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对后妈》月圆之烨

9、人生第一次

　　人生第一次
　　球队最近加强训练，陆子豪对于我一下课就抱着个足球很不满意。
　　“踢球就那么好玩吗？有劲没劲啊！”
　　“有劲的人才踢得动啊，要不你也来，看你那一身膘！”
　　“我才没兴趣呢，那么多人抢一个球，撑得慌！”
　　“切，还瞧不上，你这样的我们球队还不要呢！”
　　“听哥哥一句，踢足球，没前途的……”陆子豪突然一脸严肃地看向远方。
　　“怎么这么严肃，又想到未来了？不就踢个……”
　　“嘘——”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向前方，“美女吗？你认识？”我这么问是因为我不觉得前方的美女美到让人驻足的地步。
　　陆子豪已经石化了。
　　这个石化的状态帮助唤起我的回忆。陆子豪上次这个状态是在崔音音第一次月冠军那晚出现的。
　　“哥们儿，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是什么时候遇到我的女神的。”
　　“嗯？”
　　陆子豪硕大豪迈的体积下有一颗抽疯的心，谁能相信他庞大的心脏供奉着一见钟情的信仰。还真的让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姑娘——当然也许是他为了完成一见钟情的目标硬是选了一个姑娘。
　　在电视台时我们忙着恭喜我妈的时候陆子豪忙着寻找一个“编着精致小姐头的大眼睛女孩儿”——他是这样形容的。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真的就是个麻花辫和大眼睛，除了这两个特征我也看不出她有何“女神”之处。皮肤很黑，嘴唇过厚，看起来很严肃。最重要的是那大骨架跟陆子豪的球体身段相当不搭！
　　“你知道十五岁的女孩穿什么最好看吗？”陆子豪几乎要从右嘴角流出口水来了，“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们学校的校服！莫凯奇，看到没有，我们学校的校服！”
　　为了防止他失态，我用力掐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肥肉。也许那块肉离他的中枢神经太远，他居然没什么反应。
　　麻花辫女神轻飘飘从我们身边飘过，完全没有注意我们的存在。
　　“陆子豪，人家不记得你呢！”
　　“废话，人家根本不认识我！”
　　“啊？不认识？这么逊？”
　　“我忙着去为你妈庆贺，哪有空找人家聊天……”
　　“少来，你陆子豪老师不怕家长不怕蟑螂不怕，终于遇到怕的东西了！”
　　“不许笑我啊，你这种单亲家庭的孩子看不到什么叫二人世界什么叫眷属什么叫情人什么叫相互取暖。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该找个女朋友，你要是没这种需要说明你不正常！”
　　“切，还‘二人世界’，还‘相互取暖’，你这个三亲家庭的孩子是从你爸跟哪个妈那儿学来的，还是从你爸跟哪个秘书那儿学来的？”
　　“跟保姆行不行啊！别贫了，哥们这是正事！”
　　“好吧，那面对这个看见你像一团空气的女神你有何打算？人家毫无反应表示根本不记得你啊……”
　　“但是女神旁边那位蘑菇头同学有反应也不错啊！”
　　“嗯？你这是在移情别恋吗？”我倒是没留意刚才女神身旁的蘑菇头是否容貌姣好。
　　“No！跟我来！”陆子豪拽住我的背包。
　　“干什么，你搞跟踪啊？”
　　陆子豪把我拽进超市，直奔巧克力区。
　　哦，准备发动浪漫攻势呀！哎呀，不可一世的陆子豪做这种巴结讨好的事很奇怪唉！
　　陆子豪小心翼翼地把满脸褶子的阿姨唤作“姐姐”请人家细致包装好扎上一个洋溢着甜蜜和爱心的蝴蝶结。
　　我正要嘲笑他的时候，他一脸虔诚地捧着工序复杂的德芙举到我面前，“送给你。”
　　我一口可乐半口呛伤喉咙半口喷到他脸上。
　　陆子豪淡定地擦擦脸上的可乐和口水，“别惊讶，你受得起！”硬是把爱心巧克力塞进我书包后他向我讲述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故事。当然了，女主角不是他，是刚才我没留意的蘑菇头。
　　在一个微风拂面夕阳西下，空气中弥漫着浪漫气息的傍晚，一个留着蘑菇头，满脸涨红的女同学突然从一个拐角出现在陆子豪面前。害羞的神情和手上的粉色巧克力让毫无准备的陆子豪不知所措。世界静止30秒，陆子豪慢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就是送个礼物表达一下爱慕之情吗！
　　蘑菇头哆哆嗦嗦地双手奉上巧克力，低下头去。陆子豪得意地扬起左边的眉毛打量生平第一个为他个人魅力所折服的女孩子。
　　“我……我……”蘑菇头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拜托你帮我交给莫凯奇，拜托啦！”
　　陆子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十二指肠：“帮你交给莫凯奇？”
　　无论是出于前后的心理落差还是出于对我的嫉妒，陆子豪笑眯眯地跟蘑菇头友好再见，一转身钻进他家的宾利一口气吞下整合巧克力。莫凯奇居然在他之前收到女孩子送的巧克力，这太让他气愤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要补送一盒巧克力给我的原因？”
　　“呵呵，当时正值月考，我怕花花世界扰了你的心绪……”
　　“去死！”我毫不客气地拆开巧克力包装，“所以你现在想用一盒巧克力收买我去帮你跟蘑菇头套关系？”
　　“真是心有灵犀的好兄弟！”
　　“去死！”
　　“别欺骗自己了，你对我的感情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会忍心看着兄弟不顺啊！”
　　“哼哼，你高估我的感情了！”
　　“讨厌！”陆子豪回神了，“说真的，莫凯奇，明天球队几点训练？”
　　“怎么，你决定为了女神减肥了？”
　　“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就好了，哥哥给你探班去！”

　　陆子豪打的什么算盘呢？当然不是真要来跟我踢球，他是助人为乐为他人制造机会。哦，应该是为“她人”。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加油的人群中出现了陆子豪罕见的大脸，他还真来给我“探班”？带着一个“蘑菇头”。
　　“小齐小齐，come on。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美女就是很久之前请我转交巧克力的寇芯”。他把“很久之前”加重鼻音。
　　原来这才是他给我送水的真正原因。
　　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蘑菇头的运动饮料，“你好，谢谢你的巧克力！”我把“你的”加重鼻音。这就是人生第一次被女生爱慕的感觉吗？为什么这个运动饮料比矿泉水还无聊！
　　我一直不喜欢喝矿泉水。
　　我觉得我做不到把我人生第一次恋爱经历放在一个无辜的蘑菇头身上。而且，或许对于人家蘑菇头也是人生第一次，我更不该欺骗人家，对吧？
　　我知道，这样陆子豪该不高兴了。可是，我们的感情基础，他应该不会真心怪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