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对后妈》月圆之烨

13、两个该死的死胖子

　　两个该死的死胖子
　　第二天上学，我无聊地在化学书后面找林一男说话，臭小子不理我。我无聊的原因之一是陆子豪迟到了，不是他惯常的迟到十几分钟的那种迟到，是迟到了近两个小时，戴着一副通宵游戏的脸。
　　“嘿，胖子，一夜不见你瘦了呀！”我在课本的掩护下跟他开玩笑。
　　他没有笑，甚至不拿正眼瞧我。
　　但是他肯定听见了，因为比他离得远的化学老师都听见了。“莫凯奇，你这节课一直忙着交际，抽空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啊？介绍……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啊……”
　　哄堂大笑。
　　“我叫你介绍门捷列夫！莫凯奇，给我站出去！”
　　我看了两个胖子各一眼，从后门走出去。
　　下课铃响，化学老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赶在走廊涌满别班同学之前溜回教室。我是做错了什么，陆子豪不理我，林一男不理我——切，两个该死的死胖子！

　　我坐在餐厅正中央的餐桌上细嚼慢咽功夫不够的蝴蝶面，脑子里仔细回忆我上一次在学校孤单一人吃饭是什么时候。应该是跟陆子豪成为朋友之前吧？不对，之前我也有其他朋友的，比如二年级的同桌姚贝贝。话说，她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林一男在我正前方，我叫住他，他回头看我一眼，独自一人坐到对面的餐桌，还背对着我！
　　我的忍耐真的到了极限了，巴结崔音音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耐心，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莫名其妙的你们！
　　一个满是生菜胡萝卜的餐盘摆到我面前，接着它的高个子主人挡住了我前方的视线。
　　“昨天你为什么突然走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临时有事，我告诉过陆……”
　　“昨天是我生日！”
　　“我叫陆子豪跟你说一声的……”
　　“无所谓了！我来告诉你，我不喜欢追着别人跑，我习惯别人围着我转。你走不走我无所谓！”
　　“嗯？”我盯着端木水挂在额前的一缕散发无语。
　　她一走，林一男突然坐了过来，“啪”地往桌上拍了个粉蓝的盒子。那不是陆子豪的项链吗！
　　“昨天我在陆家车上捡到的，放在我外套里准备到那妞家时拿给你的，忘了，现在还给你。”
　　“不是我的，是陆子豪要送的生日礼物，你……你故意的吧？”
　　“我为什么要故意？我是买不起还是自己留着戴呀？”
　　“因为昨晚你生气呗，你气我们……”
　　“反正还给你了！”他说完端起餐盘，临走用叉子叉走了我的烤翅。
　　“奇怪的胖子！”我在心里骂。我看着粉蓝的项链盒子，也好，这不是一个去找陆子豪说话的借口吗！
　　咦？我为什么要找借口向他示好？难道……难道内心里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他？我没干什么呀！
　　放学时我拦住陆子豪塞给他项链，并且着急解释，“林一男捡的，她以为是你的。”
　　陆子豪放下书包深吸一口气，“怎么什么都以为是你的！蛋糕是你的，项链也是你的，我长得就不像会追女生的样子是吧？”
　　我了解陆子豪不搭理我的原因了。我以为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的原因，其实远不止这么简单。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陆子豪在夹杂着对我不满和对朋友倾诉的复杂情绪中向我讲述了他昨晚与端木小姐的交心。
　　真的是交心，因为他们都聊到初吻了。
　　昨天天色渐晚宾朋散去，陆子豪死皮白赖地赖着不走，硬是把端木水逼到跟他单独聊天的时候。
　　“你初吻是什么时候？”端木水突然从冰激凌的口味切换到这个话题让陆子豪吓了一跳。
　　“初吻……呃……我后妈不算的话，应该是小学六年级吧……”
　　“我也是小学，可是那时候不是跟我喜欢的男孩，我只是打赌输了必须跟一个四眼田鸡接吻。”
　　“哦……我是主动亲了一个女同学，她来我家玩……”
　　“不过我今天吻的男孩是我喜欢的，至少不像那个四眼田鸡那么讨厌。”
　　“今天？”
　　“嗯，就是你的朋友，莫凯奇，他带我看蛋糕的时候！”
　　……
　　我这才算真正了解了陆子豪不理我的原因。他忽视我真算重感情的，他还没给我鼻子来一拳呢！
　　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真恨自己没有更多的手表示否定。“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她，而且就算喜欢我也不可能，我知道你喜欢她……”
　　“她亲口告诉我的……”
　　“相信我，我没有跟她……什么接吻啊，我最多拉了她的手，那只是为了带她看蛋糕……”
　　“蛋糕不该是我带她去看吗？”
　　“这……你当时走开了，因为这该死的项链不是吗，当时是因为……”我的无辜和急切解释突然转变成愤怒，“随便你吧，爱信不信！真是费力不讨好，我跑了三家店才搞定那些蛋糕！好吧，就当我的付出换来了女神一个吻吧！去你的！”我一脚踢开后门走出教室！
　　我真的很窝火。我没有做任何错事，我做了好事，结果我得到的是兄弟的不信任和一个女疯子的诬陷。兄弟的不信任让女疯子诬陷成功，女疯子的诬陷让兄弟不信任……越想越火大！

　　我跟陆子豪做朋友多少年了？懒得数了！总之，这是兄弟间第一次冷战——冷战？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两个大男人居然玩冷战！
　　冷战的尴尬、别扭、恶心就不说了，不过也有好处，少了陆子豪的课堂，我无聊得只好认真听讲了。我居然连考了三个及格！哇哦，原来我真的很聪明，我成绩不好只是因为我没学、只是因为有那个拖后腿的死胖子！
　　我拿着三张分数以六开头的试卷回家，想向崔音音炫耀一下我的智商，结果我看到陆子豪家加长的豪车停在我家门口，我妈桃红色的紧身礼服飘出车门。陆子豪恶心的肥手指装模作样地扶着我妈一脸谄媚！
　　我无视那个庞大的身躯，推着我妈进门，“你就这么喜欢别人的车啊，我爸活着的时候你可是说他的车是你第二个家！”
　　“嗯？你记得？哇，你那么小你居然记得！”
　　“你不知道我有多聪明吗！我给你看我的试卷……”
　　“对了！”崔音音急转身跑向陆子豪，无视我的试卷。她笑盈盈地跟胖子说了几句话。
　　死胖子恭维完我妈，用一种很讨厌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死胖子！
　　“你跟那死胖子说什么呢？”
　　“聊我们的秘密呗，你这个朋友真交得划算！唉，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什么试卷？考试了？”
　　我把试卷递给她。
　　“哇——”
　　我以为她在“哇”我的进步，结果她说，“这么多字啊，现在的孩子真苦……”
　　“这是三次连续考，看到我的成绩了吗？”
　　“嗯——呃……总分是一百吗？”
　　“当然。”
　　“你这一脸期待的神情是表示……”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表示你考得好吧？”
　　“不好吗？我连续三次及格了，陆子豪这辈子能考一个就不错了！”
　　“你怎么能跟陆子豪比，人家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能继承他老子的事业，你老子在地下给阎王写名字呢……”
　　“我……”
　　“你们俩还真出息，比来比去比谁的及格多……我洗澡去了！”她轻轻地走，我的试卷轻轻地飘下沙发。
　　我把我的失望与失落归咎到死胖子身上。

　　我好像说过这句话吧——我所有讨好和顺从的精力都用在应付我妈了，实在没办法向其他人低头。鉴于陆子豪作为一代土豪家的大公子也不是个会认输的种，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或者说心理准备——我和陆子豪不可能和好了！就算突然世界末日我们也不会有谁先开口说话，就算突然地震我们两个被困在同一块水泥板下也不会有谁先开口和对方说话……
　　很扯的，后来我居然跟端木水越来越熟了。怎么开始的呢？就是没有了陆子豪这个胖子我变得很孤单，林一男那个胖子说他夹在中间很为难还说我为了个女的不要兄弟这让我很窝火，所以我请他不要为难直接去陆子豪那儿排队去。“你们两个胖子在一起更搭！”我更孤单了。
　　后来端木水从偶尔在体育场餐厅跟我搭话，到在体育场等我踢球在餐厅一起吃饭，就这样在我落单的时候成为了我的新朋友。她是个很会照顾别人的人，难得她那样的大小姐有帮我打饭帮我买护膝的细心和耐心。好得我忘了骂过她女疯子。毕竟，大家都知道的，陆子豪的猪脑智商理解错人家的话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