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对后妈》月圆之烨

15、我们私奔吧

　　我们私奔吧
　　我半夜被手机吵醒，端木水的抽泣让我不得不撑起困倦的身体出门。运气好的话我妈还没睡，运气再好一点她还愿意送我一程。夜光钟上清晰的00闪着蓝光。
　　我运气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那夜风很大，艰难地赶到端木家后花园的时候我强烈地感觉阴冷。端木水站在空旷的草坪上问我愿不愿意永远跟她在一起，我沉默，我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于是她恢复了之前电话里的抽泣。
　　“小奇，我只愿意跟你在一起，只跟你一个人。我讨厌我妈妈，讨厌我继父，我讨厌这个家。我希望这个世界上我只跟你生活在一起。你也不喜欢你的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我家？”
　　“你不是经常埋怨你继母吗，她根本不爱你，你跟她生活也不开心。”
　　我对“继母”这个词听不惯。不过，我那个妈对我不好是真的，就像刚才我请她送我一程她宁愿对着镜子拔两个小时粉刺。如果她是个好妈妈怎么会让我大半夜……
　　“小奇，我们都不喜欢上学，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一起生活，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你在说些什么呀？什么一起生活？去哪里呀？”我感觉端木水像在发烧说胡话。
　　“小奇，我真的无法在这个家呆下去了，你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我……你的意思是叫我……你说真的？”
　　“我会带很多钱，我们可以买需要的任何东西，我有很多我妈妈不知道的钱……”
　　我感到事情有点严重。“等一下等一下，端木水，你是不是发烧了呀？你是说我们……我们私奔吗？”
　　她一下子抱住我，“小齐，带我走，好不好？”
　　我屏住呼吸。在我看来，我跟端木水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我甚至不会在“朋友”前面加一个“好”字。我承认我感觉得到她对我是有那么点好感，可是那可与我无关。再说，就算我跟她真的是在玩早恋，我也不可能做出带一个女生浪迹天涯的事呀！
　　我推开端木水，果断地拒绝，“这怎么可能呢？端木，我们还这么小，离开家我们怎么办呀……再说，再说……再说你为什么会让我带你走呢？我们……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端木水停住哭泣猛地抬头，她愤怒的眼神真的杀到我了，我不禁后背发凉。
　　“你说什么？你现在不认账是不是？你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莫凯奇，你……”
　　“什么人呀？谁在那边？”一个伴随着狗叫的男人的声音。
　　我有点失措。
　　端木水一把推到我，“你这个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她这一把推的，真没见过女生有这么大力气的！

　　“哈哈哈……你真的被狗追着在大街上跑？哈哈哈……”
　　我冷静地等待陆子豪结束对我的嘲笑，“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端木水她真的很吓人，你说看起来挺正一女生，怎么……怎么好像有点……”我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
　　陆子豪跟着严肃起来，默默地拿走我手上的冰激凌……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像以前那些在我们聊的生活点起涟漪的往事一样回忆的时候都想不起全貌。但是，事情还没完。
　　感谢端木水的神经质，让陆子豪不再留恋人生首位女神。没有了她，我和胖子又可以回到以前推心置腹没心没肺的日子了。但是，这位神经质的女神却给我的人生留下了阴影。
　　在我和陆子豪又开始出双入对的第四天——我们俩做了快十年的校园友好基友，最近突然蹿红，走到哪关注率颇高。毕竟，之前我们俩吵架在学校闹得挺凶的。
　　“吆，这对小情侣复合了呀！”
　　“哈哈……”
　　我和陆子豪两个大男生在周围的取笑中居然有点无言以对的尴尬。真是……就差脸红了！
　　好吧，在我们“复合”的第四天——好不容易走进餐厅的时候不会一直有人盯着看了——突然，我们又被推向了关注的顶峰。
　　“实验楼有人要自杀！”
　　校园一下子沸腾起来。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陆子豪的表情表示他跟我心有灵犀。
　　“是端木水，是那个端木水……”
　　我和陆子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实验楼前，我们跑得那么拼命不完全是为了别人的安危，更多的是为了能亲眼证实，希望我们的亲眼所见能够粉碎谣言。
　　可惜，我们失望了。那真的是端木水。虽然之前的事我们都认为端木水是个虚伪的破坏分子，是个做错事的人，但是现在她站在高高的楼顶让我们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对不起她。
　　“怎么办？”我皱着眉看着陆子豪。
　　“你问我啊？跟我有关系吗？那不是你女朋友……”
　　“喂！”我上前捂住他的嘴，“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看看周围的同学，希望没人听到他的话。
　　陆子豪忙里偷闲坏笑了一下，然后掰过一个同学的肩膀，“同学，知道什么事吗？”
　　“自杀呀，端木水认识吧？你说怎么大家都爱跳‘实验楼’啊，图书馆不是更高……”
　　陆子豪白了他一眼又想向其他人打听，突然看见端木水几个跟班在人群里。
　　“嗨，妹妹们，这会儿怎么没跟着呀？”
　　我以为三个女生会拿出死党的姿态怒吼陆子豪，没想到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不喜欢她吗，你怎么不跟着呀？”
　　“呦，听这话你们也跟她闹翻了？”
　　“她那脾气谁伺候得了！跟演戏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那谁知道她今天又是演哪一出？”
　　“看不出来是自杀吗？她有那么差演技……”
　　我忍不住插话，“那她是为什么呀？”
　　“哎呦，这不是男主角吗，你……”
　　“少废话，到底为什么呀？”我又气又急。
　　“你闯祸了呗！”
　　我不明白这话另有所指，三个女生盯着我身上她们最不合适看的部位看。陆子豪在我之前明白她们的意思，也盯着我看。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掩盖了周围的嘈杂声。“小水，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快给我下来，你别吓唬妈妈呀！”
　　估计楼顶上的人听不到她的喊叫，我紧张地仰着头，我明明没做错什么，怎么心里对她这么愧疚呢？
　　没过多久楼顶上多了几个人影，畏畏缩缩地不敢靠近端木水。我默默祈祷那些人能说服或者解救她。
　　“莫凯奇！”
　　难以置信，广播里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心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击中了。
　　我在一名不熟悉的男教师陪同下登上了实验楼的楼顶。我从来没来过这里，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开阔、平坦、凉爽，是个良好的室外烧烤场地，主任站的那个地方可以放两个烤架——我当时真的在想这个，我可能是被吓傻了。
　　端木水的妈妈也已经站在那儿了，尽管很担心女儿她的头发还是梳理得无懈可击。直到听到“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才从烧烤宴会的热闹场景中回过神来。
　　毫无疑问，这个“他”指的是我。
　　端木妈妈后知后觉地突然指着我，“你就是那天夜里溜进我家抱着我女儿的人！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楼上看见你了！”
　　在众人惊讶和愤怒的眼光中，我不知道该如何否认那个端木水让我跟她去私奔的夜晚……
　　但是，天知道，我什么也没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