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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Teenage,青少年的烦恼 ...

  •   第一章Teenage,青少年的烦恼
      “为什么你不像其他妈妈那样接我放学?”
      “因为我是你后妈啊!”
      ……
      “妈妈,老师说母亲节的时候要请妈妈到学校来看我们表演,是为了感谢母亲……”
      “可是你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
      “妈妈,乔乔的妈妈好好玩哦,每次去乔乔家玩她妈妈都讲猫和老鼠的笑话,把大家都逗笑好多次。”
      “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妈是妇产科的专家,但是她自己却是生你时难产死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
      “莫凯奇!莫凯奇!!”
      同桌用力地把我推醒,我又在课堂上睡着了。我又在课堂上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我还没从那些小时候跟我妈的对话中醒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此刻的焦点。原来同桌把我叫醒是因为老师正在看着我。
      “Do you have a good dream,teenage?”英语老师是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年轻女孩,“这下大家对teenage更印象深刻了吧?”
      大家送给我五秒钟的哄笑。
      Teenage,teenage,青少年。英语老师想方设法让我们记住这个不长不短的单词,她说,应该记得住的,它就是你们吗!
      没错,我们就是teenage青少年。青少年是一个尴尬的阶段。我们不再享受小孩子那样无微不至的呵护,犯了错不再像孩子一样被轻易原谅;我们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大人却骂我们是幼稚的小东西,我们还想抓住童年的尾巴任性时 ,大人却又严厉地告诉我们你已经长大了;当我们想自己做主时我们就是不成熟不懂事的小屁孩,当我们想得到更多帮助时我们又一下子被要求像个成人一样自己负责!青少年是个无奈的时期。
      我不喜欢这个尴尬又无奈的时期,但是听周围朋友们的抱怨,我觉得自己好多了。因为我没有对你期望过高、唠叨不休的父母,我只有一个……后妈。我想在这个省略号处加一个或两个形容词,但是我一直找不到。
      我的后妈叫崔音音,她会嫁给拖着我这个拖油瓶的我爸是因为她二十二岁在社会残酷洗礼下突然同时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自己只有通过结婚的方式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第二,歌星梦在这个好嗓子扎堆、有钱人当道的社会只能是一个梦。于是,她决定嫁人,趁年轻漂亮。她的择偶条件简单实际,有钱!有钱的标准是能给她房子和车子的物质享受。然后,她遇到了我爸。艺校毕业,称得上是混过演艺圈的人,有钱人肯定认识几个。她选中我爸的原因之一是,我爸的投资项目中碰巧有家酒吧,能给她一个舞台继续唱歌。
      我爸挺有钱,但算不上富豪,但我爸对她有两个优势,第一我爸有儿子了不劳她大驾,第二我爸除了家族事业还有一个有舞台的酒吧!我爸呢,他知道这个女人爱钱不爱他,但是他急需为姗姗学步的我找个后妈,而且这个女的时尚漂亮他不吃亏。
      就这样,在我两岁生日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在我爸酒吧唱歌的后妈。对于唱歌这件事我奶奶很有意见,她希望自己的儿媳是个呆在家里照顾她孙子吃喝拉撒、乖巧地等待她儿子下班的贤妻良母,但是崔音音坚持认为自己事业和婚姻两件人生有意义的大事都毁了,再不让她唱歌,她肯定活不了了。所以,她和我奶奶的矛盾只有激化激化再激化!我爸是个聪明人,从不参与恒古不变的婆媳战争,对于崔音音唱歌这件事他认为自己老婆守在店里是对生意管理有利的事情,而且偶尔有空去看她在舞台上释放激情时他觉得很高兴很美。
      除了唱歌,她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比如,她第一件事就是为我挑选了一个保姆,她用这件事来消灭我奶奶住进她家的机会,也体现她对我的关怀。当然更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她对保姆的要求不高,只要她在家的时候能让我闭嘴就好。幸亏我的保姆是个善良淳朴的安徽小姑娘,不然我很有可能是被安眠药和镇定剂喂大的。尽管我家相对富裕,但她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比如,家里的东西她都亲自列清单让保姆买,每当有人指责她对我漠不关心时她就会义正言辞地提醒大家——他可是吃着我的奶长大的。没错,我的奶粉都是她买的。她不是个爱做事的人,但是她精打细算的性格减少了酒吧的支出消费,相对应的盈利自然攀升——每当我奶奶被我后妈气得要犯心脏病的时候我姑妈就拿这件事安抚她。好在她们很少碰面,不是非去不可的场合崔音音不愿意见我爸那些亲戚。不过也没什么,她连自己的亲戚都不爱搭理,何况我们莫家的呢!
      我生日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我爸生日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这三个聚会崔音音躲不掉的。她过生日的时候大家不会聚在一起,因为她只想和自己亲爱的老公儿子小三口温馨地吃饭,其实她只要我爸送个项链皮包什么的就好了。端午中秋的时候她不会跟我们大家一起,因为她要回娘家,其实她是一个人在外面吃大餐。我妈的忌日她当然也不会跟我们在一起,因为……她说她不想让我妈尴尬!
      就这样我们安稳地一起生活了四年。当所有人为了呵护我幼小的心灵而避讳“后妈”这个词的时候,崔音音却时不时提醒我。比如:
      “妈妈,人家小朋友的妈妈都来幼儿园一起玩游戏,你能去吗?”
      “当然不能,人家那是亲妈,我是你后妈!”
      这样的例子我能举出满满一冰箱,幸好我从小就习惯了跟她这样相处,不然我的小心脏早就比我奶奶的还要脆弱了。
      我太小,根本弄不清妈妈和后妈这两个名词的意义,所以我只当我这个妈和其他人的妈差不多,只不过我跟她的关系有点像我在幼儿园那个我很想跟她做朋友但她却不大喜欢跟我玩的麻花辫丫头。
      这是幼年的我和崔音音。不懂事的我因为不懂所以跟她……不坏。
      那时候的我爸跟崔音音也挺好的,我爸是一个正直认真除了管理好家族公司没有其它心思的本分男人。他的全部幸福就是早上出门离开有妻儿和早餐的家,白天在公司勤勤恳恳努力使公司的最大股东永远姓莫,晚上再回到儿子安好妻子性感的家。他不是看不到妻子身上的坏毛病,只是那些不影响他好好过日子,有时甚至觉得他墨守成规的生活正需要她的幽默。
      “你儿子夜里再吵得我失眠我就掐死他!”
      “我从小连仙人掌和乌龟都养不活,我养什么死什么,所以千万别让我养你儿子!”
      “我中午给自己的肚子喂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这个人真的不适合喂奶!”
      “你看看自己后背的抓痕就知道我的手实在不适合去照顾你儿子的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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