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聚散终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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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姐果真来通知他们，让他们明早去公司一趟。
沈泽喝着养乐多，冷哼了一声：“这个黄导真不是男人，前脚才走后脚就跟着向公司告我们的状。”
沈陆倒没说什么。只是在键盘上的手动作更快了点，良久才说：“随他，林业那家伙也搞不出什么来。”
林业就是他们”灵娱传媒”的老总。这个人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早就不再是当初发现他和沈泽的小星探了。沈陆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脑中灵娱股价的走势，前几日还跌了好几个百分点，今天居然在整个大盘全绿的状态下一开盘就涨停，看起来当年的星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了。
沈泽是不喜欢沈陆陆露出这样的表情的。那种皱眉头想得深沉虽然很吸引他，但沈泽总是在那一刻猜不透沈陆，好像他们之间是隔着千层山万片海一样。沈泽不愿去深思沈陆话中的意思，打着哈欠就回房间准备先补个番剧然后再想办法留下来。
第二天两个人在家里磨磨唧唧的磨蹭到了下午两点才去了公司。昨天沈泽在沈陆家里赖到很晚，后来就干脆以“那么晚了，住你这里也一样就不回去了”的借口成功留宿。沈陆自然是高兴，也就随着沈泽了。
林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沈陆和沈泽坐在沙发上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沈泽其实是看到林业进来的，但他压根没打算搭理这个总是挑他们错的老板。
“咳咳，来了啊。”
沈泽瞥了林业一眼，在心里默默想，装什么装，人都在你面前了还装什么。
林业年纪已经快有四十了，常年的好生活让他有了不小的将军肚，他拍拍自己挺出的肚子，好声好气的说：“你们怎么昨天又惹祸了？”
“看他不爽。”沈陆一直没说话，沈泽却没那样的耐性，他从来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和林业多废话，反正最后所有的错还是会怪到他们头上的。
“你！”林业显然是被沈泽的态度惹得有点上火，“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黄导是什么人，哪轮得到你们看他不爽！被说两句就给我受着，这点难都受不了了？那你们也别待娱乐圈，趁早打包回家！”
林业大手一挥颇有老总拿腔捏调的风范。沈陆这个时候总算是开口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是打算回家了。”
“什么意思！”林业喘着大气，挺出的肚子跟着他的呼吸一起上下起伏着，“沈陆，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什么回家！”
“林总，这都听不明白？我哥的意思就是他不伺候你了。”沈泽现在对外很少称沈陆为哥哥了，这下说出来恐怕是真想和林业撕破脸了。
沈陆看了沈泽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什么过激的话，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下个月合同到期，我不打算续约了。林总，当初我进这个圈子就和你谈好条件的不是，我这十年不会跳槽，合约一过你也不能阻碍我的发展。”
沈泽本也想跟着沈陆说一句他也不打算干了，反正这个公司若没了沈陆便再也没什么值得他眷念的了。可是沈陆暗地里用手肘碰他，沈泽知道这是让他别再多话了的意思，于是只好把话生生憋了回去。
沈泽撇过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但却是清楚得很，沈陆是让他别跟着他盲目地做决定，他比他更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林业以为十年前的约定沈陆应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组合里就是沈陆混得最好，未来再多方面发展一下也许下一个天王就是他了，林业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说要退出的却是最值得投资的沈陆：“沈陆，你存心的是吧！我刚和几个导演推荐了你，你现在和我说不续约，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我已经决定了。”沈陆说完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没事我们就先走，林总你冷静下。”
“沈陆！”现在的林业已经毫无风度可言，就算他的公司有那么多一线明星但没有一个的价值能比得上沈陆的，那些人如果放在沈陆面前就算是一块翡翠也会瞬间变成一块廉价的石头，他绝对不能让他这个赚钱的宝贝走，“沈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走了，我不保证你和沈泽的这点破事——”
沈陆终于抬眼正式的看了林业一眼，他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最后说了一句：“林总，您真应该学着怎么做个聪明人，那点破事你要说还不够媒体写的呢。”说完拉起沈泽就出了办公室。
回到沈陆家，沈泽是一路上都气得发抖。他可真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到林业面前揍他个半身不遂顺带问候他家十八代祖宗。
沈陆给他倒了杯开水消气。沈泽看到沈陆跟没事人一样更是来气：“你行不行啊，刚才人家那么说我们——”
“来日方长。”沈陆打断沈泽的话，林业的话他都记着，来日必定全数双倍奉还。
沈泽知道沈陆这样说想必是有了计划，刚想问，就接到叶骁打来的电话：“沈泽，叫上沈陆等下出来玩会儿？”
“不去。”沈泽的气算是消了一半，他半躺在沙发上，脚自然搁在沈陆腿上用眼神示意沈陆给他做个马杀鸡舒展下紧绷的筋骨。
“为什么？”叶骁停顿了一会儿，听着电话那头沈泽舒服的哼哼声，问，“你们俩在干嘛？你不会又在让沈陆给你马杀□□？”
“嗯。是啊，你可以羡慕，但是我是不会把沈陆借给你帮你马杀鸡的。”沈陆那么好的手艺，说什么也都只能他一个人独享，就算是兄弟也不能够。
电话那头自然是啊啊啊的应和声，叶骁最后还不怀好意的强调着：“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也不怕抱着死过去，真是。”
沈泽是舒服的乐上天，他大爷似的拍拍沈陆的肩膀，对电话那头的叶骁得瑟：“我乐意。”
***
1月1日是元旦，也是他们在C市以S.S名义办得最后一场专辑签售会。
梁姐特意问政府租借了体育馆来作为签售场地以此来纪念属于S.S的最后一刻。
等沈陆和沈泽到后台的时候梁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布置妥当了，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去干嘛了，怎么来的这么迟。你们都不知道刚才林总又骂骂咧咧了一圈刚走的。”
“随他去。”沈泽坐在梳妆镜前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既然沈陆走了，那他实在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承认唱歌对他的意义，但到哪里不是唱，牧民赶羊的时候唱的歌还红出国际呢，他自然是不用兢兢业业的再受林业的气，那么些年了，就算是气球也该炸了吧。当然，这个决定还没和沈陆商量，他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某人，看起来得是找个机会说说才行。
现场的人自然是多的。等签售正式开始的时候，下面乌泱乌泱的大片人潮瞬间就躁动起来，梁姐请来的安保人员都是以前武警部队里的精英，站在那里架势可谓十足。现在出来维持秩序风范也一丝不减，很快便让台下激动不已的粉丝安静下来整理排列成两条队伍。
这样的行动力着实让台上的沈泽吃惊，他侧过脸小声对沈陆夸奖：“那些安保真不是盖的！你说如果是叶骁是不是得更厉害？”
沈陆倒是没回答沈泽这个问题，他只是小心叮嘱沈泽：“你多注意点，有什么人不对劲就立马告诉我。”
沈泽难得有一次没盯着沈陆，他直愣愣的看着台下那个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穿着一身风骚极了的暗红色灯芯绒西装的男人，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挡过安保的层层阻拦走到他跟前，然后把花递到他面前，深情款款的表白：“沈泽，我喜欢你。”
沈泽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沈陆，果然沈陆的脸已经黑得跟包公一样了，他扯了下嘴角，遗憾的告诉那个人：“对不起这位先生，请把花拿走，我对玫瑰花过敏。”
他拒绝的那样明显，是个人都总该知到进退吧。可是，那个人却接着说：“那你对什么花不过敏？”
这下沈泽连头都不用转就知道沈陆的脸一定是又黑了几分了，因为他听到沈陆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说这样好的安保不拖出去乱棍打死岂不可惜了。”
沈泽想到沈陆的怒气没来由的打了下寒战，再次开口声色俱厉的警告那人：“只要是你送的，我都过敏。”然后他看了眼沈陆，又对一旁的安保说：“你把他请出去，这人是来捣乱的。”
安保领了命，雷厉风行的把那人请到了会场外。这下沈陆的脸色总算是有些好转，但整场签售下来却再没和沈泽说过一句话。
签售一直持续到深夜十一点一刻才结束。沈泽已经麻木得整个人像具提线木偶似的了，所以当从他身后突然冲上来一个人，拿着一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他身上泼的时候，他早就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那桶东西最后还是没泼到他身上，走在他身后的沈陆就替他挡住了。沈泽看到背部一片红漆的沈陆才算回过神来，扯着沈陆的袖子堪堪的想从他怀里站起来去追那个早就跑不见影的人：“我操你大爷，有种别跑！”
沈陆本来想着去摸摸炸毛的沈泽的，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早就染上了颜料只好作罢。他站起身对沈泽说：“先回后台换身衣服，这味道太难闻了。有监控，是人是鬼都跑不了。”
梁姐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惊呼，然后开始骂骂咧咧：“到底是哪个变态！泼油漆，他怎么不泼粪水啊他！”
在旁边喝水的沈泽一听梁姐这话连忙把水吐出来说：“梁姐！你可别说了，万一那人下次真泼粪水了怎么办！”
“我还会让他有下次？”换了身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的沈陆睥睨着眼看着刚送来的监控录像带，他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和上次在咖啡馆的事情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聚散终有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