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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用冬天作为故事开头的背景,时间向前调整二十年,一九九四年。
      农历一九九四年腊月,寒冬。
      在一阵痛苦的嘶喊声中,我出生了,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哭了,有生之年哭的最痛苦悲伤的一次,因为从那时候起,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不知怎么形容的世界,我将要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遇到千奇百怪的事,而我的一生也不过是完成一次从受精卵到骨灰的蜕变,最后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静静的呆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深埋地下,或是洋洋洒洒的飘进海里,和无数的海水为伴。自出生之时起,我们便是哭泣着悲伤的,所以,之后的日子,才会用毕生之力去寻找,那份在出生时不知所踪的快乐和笑容。
      在经历过喝奶,走路,站着尿尿,自己穿衣服,自己擦屁股,告别开裆裤,自己起床,自己上学,自己吃饭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终于,我长大了。经历过了五岁时期待的十二岁,十二岁期待的十八岁,小学时候期待的初中,初中向往的高中,高中向往的大学。十八岁,进大学了。没有一如既往的对未来将会经历的毕业,走进社会,工作,上班,结婚,生儿育女产生什么期许憧憬,因为我迷茫了。
      在不经意间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不经意的回头看着以前走过的路。
      开始了无休无止永无止境的怀念,怀念放大镜下的蚂蚁,校园里的花园,怀念初中的军训,每周五的大扫除,怀念高中的球场,早上天还没亮的自习,怀念众人齐读的那句“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怀念夏日里的风从窗户里涌进来,吹开一页页书的声响,怀念过去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我想起了闰土脖子上的项圈,想起了夜色下的猹,想起了小萝卜头手里的铅笔,想起了钱塘江的潮水,想起了桂林山水甲天下...
      我总以为我怀念的是过去的那一段时光,后来慢慢发现,我怀念的不过是原来的自己。
      生活的确是一直向前的,只是有时候,我在倒着走。
      我叫何泊,来自一个小城,出生那年,这里还没有4层以上的楼房,十八年后我住在18层高的居民区中,便可以纵览这座小城的每一条街道。
      农历1994年腊月初五,阳历1995年1月5日,晚上九点三十六分,伴随着天地异象,紫微星高照,日月同辉,七星汇聚,我出生了,若干年后,这一天或许将被载入史册,上面写着,何泊,生于1994年腊月初五,公历1995年1月5日,自此长生不老,永垂不朽。
      在进入校园以前,我的生活充满了喜剧色彩,以至于后来我爸妈跟人聊天的时候,经常拿那些事当做笑料讲给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总会让我羞愧难当,悔不当初,我每次都说“那不是我,我不记得了。”其实每个人的一生,在他的那段学龄前的生活中,都有着这样让人贻笑大方的故事,就像蜡笔小新那样,所以,我不是例外,只是其中之一。
      三岁。
      小时候买新衣服,当我看到一起玩耍的小姑娘穿裙子很漂亮,转起圈来美得不可方物,顿时爱慕之心无法言表,之后的作为并非按照常理,发生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故事,而是天天缠着我妈让她给我买裙子,不买就哭,一哭一下午,不停不间断,且眼泪充足,这也是我妈为什么在我长大了后还总会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形容我小时候有多能哭,用我妈的原话说就是“你要是哭了,没一晚上好不了,怎么哄都不行,除非满足你的要求,要多烦人有多烦人,我都想把你扔了。”后来还让我妈给我扎羊角辫,总之,怎么漂亮怎么来,怎么淑女怎么扮,气得我爸牙痒痒,说□□里的的把儿对于我就是个多余的玩意,同时一个劲的跟我强调,你是站着尿的,穿裙子的人都是蹲着尿的,于是,为了得到裙子,我也蹲着尿了好一阵儿。
      有一天,我和几个小朋友玩游戏玩的忘乎所以,四处乱窜,满头大汗,玩累了就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后来大半壶的的茶水都被我一个人喝了,而结果就是我醉茶了,具体是醉了什么成分,到现在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不会是酒精,总之,醉茶之后,我开始胡言乱语,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简单来说,疯了。我亲昵的拉着我妈的手说“小朋友,我们来玩过家家吧”,拿着被子当洗脸毛巾,指着我爸说,“不让我当爸爸,我就不跟你玩”,我爸面色铁青又无可奈何,把我带去医院也没治好,当我被医生强制的按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指着医生边嚎啕大哭边破口大骂:“你放开我,我要叫我手下杀了你!”。见医生不理会我,我又对着我爸妈说:“你们两个救我出去,我让你们当将军。”就这么胡言乱语疯了一下午,晚上不知道谁买了只鸡杀了,放血给我喝,然后就好了,当然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要是有印象,弄死我也不喝,生血,刚杀的鸡,还没死透呢,眼睁睁看着我喝着它的血,现在想想就瘆的慌,就跟西游记里的蛇精一样,当然我是不记得了,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西游记里的蛇精喝血的那个画面的时候,首先联想到了自己,之后,自己吓哭了自己。而我的印象就仅局限于,我一睁眼,屋子里站满了人,周围的邻居和几个叔叔阿姨都看着我,我爸看着我,愣愣的说“我是谁”,我楞了下,说“你不是我爸么?”随后气氛不再紧张,就看着大家都笑了,还听到有人说,我就说鸡血管用吧,我看着边上的还带着血腥味的空碗,又看了眼地上因我而死的老母鸡,愣愣的问我妈,我刚喝血了?我妈说恩,你叔说喝鸡血能去邪,偏方。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哭了一晚上,不停,不间断,且眼泪充足,虽然我怕血,但是我是不会承认的,每当我哥我表弟嘲笑我怕血的时候,我都会强调我是为那只死去的公鸡流泪,如果有人相信的话,请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一解释。对于这种迷信手段是要坚决抵制的,要相信科学的力量,尤其是喝生血,整的我现在还有心里阴影,见着鸡绕道走,就差给作揖请安了。
      小时候每次不听话做什么坏事了,我爸妈就会说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再不听话就把我送走,扔到垃圾箱里,那时候我很淡定的说“骗谁啊,当我是小孩儿啊。”后来坏事做多了,我就越来越不亲生了,那次,我爸妈又说我是捡来的,说我亲妈其实是个捡破烂的,要把我送回去,跟着亲妈一起要饭去,说的天花乱坠,配合着表情动作十分逼真,当时我想了一下,一反常态略带落寞的说了句:“叔叔阿姨,那你们把我送回去吧,我妈好可怜,我要去找我亲妈。”说到后面还哭了,觉得自己太不孝顺了,亲妈在外捡垃圾勉强度日,自己却酒足饭饱后为非作歹。这回轮着我爸妈傻眼了,赶紧跟我说骗我呢,我推开他们,边哭边走出门,之后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离家出走,出门左拐,每个垃圾桶站着哭两分钟,一直走过了十几个垃圾桶,静候我“亲妈”的到来,期间我一直在哭,而“叔叔阿姨”也一直在我身边,开始说那都是骗我的之类的话,最后被我“后妈后爸”死拉硬拽的扯回家了,哄了两个多小时,好说歹说最后为他们的谎言付出了一瓶哇哈哈AD钙奶的代价,就这样我答应继续喊他们“爸妈”,而暂时忘记我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所谓捡垃圾的“亲妈”。在我喝完那瓶哇哈哈AD钙奶之后,说了句让我爸妈抓狂的话,“要是我亲妈来找我了,我肯定还是要跟她走的。”就这样,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被严加看护,寸步不离,生怕哪个人贩子准备拐走我的时候对我说句“儿子,我是你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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