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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牛鼻子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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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雄想要阻止,却被她的一记“佛山无影脚”踹飞出去。
“我见过吃煤的,吃泥巴的,嚼玻璃的,啃屎的,吞沙子的,头一回听说纸也能吃,那不是山羊的嗜好吗?”诸葛雄抚摸着被踹的屁股,一脸委屈,坐回炕上。
莫忆雪嘴里塞着半张纸,外面还露着半张,她停止咀嚼,支支吾吾说了句“死一边去”,继续她的大餐。没一会“道法符咒上”已经被她吃完,下册也扯了几页。
莫忆雪打个饱嗝,摸着鼓鼓的肚子,很是满足。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书里的文字图画,浑身充满力量。
诸葛雄吧嗒吧嗒抽着烟,喃喃道:“奇葩中的奇葩。”
半夜,诸葛雄捏了捏烟盒,一根不剩,随手扔在地上。他向莫忆雪借钱,打算敲破大猴家的门去买包烟。
莫忆雪摸摸口袋,恋恋不舍的递给他一张钞票“就这么多了,我已经做好要饭的准备。”
诸葛雄大喜道“先欠着!”
他跑到门口,又折回来,想了一会儿,神经兮兮道:“想不想干一宗大买卖?”他压低声音,两眼冒着钞票。
贩毒、拐卖儿童、传销、偷卖人体器官、抢劫银行……莫忆雪脑海中闪现无数个场景,最终定在一个阴森恐怖,寒冷无情的监狱。她摇摇头,一副打死不干的表情。
诸葛雄小心望了望四周,把嘴凑到耳边,低声道:“盗墓!”
莫忆雪在超市买个超大号枕头,在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中,一头扎进枕头,长睡不起。
落日西斜,橘黄色的暖光透过纱窗,照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
莫忆雪揉揉眼皮,舒服的伸个懒腰。胳膊好像碰到什么东西,她扭头赫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同桌——栾少辰。他正跟着老师翻书做笔记,听的津津有味。
莫忆雪揪揪他的袖子:“你怎么在这?”
栾少辰猛的一哆嗦,大惊道:“你……你醒了?”
前排两个女生闻声迅速扭过头来。
梳马尾辫的是话唠学委王旭东,沙宣刘海的是八卦神通龚美玲。莫忆雪初来乍到,比较特立独行,虽是前后桌,也没和她们说过话。
王旭东:你惨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拽,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
龚美玲:哇塞,真是绝了,枕头在哪买的,多少钱?回头我好好跟他们吹吹,灭了三班的威风,让他们拽!
王旭东:说实话,你是不是装的?
……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热火朝天,莫忆雪终于听出点重点来。
睡觉期间,黄鼠狼扫荡过一次,班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掉根针都能听见,后面却传来轻微的鼾声。
黄鼠狼先是惊愕,随即勃然大怒,扛着扫帚奔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女生又不好下手。
几个同学联合起来,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用王旭东的话就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而新任校草栾少辰,因拒交“必要费用”,被发配到边疆,他前任同桌在另一角,和他隔着银河遥遥相望。
放学时,教学楼下通告栏周围挤满了人。莫忆雪满怀着好奇心凑过去,一眼瞥见自己的大名竟有幸上了头条!
殴打老师,上学迟到,无故旷课等等,被记了两大过。她不经意的抬头,黄鼠狼正眯着俩小眼冲她竖中指。
莫忆雪气的咬牙切齿。
正值放学高峰,莫忆雪和诸葛雄约好地点,一一记下所需的材料,塞进嘴里。喃喃道:又臭又硬,就当晚餐吧!
她刚到门口,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莫忆雪”,呼啦突然一大群人围上来,无数个话筒骤然而至,各种问题铺天盖地而来。
很多放学回家的学生都驻足围观,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被人群簇拥着采访的画面,但那是自己成名,或发表获奖感言感激涕零的时候。
然而,他们现在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戳中她最软的肋骨,无情的揭开内心深处最痛的疤痕。
妈妈为什么会进监狱,爸爸为什么会与司空飘飘结合,自己为什么上这所高中……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莫忆雪仰头使劲眨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她推开人群,可后面很快追上来,包围圈反而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忽然一阵摩托车声音由远及近,眨眼已到眼前,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
栾少辰摘下墨镜,架在莫忆雪耳后,牵起她的手。
莫忆雪傻傻的望着他,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她感觉脸颊燥热,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忘记了悲伤,忘记了纷扰,仿佛这个校园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栾少辰再次发动引擎,只留给镜头两个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栾少辰把车停在临近郊区的,一家小超市对面的柏油马路旁。超市门口停放着一排排电瓶车,自行车,最外围还停放着一辆黑色面包车。
“马上就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鸟儿叽叽喳喳忙着归巢。
莫忆雪摸出手机,十三个未接,都是诸葛雄打来的。她匆匆谢过,发足狂奔。
栾少辰望着晚霞发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为什么会痛呢?”
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飞过,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栾少辰感到背后阴寒的目光正盯着他,他望着面包车离去的方向,不禁打个喷嚏。
一阵突突的声音,少年驾着摩托消失在晚霞的方向。
他每天上下学都会经过那个小超市,尤其下午下班高峰期,人满为患。
购物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或者比较近的乡民。他们收入不高,很少拥有私家车,今天怎么突兀的多出一辆面包车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栾少辰立刻调转车头。
夜幕慢慢降临,华灯初上,本就位置偏僻,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他沿着莫忆雪离去的痕迹,来到一个岔路口,左还是右?
背后传来脚步声,栾少辰不动声色,左手捏决,心中默念咒语。
脚步越来越近,栾少辰猛地转身,同时左掌打出。
空空如也!
掌力太猛,身后的大树剧烈摇晃,刚要进入梦乡的鸟儿被猛然惊醒,扑扇翅膀四散逃去。
栾少辰放松了警惕,这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一股高档香水味扑鼻而来,他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意识渐渐模糊,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诸葛雄拎着一袋糯米和一袋黑驴蹄子,哼着小曲从古玩市场出来。仔细瞧着老逼灯给他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似马非马的怪物,还长着一对翅膀,材质既不像水晶,也不像玉。老逼灯叫它飞马玉。
诸葛雄总觉得这东西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据老逼灯说是一个金发姑娘拿过来的,没有看到实物。不用说就知道是房文轩,她是老逼灯的常客,一般有东西就来他这交易,鬼灵精怪的,有时还顺手牵羊带走店里几件宝贝去别处卖掉。
自从上次被仇眉道长带走后,就没了踪影,这块飞马玉也就没了下文。
诸葛雄到家才想起忘了买洛阳铲铁钩,正巧莫忆雪还没放学,可以顺便带回来。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找小男生约炮去了?”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诸葛雄背上旅行包,里面装的是各种算命看风水的工具。他在雪山上摸索着龙头,龙身,龙尾,找到最佳的挖掘地点,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外面野草丛生,爬满藤蔓植物。
不过位置很好记,洞外有三棵刚长出新叶的核桃树,站在中间的树位置,面朝北十点钟方向就是洞的位置。
天渐渐黑下来,莫忆雪还没有半点儿音讯,他不免有些担心。他摸出一张符,写上莫忆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默念几句咒语,符纸“嗖”一下在指尖自燃,火焰中隐约可以看到,莫忆雪双手抱头,不断地有拳脚打下来。
画面十分模糊,只持续了几秒符纸就灭了。诸葛雄后悔自己在龙虎山没好好修炼,不过短短几年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算是很有天赋了。
诸葛雄想不明白莫忆雪究竟得罪了哪路人物,他正匆匆下山,腰间的八卦乾坤袋忽然剧烈震动。
乾坤袋是他老爹留给他的遗物,诸葛半仙生前主业算命,也兼职捉鬼捉妖,这个乾坤袋是晚晴一位收妖道士送给他的,里面装有不少妖魔鬼怪。
一旦周围妖气浓重时,里面修为高的大妖便狂躁不已,用这种方式向外面的同族求助。
在鬼市上,这种大妖价位非常高。诸葛雄没钱时会卖掉几只小妖小鬼,大妖鬼神级别的他可不敢放出来,搞不好自己小命都会搭进去。
一个炼妖人非要买乾坤袋里,那只修为八百年的鼠妖,给的价格超高,诸葛雄只想着哗啦啦的钞票,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
他念句咒语打开乾坤袋,放出鼠妖。这只变异的鼠妖有两头牛那么大,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鼠妖刚出来有些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炼妖人把它收进紫金葫芦里。转身刚要走,却被一位长胡子道长拦下:“此妖你不可收”
“臭道士,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办事!”炼妖人不耐烦的推开他。
这个道士天生爱管闲事,偏不让他走,一定要留下这只鼠妖。两人争执不下打了起来。人群中看热闹的不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会有,管理人也懒得理。
诸葛雄等到银行卡钱到账,拍拍屁股走人。天空飞来一只血淋淋的大腿,正中他后脑勺。他骂了句麻痹的,天空突然暗下来,下起了红色的血雨,他惊恐的抬头,比自己大三四倍的鼠妖正张着血盆大口,饥渴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