记者,像是狩猎一般等着莫忆雪的出现。
门口人越来越少,记者们焦急不已,却不见莫忆雪的踪影。一个记者信誓旦旦的说,早上亲眼见莫忆雪走进学校大门。
莫忆雪早发现他们在门口死守,还会主动上套?她画了两张弹跳符,虽然只能跳两三米,这个高度足以翻过学校围墙。
她穿过几条街道,准备去找鑫哥。背后忽然一道急刹车声,莫忆雪脖颈处遭受重击,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莫忆雪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车里。
“嘘!是我。”莫忆雪刚要说话,嘴被一只大手捂住。司机在前面小心的开车,汽车行驶在偏僻的乡间小路上。
莫忆雪挣扎着,一只手疯狂的抓住司机的头发,另一只手试图打开车门“滚开,停车!麻痹的,叫你停车,呜呜——”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现在一定要听爸爸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至关重要。你要对得起奶奶,对得起叶凌!”时伯良堵住她的嘴巴,等她情绪稍微稳定,才慢慢放开她。
莫忆雪:“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对不起奶奶的人是你,对不起妈妈的人也是你!贪图富贵,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时伯良:“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但你必须冷静下来,看清眼前的形势。”
莫忆雪:“我只知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善良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邪恶黑暗的灵魂!”
时伯良咬咬牙,把头看向窗外,空气里弥漫着油菜花味道和淡淡的草香,乡土的味道让人怀念,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三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里的小秘密。
莫忆雪擦掉眼角的泪水,突然抢过时伯良腰间的手枪,枪管直抵时伯良的太阳穴。
“队长!”司机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惊跳起来,慌乱中方向盘打歪,车子一下子冲进田地里。
莫忆雪身体剧烈摇晃,头猛地撞在车玻璃上。
“碰——”
一声枪响,振聋发聩。
“爸——”莫忆雪手无足措,扔下枪,胸前剧烈的起伏,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竟然亲手杀了——她几乎要抓狂,她确实很想杀了他,可她没想过要开枪。
司机停下车,“良叔,良叔……”他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车门。
“哗啦”司机一拳打碎车玻璃,从里面跳出来。“还愣着干什么,他毕竟是你爸,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他每一个字都是吼出来的,手臂青筋爆裂,胸口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
司机戴着一面血红的面具。
他们把时伯良从车里拖出来,肩膀上染红了一片。嫩黄的油菜花上像是挂着一条鲜红的丝带。
“不——不用。”时伯良颤抖着手想要抢过莫忆雪手里的手机,她拨打了急救电话,手机掉落在地上。电话那头问了几句,一会传来嘟嘟的忙音。
司机仅用刀片,衣服,镊子完成了,剥开肉皮,取出子弹,包扎伤口全过程,动作迅速熟练。整个过程时伯良哼都没哼一声。
“为什么你不躲?为什么——为什么——”莫忆雪咬着手臂,嚎啕大哭,手臂上留下两排血红的牙印。
“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敢面对,还怎么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时伯良安慰的抚摸莫忆雪的脑袋,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在阳光下闭目养神,催动体内真气,伤口处明显转好的迹象。
“眼睛看到不一定是真实的,有些事需要用心去观察。”司机拍拍莫忆雪的脑袋,却被她一手打开。
家里像是遭了贼,到处乱糟糟的,地上满是烟头。司机装作没看见,在院子里挖坑把时伯良残破的衣服埋好。
“小雪!”时伯良从里屋跑出来,脸上情绪很复杂,“书呢?”
“我——当早饭——吃了!”
“吃了?早饭?”时伯良脑袋要炸掉一般,在地上踱来踱去,“吃书——记忆——西海,西海什么来着?对,是西海书魔——那你记不记得里面的内容?”时伯良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莫忆雪的肩膀,欣喜若狂。
莫忆雪点点头,她略微思索,一字不差的背出了书中的一段内容。
“那,你有没有记起什么事情?比如过去的事情,或者曾经认识的人,好好想想。”见莫忆雪无动于衷,他又问,“晚上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别人看不到的?”
莫忆雪摇摇头,“比如什么东西?”
“鬼”
“我好像——见过奶奶”
“真的?什么时候,在哪里?”
“只听到她的声音,奶奶让我快跑!”她从没见爸爸这个模样,心里有些害怕,“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时司机进来,“都弄好了,我们走吧!”
时伯良点点头,两人交换眼色,司机突然从口袋拿出一副闪着寒光的手铐,咔嚓一声,莫忆雪双手被反绑。时伯良找来绳子,把莫忆雪捆在衣柜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莫忆雪完全找不到头绪,没想到事情会来个720度大旋转。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过了明晚就会有人来救你。”时伯良眼神闪躲着,欲言又止,心里的话始终没说出来,摇摇头,转身快步离去。
“你们要去哪?为什么不能带着我?”
司机仍然戴着面具,外面看不出任何表情,莫忆雪透过眼神能感到他隐含的杀气。
“他不想让你阻止栾少辰和司空云琦的订婚,你去会坏了我们的计划。”司机语气十分冷漠。
司机走到门口时,莫忆雪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鑫哥?”司机停住了脚步,“鑫哥,是你吗?”她并不确定,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就是鑫哥。
司机没有回头,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罗盛是全国重点通缉犯!等待他的只有监狱。”
语气里听得出,司机十分恨罗盛,恨到想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司机:“西藏那边有消息吗?”
时伯良:“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他们当年确实去了西藏”
司机:“也许,去西藏只是掩人耳目,他们可能还在这里。几年前,我曾见过一队喇嘛从这里经过,很明显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长途跋涉来的,藏族高僧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是为了谁呢?”
时伯良:“你是说,栾家,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