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心老》千水千城

9、第九章 神仙伴侣

　　凌空越海，千里迢迢，一叶舟缓缓落下。花滋张臂喝彩，“哇，安全着陆！”只有方圆几百步是土地，之外乃漫漫湖光，深蓝浩瀚。土地之上唯独一座老屋，简单而古朴，老屋之上阳光灿烂，晴空明媚，金光普照。“这地方挺有仙气儿的。”左里粗略之后说。七七得意，“算你有眼光，这里住过一对非常有福气的百年老人，他们曾在这里许下美好的祝愿，所以老屋依旧沾染着他们非凡的气息。”
　　花滋很是惊喜：“真的吗？那我们住在这里是不是也可以沾一点福气呀？”
　　七七：“当然啦，今天我们就是要在这里歇脚的。而且一般人不会找到这个地方，绝对隐秘安逸。”
　　花滋听后顿时就嗨了起来，左里投去异样目光。
　　老屋的每个角落确实很让人舒服，以至于他们三个全都心静神安，悠然超脱，如置身世外。花滋细细看过老屋的一切，总有油然温暖若海水涌岸袭上心里，正巧，七七坐在门口台阶上独自望月，便忍不住对那对百年老人的好奇，问她。而左里听见她们说话也凑过来听。
　　“他们是世间最幸福的神仙伴侣。记得我才记事时，对一叶舟驾驭得很生疏，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误落这里，狠狠摔下来，胳膊和腿辣疼，就在抹眼泪的时候，跟前走来两个人影，我抬头看，是两位头发雪白的老人，他们的微笑我至今难忘，可能是最高的山峰上盛开的最美好的雪莲幻化而成的，无比阳光，无比慈祥。他们为我包扎伤口，照顾我，临走时还给了我一块糖果。之后每次我不开心就会想想他们的微笑，然后就会全身冲满力量。从此，我经常来看他们。关于他们的过去，我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我认识他们时老婆婆已经一百七十七岁，而且夫妻俩从始至终甚是恩爱，看见屋里的梳子了吗？那是老婆婆每天为老爷爷梳头用的，还有门前的花瓶是老爷爷每天送爱人鲜花所存放的地方，正屋门口的门槛你们一定看见了，它被削去一半，因为后来老奶奶因为太过年老而迈不过去，所以老爷爷就为她削掉直到爱人可以迈过为止。一年前……老奶奶赫然长逝，最后一刻还满目深情的望着爱人。老伴儿很从容冷静，安葬好她，始终不曾流过一滴泪，反而脸上总洋溢几分欣慰的微笑。只不过，从此老屋内外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形单影只。几日之后，他终于因为陈年旧疾复发而死去。”
　　“死…死了！”左里目瞪口呆。
　　七七一脸忧伤，点点头。
　　左里：“他们睡哪个房间？我坚决不住！”
　　“喂！”七七好不生气，“你感受不到我话的重点吗？有点人情好不好？你是石头吗？”
　　左里唯诺：“不…好意思。我想说他们的故事挺感人的，只是…最好可以别让我睡那个房间。”
　　花滋抢言：“我来睡。”
　　二人顿时惊愕。但都赞同。
　　回头再看梳子，花瓶，门槛，花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与向往。自言自语：如果真能赐予我福气的话，就让我也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吧。
　　夜深，花滋和七七各自回房准备休息。中间左里怕花滋反悔，早早离开回房。
　　环视神仙伴侣的睡房，花滋甜甜的进入梦乡。梦中，她看见一位白须老爷爷映着月光，从墙中走来，向她伸手。特别年老，发须尽白，脸上皮肤松坠，但还是遮不住温暖慈爱的微笑。一袭白衣，宽大肥硕，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摆动。越来越近，直到他的手够到她的手，往她手心放下一个凉凉的东西，一看，是一块玉石，乳白温厚，晶莹剔透，最别致的是它形状酷似一只鸟，一种从未见过的鸟。花滋不懂，一眨眼那老人可又不见了。他从始至终都只笑而不语。
　　第二天早上，梦早已模糊，只是一起身，发现手里的确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石。花滋百思不得其解。
　　早饭时，花滋向他们说了这件奇事，左里很惊讶，似乎怀疑花滋是在逗他们，而七七表情严肃，看着那玉好像是在脑海里寻找着什么。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后来，花滋在湖边散步的时候，从衣服里拿出那块玉，左看右看，始终没有什么眉目。突然，“砰”一声，一个东西从水里蹿出，将她的玉夺走，然后逃回湖中。一切只在一瞬间，花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叫人。然而，一问三不知，她根本没看到那东西是人是鬼，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这就难办了。七七在这这么多年，也没发现这湖里有东西。
　　凝眉苦思之后，大家还是无措。这时，左里发声，“七七保护好花滋，我去会会这湖妖。”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水里。她二人来不及说话。其实花滋想说她不要那东西了。
　　过了好一会儿，湖面没有动静。花滋着急，对七七说：“你功夫比左里好，你去帮他吧！”
　　七七面露难色：“上天还行，下水…不是我强项。”
　　“再弱也比没有强，你去吧。”
　　“但是……我怕水。”
　　原来无所不能的南宫七七也有忌讳的东西。
　　“要不我让一叶舟下去打探下情况，它不怕水。”
　　花滋眼前一亮，“好，我跟她一起去！”
　　“你不是也不会水吗？”七七惊问。
　　“但他是为我去的，我想，你的一叶舟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她朝悬在半空的大叶子看去，信心满满，那叶子竟会点头。
　　南宫七七指着它怒道：“还敢自作主张了！你这样只会害了她，不许去！”
　　“放心吧！”花滋边说边朝一叶舟招手，它似乎犹豫片刻，然后载上花滋，与平常不同的是，这次它不是平展着榆叶状，而是周边卷起，把花滋包起来，像一颗粽子。无奈，七七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一叶舟果然不是盖的，里面一滴水也没有，花滋呼吸自如，可这样她同样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全靠你啦！”花滋拍下它说。水下很安静，感觉走了好远还是没有一丝动静。突然，叶舟躁动，然后就感觉它突然腾出水面了。“刚夸完你，你就怂了！”花滋生气的骂一叶舟，“有点出息行不行，回去，快点儿啊，要不打你。”只听，它还是着陆了。花滋真想把它戳破。不料，当叶脚落下的时候，突然，左里站在眼前，手里拿着玉石高兴的示于她，而全身湿漉漉。顿时，花滋感觉眼睛湿湿的，比他身上还湿。她一把扑过去，抱住左里，半怨半气：“谁让你去找的！我根本不想要这玩意儿！”突然想起什么，放开，问“你没受伤吧？”左里还是很高兴而沉稳，“没有。就是一个小蚌精，看上你这玉了。我三两下就把它制服了。”
　　花滋擦汗眼泪，“万一对方特别厉害呢？傻！”
　　“好歹你叫我一声‘小神仙’，我就要对得起这称号，放心！我没那么傻，打不赢就跑呗。”
　　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七七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这件事令她更加追寻玉石的秘密。
　　开心过后，左里认真说道：“认识两位，我很开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就此别过吧！”
　　一个晴天霹雳，花滋惊恐。“你又要走？我也去！”
　　左里笑而不语，看一眼她俩，“保重！后会有期。”然后左里乘着茫茫湖水，正如他来时那样，滑水远去。可对花滋来说，她对这个小神仙的依赖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多想他的离开只是一个梦！但是……梦与现实中，他总把她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