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对后妈》月圆之烨

19、 我人生的反转剧

　　我人生的反转剧
　　林一男请假之谜挠得我心神不宁，我决定再去一趟林家。这次我留个心眼，让出租司机等我五分钟，我能进他们家门他再走，不能进我还得回去。
　　事实证明我很有先见之明，出租司机等了我十分钟，又把我接走了。林一男家的大铁门除了冷冰冰的门铃发出机器一样的声音，毫无动静。
　　又白跑一趟。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一趟不仅没有白跑而且还是相当有意义的一次上门拜访。
　　我吃完冷掉的披萨完成作业，很懂得照顾自己地把薄一点的外套翻出来备用。这时忘记拉窗帘的窗户投进汽车的头灯，不是崔音音回来了，因为她的车灯没有这么嚣张。
　　我站在落地窗前确认车辆真的是停在我家的领土。驾驶座走出一个一身哑光睡衣的胖子，短发，个子很矮，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直到这个胖子跟我四目交接我还是没有分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更应该说，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的身边只有两个胖子，那眼神明明那么熟悉，却让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林一男。一天半没见而已，我觉得……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心跳加快。
　　林一男从来没有这么雷厉风行过。快步走向客厅猛地转身看着我：“莫凯奇，你妈的事和我妈的事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跟我过不去？”
　　我还没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谁稀罕你跟我过得去，我还生你的气呢！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信上帝，我答应上帝的事一定要做到！”林一男话音未落快步走向我踮起脚尖。没错，踮起脚尖的下一个动作通常就是我们在荧幕上看到的送上自己的双唇。林一男两手够到我的脖子往下压，硬是把我的嘴压到了眼前过于接近看起来很模糊的两片嘴唇上。
　　为了让我放心地接受这个吻，林一男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用这种方式让我感受胸膛的不同秘密。他……啊，不，是她，她有胸！林一男有两个柔软的胸，她是个女生！
　　我的脑子停在那两个胸上死机了，根本没有留意到双唇的感觉。我的初吻就这样百感交集地匆匆而过了！
　　林一男满脸通红地松开我，微微喘气。沉默。一直沉默到后背有冷风吹过的感觉。
　　我试试看大脑是否已经恢复运转了，“所以……这就是你答应上帝的事？”
　　林一男哆哆嗦嗦地点点头，“恩，我在楼上看着你徘徊，我对上帝说，如果你还来找我我就……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林一男脸更红了。
　　“呃——你会开车？”
　　“偷开的。我妈会疯掉的。”
　　“你为什么要……做男生？”
　　“因为我妈需要一个儿子争林家的位子。”
　　“儿子？所以你们家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我要走了，告诉你因为以后也见不到了。”
　　“啊？为什么走？”
　　“因为我爸突然病好了。”
　　我听不懂她的话，但是也没问更多的问题。
　　“我要走了！”她紧了紧睡衣的襟口快步走向门。
　　“唉……”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你确定可以开车吗？”
　　她用利落的发车回答了我。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场反转剧发生得太突然了……

　　“我可以下楼了吗？”
　　一身睡衣的崔音音突然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双手交叉在胸前高高地看着我。
　　“妈——”我拍拍被连续刺激的心脏，“你什么时候……你在家？你怎么在家？”
　　她用食指在太阳穴点了两下，“因为头疼，因为我是老板，因为这是我家。”她下楼，“别看了，明天我也教你开车！”
　　不用问，刚才我和林一男的反转剧她欣赏到了。她慢悠悠地下楼，“要是我不在家你不打算干点啥？”
　　“干什么？”我感到自己脸颊发烫赶紧转向厨房装倒水。
　　“我也有过青春期，哼哼！”崔音音笑着拿走我手上的水杯自己喝。
　　“那是我的杯子啊，你的洁癖治好了？”
　　“你是我儿子我不嫌弃你。”她坏笑着看我。
　　“你笑什么，我去做作业了！”我转身逃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一直管她叫‘胖妞’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你那么笨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崔音音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给你讲个故事，有一次啊，那时候你爸还没死呢，我跟你爸去应酬一个商界朋友的家庭聚会还是哪家孩子生日的，为了配合主题我把你也带着。你肯定不记得，你还是安徽那丫头抱着的时候。有个特嚣张特让人不爽的女人要抱你，我不乐意就说我儿子见到长得不好看的就哭请她别碰，她咬牙切齿地非要抱你，你不懂事，居然没哭，我只好用力掐了你一把把你掐哭了。然后我才好得意地同情她事实证明她长得不咋地。她当然生气咯，气急败坏丢下一句‘谁稀罕，生儿子了不起啊’——这句话自然不是一个生得出儿子的女人会说的。后来在你学校见到林一男的妈妈，我立刻就认出了她！”
　　我无语地听着这个让我无语的往事。
　　“怎么不说话，你不该赞扬一下我的善良吗？”
　　“善良？你是指你为了争一口气对襁褓中的我下手吗？”
　　“什么呀，小孩子的肉没感觉的不知道疼！我说的是，林一男她妈对我那么坏我却没有去林家揭她的老底，这是不是很善良啊？”
　　这倒也是。“那你这次为什么这么善良呢？”
　　“因为大家同是女人呗！都知道林家这位二儿媳为了登门入室有多不容易，我要是拆穿她的秘密，那恐怕有街头给她流落就算不错咯！”
　　我被她说服了，这件事上确实让她的形象指数攀升。
　　“对了，一男刚才说她要走，因为她爸爸病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家老二是个病秧子，大家都知道。跟个半死的人差不多，所以才那么好骗呀，所以一男她妈才能把家里的人都管得死死的啊。”
　　“哦，一男说她爸病好了，她就要走了，这是……躲起来？”
　　“怎么，舍不得？”
　　“呃……那是我兄弟……”
　　“你明天也跟陆子豪打个kiss试试！”
　　“妈——”
　　“对了，都已经五月份了啊，日子真快，喂，今天开始你要好好上学啊，有件事我一直不记得跟你谈。记得那时候你奶奶因为你成绩不好来烦我吗？就是她打着为你成绩着想的名义非要把你弄走的那会儿？”
　　“嗯，我小学毕业那段吗？”
　　“差不多吧！我实在被她烦够了就同意了她的提议，要是你中考还是考倒数你就归她管了……”
　　我一口凉水喷出来，“什么？”
　　“干什么这么大反应，不想去你好好考不就好了！”
　　我干咳几声，“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你‘不记得’跟我谈？”我真是没话说了。
　　“喂，亏你奶奶对你不错，你怎么这个反应，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说的不是我奶奶的问题，而是……而是这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居然就那么协议了而且还没人通知我？”
　　“那就是你奶奶的问题啊，这么大的事她没跟你说过？”
　　“那你呢？”我气死了。
　　“我以为她肯定会跟你说的吗！”
　　“我……”
　　“哎呀，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不是还没到中考吗，还有两三个月呢……”
　　“是一个多月！”
　　“差不多，你好好考呗！”
　　“你倒是好好考一个给我看看呀，还有一个多月我是超人我也考不出倒数一百啊！”
　　“哦——你说得对！哼，你看你奶奶多坏，她故意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没有压力地不好好学习然后考砸了她好把你摆布……”
　　“你以为我奶奶是你啊，她花钱给我补课是为了我考不出倒数吗？”
　　“呀，真生气了？你也不能全怪我一个人啊，你奶奶不也……好吧好吧，别气了，没关系的，你先好好学，实在考不好大不了到时候我给她耍赖死活不让她碰你，她能怎么样……”
　　“你真是个后妈！”我冲她吼了一声，“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成绩，也从来没有像一个真正的妈妈希望我成绩好，你只考虑你自己的事，只要自己过得好别人怎么样都不重要！”我一口气说完突然想起来崔音音是还在阴霾恢复期的人。
　　我以为她手上几乎要被捏碎的杯子会狠狠地冲向墙壁，但是，没有。崔音音冷冷地放下水杯上了楼去。“你以为我为你要个优秀毕业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