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的爱情》张Lily

8、合作

　　和苏行在街角的咖啡店遇见以后，林墨然有一个星期都没有再朝那个方向走。她经常有一个错觉：他还会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她面前。
　　又到周一，墨然早早就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正准备吃还热乎的早餐，一眼就看见周明远进了办公室。
　　“周总早。”周明远看见正在吃早餐的墨然，走过来坐在宇锐的位子上，打开用C大专用的食品袋包装的早点，吃了起来。
　　“周老师今天没课？”
　　“下午有课，来公司看一眼。”
　　就这样和周明远面对面吃着早餐，谈天说地，墨然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那真是段无所顾忌的恣意的青春时光。
　　“周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原来在课上推荐过《华氏九一一》，我昨天终于记得看完了。”
　　“啧啧，看一部影片你花两年的时间呀！”
　　“现在想想，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忙社团忙聚会，就是没时间看老师推荐的东西，现在上班了，反倒看起来大学的东西了。”墨然回忆的时候充满了歉意。
　　“你有没有考虑继续考研？”周明远扶扶眼镜，“考研，到国外留学。”
　　她原来没有想过去国外留学，一方面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达不到，另一方面也是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孤单。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了，平时省省就能凑出学费，可是妈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呢。
　　“墨然你可以试试，我觉得你出国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周明远鼓励道，“明年下半年我也会去美国出差一年。”
　　“老师，我要是留学去了，怕我妈妈一个人孤单。”墨然很为难的看着他。
　　周明远虽然不了解她家里的情况，但是看到她的犹豫也明白了几分。
　　“周总你要出差呀！”不知陆清什么时候进来了，依旧是一身干练合体的通勤装，搭配鲜红的嘴唇。
　　周明远对她的出现没有丝毫的诧异，接过她的话说，“是呀，到时候公司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你啦。”
　　“周总哪的话，”陆清笑着说，“这么多年了，周总还和我客气。”
　　“对了，小清，别忘了周五下午和聚力的会，”他转向墨然，“墨然你也过来吧，这一块儿运营部工作比较多。苏行你也认识。”
　　墨然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
　　其实心里还是想再见到他。
　　“那我把准备的资料也给她看看吧”陆清依然看着周明远。
　　“谢谢陆陆姐。”墨然真心实意的道谢，在陆清听起来明明就是挑衅，但她还是冷冰冰的回答，“不客气。”

　　出国呢还是不出国呢？
　　墨然一边吃外卖，一边发了条微博。她觉得，微博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那几条矫揉造作无病呻吟淹没在铺天盖地而来的信息里，可以不必担心被他看到。墨然心想，以他苏行的能力，想找到她的微博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他不愿意找罢了。
　　苏行你还会对我有一点点心动吗？
　　“兹兹”手机震动与桌面发出摩擦声，屏幕亮了起来：不出国。
　　一个名叫“彳亍”的微博账号给她评论道。一个陌生人，头像是一棵平淡无奇的树，没有发过任何微博，看来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墨然顿时也没了兴趣。
　　墨然这边刚扔掉剩饭，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那边是冷晓震惊的声音：“墨墨，你要出国？什么时候走……”
　　八字没一撇的事从冷晓嘴里讲出来就好像势在必行了，墨然赶紧打断道，“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我出国怎么可能不提前告诉你。”
　　“我这不是刷微博看到的，怎么回事呀？”
　　墨然就和冷晓热烈的讨论起出国读研的利弊来。
　　“林墨然，这里是办公室，打电话能不能小点声，不要影响别人。”一个严厉的女声斥责道。
　　墨然还以为办公室只剩她自己了呢，完全没理会到坐在运营部部长位子上的陆清。
　　“陆陆姐……”墨然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清打断了。
　　“周总以前还没有让刚上班几个月的新人参加这类会议，所以你还是得好好准备。”
　　墨然本来还以为陆清不会给她好脸色，谁知道后面这一句反倒给她提了个醒。
　　“谢谢姐。”墨然很感激的看向那个优雅的红色背影。

　　和聚力的会议就在墨然公司的小会议室举行，双方各有三个代表。这天周明远刮干净胡子，和矮他一点的苏行一同进来时，就像同学一样。墨然还没参加过这种高层协商会议，跟在陆清身后，拘谨的坐在桌子一端，髯后开始配合陆清的展示放幻灯片。
　　整个会议上，墨然尽量不去看坐在对面的苏行，偶尔彼此目光相遇，她都主动避开。她告诫自己这是工作，必须全力以赴，不容丝毫分心。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
　　“墨然，你把刚才的会议记录最后那部分在念一下。”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周明远说。
　　墨然一直在那里沉默，突然让她说话，她反倒不适应起来。
　　“稍等。”
　　“周总，其实不必让林小姐重复了。”苏行的话让墨然停下来，愣愣的看着他。
　　“我们已经都记下来了，具体协议等明天定出来，我们再签。”苏行一点都不像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更像个精明老练的商人。
　　“也好。”周明远用欣赏的眼光看了看苏行，“我们协议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正好今天周五，不如……”他看看表，“正好五点了，一起去附近吃个饭吧。”
　　“好。”苏行瞟了一眼林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