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泊的梦里醒来》何泊

3、第 3 章

　　夏天和我爸一起回老家村子里，看到地上躺着一头老母猪，有两排乳I头，我指着老母猪的乳RI头问我爸说，那只猪怎么那么多小鸡鸡，它用哪个小鸡鸡尿尿，还是一起尿？（当时小鸡鸡也就和那只猪的乳RI头差不多大，谁知道现在变化这么大），我爸当时愣了一下，一时语塞，随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那是小猪喝奶的地方，我还蹲下捏了捏，确实有奶出来，才相信我爸，那真的不是小鸡鸡。后来我爸妈问我和我哥说，你看我们现在对你们这么好，吃好的穿好的，你们以后有钱了是不是也应该这样给我们养老，挣钱给我们花啊，我哥说，肯定的，等我有钱了，肯定比你们对我们还要好的多，我爸妈满意的笑了，然后看着我，我抬头看看他们说，你们别看我，你们就让我哥养着吧，我有钱了肯定就娶媳妇了，到时候还得养我儿子呢，我可不打光棍，气的我爸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我觉得就是那一巴掌，把我感情路打曲折了。
　　1998年9月1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父母忽悠进了幼儿园，开始了黑暗的学习生涯，那时候做的最多的梦就是想撒尿，找了好久没找到厕所，最后终于在梦里的某一个地方找到了，于是畅怀的尿了出来，第二天醒来，发现裆部一片冰凉，前一天晚上的版图又被我扩大了不少，默默的爬起床，找了一片儿没湿的地儿，又继续睡下了。在幼儿园的时候，平生第一次对女性身体构造产生疑问，她的小鸡鸡哪去了？回家后将疑问带给了我爸，爸爸笑着对我说，因为她不听话，老师把她的小鸡鸡被老师没收了。之后在幼儿园我立马乖巧的过分，让干嘛干嘛，在做一个叫“开火车”的游戏的时候还对一个好动的女生说，你听话点，说不定老师就把小鸡鸡还你了，那姑娘立马要揍我，说你的小鸡鸡才被没收了呢，我脱下裤子对着她说，你胡说，我的还在呢，随后炫耀一般的对她说不信你看，那女生瞟了一眼说，我不需要小鸡鸡，我说那你怎么尿尿，她说该怎么尿怎么尿，之后我也变的多动起来，心想，反正有没有小鸡鸡也能尿尿，没收就没收吧，不怕。单纯的以为小鸡鸡只是用来尿尿的，却忽略了它的另一个大作用，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老人都希望后代是个带把儿的，不是因为这个把儿能让你站着尿，而是因为它能传宗接代，但是，明显当时的我忽略了这个作用，所以上课调皮捣蛋胡作非为，这要是真让老师没收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被打回娘胎重新生一回。
　　2000年9月1日，怀着从此不尿床的豪情壮志走入小学，在那里，我学会了啊喔鹅衣屋鱼和汉字以及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背会了乘法口诀。每次老师教我们拼音的时候都会说“看着我，像我这样，来，把嘴长大。”之后一群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啊——”老师又说“每天早上，公鸡都会打鸣，那它是怎么叫的呀？”一个同学说：“咯咯——哒——。”老师说：“那是母鸡下蛋的叫声...”后来依次教会我们鹅是ē，衣是ī，屋是ū，鱼是ǖ等等。
　　那时候谁作业写得好，上课表现好就会奖励小红花，贴到教室里的光荣墙上，在他们为了墙上的小红花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我淡然处之，虽然每次期末我的小红花都没有他们的多，但是我觉得我的那几朵格外鲜艳，因为那是我在中午放学后趁班里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贴的，要么一朵小红花都没有，得挨骂，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都会骂，于是那时候我得出一个结论，没得到荣誉夸奖就等于你犯了错误做了错事，因为下场结果都一样，只是下手轻重不同，于是乎我就做了错事，自己给自己贴了几朵小红花，反正就算被抓住，下场也是一样的，只是骂我的台词不同，如果我一朵小红花都没有，台词会是：“你看看人家，看看你，你平时怎么做的作业，一朵小红花都没有，你认真了吗，你上课听了吗，你学习努力了吗？”一连串的疑问句和“别的同学”这种例子一股脑的全砸了上来，这个时候你说话不说话都不行，说话了，他们会说：“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你能不能多和那些同学比一比吗？”不说话的话他们又会说：“哑巴了你？说话啊？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就不能好好学习，认真写作业吗？”这是没有小红花的台词，再说说自己贴被抓住的台词，“你看看人家，看看你，人家知道小红花要自己努力，认真写作业，认真听讲，你呢？就知道投机取巧，你这是道德品质的问题，知道吗？你还不如那些一朵小红花都没有的人。”而事实是，自己贴小红花的“我”和一朵小红花都没有的“我”的待遇真的有区别吗？要说区别，还真有，那就是在没人知道那几朵小红花是我自己贴的的情况下，所以后来上课的时候不经意的抬头，我总会觉得，我的那几朵鲜花别样红。
　　后来我长大了，发现长大后面对的生活和小时候大同小异，就像长大后一事无成的人和为非作歹的人都会被人看不起，所以为非作歹的人在为非作歹之前一般都是一事无成的，他们同样抱着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心态，不要被发现。
　　没人能想到，我第一次叫家长不是在青春期开始的初中，躁动的高中，也不是小学五年级，六年级。而是在我还不知道叫家长是什么的一年级，在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课上，不断的掰指头数数的做法使我困得连打哈欠，随后就趴课桌上上睡着了，这时老师喊了一句，不许趴桌子上睡觉，我抬头看着老师，她又说，就说你呢，来学校干嘛来了，你以为你还上幼儿园呢，不许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听完后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真的太天真，在老师惊诧的目光下钻到了桌子底下，然后趴在凳子上又睡着了，当时的心里想法是，不让在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主要想表达的是“睡觉”这个宾语，而我主要理解的是状语。于是乎老师站在讲台上也楞的说不出话了，下课的时候，就在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到桌子上面打算继续睡的时候，我爸来了，没错，我被叫家长了。那老师一度怀疑我智力有问题，劝我爸带我去医院看看，我一听去医院，以为要打针，又哭了半小时，不停，不间断，且眼泪充足。
　　我从小怕针，因为有一次，一个医生给我输液，扎了二十多次，愣是没找到血管，我哭的吱哇乱叫，我妈也气的问那医生会不会扎，不会扎换个人，你这什么水平啊，那医生也没反驳，一脸无奈的说，这孩子的血管好像躲着我呢，后来换了个年纪大点的医生，一针戳我脑门里，瞬间我不哭也不叫了，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吓得我妈和医生以为怎么滴了，大概十秒后，我抱着我妈大哭着说“我以后听话。”再后来，我跟我妈陪我哥去医院，看着医生一针扎我哥屁股肉上面，我哇的一声哭了，我哥到是一声没吭，我哭了不到二十秒，觉得不该哭，又立马停了。长大后，我自己去打肌肉针，也就是屁股针，看着医生一切准备就绪，我就转了过去，漏出一点屁股肉，医生先用酒精擦擦，又用碘酒擦擦，我就感觉着哪块一片冰凉，之后，医生就一直拿着棉花球揉啊揉，我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的，实在忍不住了才说“大夫，快点扎吧，别折磨我了，再不扎，心脏就跳出来了。”医生说“你放松啊，别把肌肉绷这么紧，你这样我没法扎啊”“我放松不起来啊，从小怕针，要么你让我缓缓。”“缓个屁，我还不信了”说完他又开始揉，终于，在针扎进去的一刹那，我又有了一种不停，不间断，且眼泪充足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扎完医生说，你就得多扎几次，习惯了就好了，我说，多扎几次的话你还是直接往这扎吧，指了指我的心脏，多扎几次，就算感冒好了，我这心脏也得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