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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雨夜巷人 ...
这是间酒肆,如假包换的酒肆。
有酒,有招牌,也有卖酒人。
酒肆是镇上最普通的酒肆,招牌是镇上最不起眼的招牌,卖酒人也是镇上最朴实的卖酒人。
只是,如此普通的酒肆却有一个有趣的名字,爱喝不喝。
爱喝不喝的酒却是最道地有名的花间酿;爱喝不喝的卖酒人却是一个最甜美可人的少女;爱喝不喝,便开在镇上最深最小的巷子尽头,鸢子里巷。
此刻,在这又深又小的巷子里,只有一盏酒字灯笼在摇曳,时明时暗,分外阴森。挑着灯笼的杆子上挂着用绳索串起的几块菱形牌匾,潦草地写着“爱喝不喝”;牌匾旁是酒肆敞开的店门,一盏置在柜上的小油灯便将这店内的一切都照了个明白:一些磊在墙角的酒坛,三张不大的四方木桌,几条破旧的板凳,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台。但最显眼的却是架在酒坛边的那口大锅和一旁拎着勺子的女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女人正俯身往锅里放作料。满头的青丝用樱红色的发带束着,从肩头如瀑布般直垂下来,挡住了侧脸。
浓浓的肉汁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泛起的香味和着满屋的酒气,这酒肆,竟在这清冷的雨巷里,让人觉得分外温暖。
女人放下勺子,直起腰来,以手背拭着额头。细嫩的脸庞上分明还带着些许稚气,竟是个二八少女。因着升腾的热气,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微微有些潮红,与一身红色衣裙互映着,显得娇媚动人。红衣少女轻吁口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朝门外望了望,好似热切期待着谁的到来,只是这样的雨夜又有谁会光顾这间偏僻的酒肆呢?她熬着的是什么汤,又是为谁而熬?红衣少女径自望了望,又看了看锅中的肉汤,丹唇翘了起来,左嘴角露出个可爱的梨涡。然后,重又低头搅动起肉汤来。
外边的雨似乎越下越大,间或几声轰雷和几道闪电,哗哗的雨水敲击着屋檐上的瓦片,发出一连串啪啪的声响,顺流下来在檐角连起了一座雨墙,将屋里屋外隔成两个世界。
一间挂着灯笼的小酒肆,一个熬着肉汤的红衣少女,一条狭小幽深的小巷,一场滂沱雷雨,在这座夜莽莽雨茫茫的小镇里,构成了一幅夏日雨夜的鬼异画面,却依然显得和谐而宁静。
突然,“噔,噔,噔,噔……”一串蹬地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巷子的这份宁静。
红衣少女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顿,停在嘴边,凤眼一抬,眼神一亮,嘴角扬了起来。
莫非来人便是她熬汤等待的人?
只见她匆匆喝完匙中的汤,搁在一边的瓷碗里,整了整衣裙,笑吟吟地向门口走去。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穿过雨墙走进店来,带进一阵雨气。男人的身形有些佝偻,左腿缠在手中长长的铁杆子上,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赫然竟是个瘸子;他拄的拐杖不是木杖,竟是柄明晃晃的铁口大关刀。
男人缓缓抬起头,斗笠上的雨水顺着缝儿滴下来,立时湿了一地。男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额际一直划到右耳下,生生把脸劈成两半,一对眼珠突兀地像是要掉下来,还透着一股子冷意。
红衣少女却似一点都未被吓到,甜笑着说:“客倌,您要什么酒?”
“一千两一坛的古江老陈醋。”刀疤男人冷声道,脸上的刀疤也跟着一动,活似一条蜈蚣。
这不是酒肆吗,怎的还卖醋?
“是醋还是酒?”红衣少女却笑得更甜,嘴角的梨涡陷的越发深了,似要将眼前的男人也陷进去。
“半坛醋半坛酒。”刀疤男人继续道。
“一千两一坛,钱货两讫,概不赊欠。”红衣少女说着指了指柜上的纸笔,转身向墙边的酒坛走去。
刀疤男人从怀中取出几张纸,竟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龙发记银票。只见他抽出两张放在柜上,方自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莫非真有半醋半酒的酒?看来这爱喝不喝不仅招牌有趣,卖的酒也是相当稀罕呢。稀罕的东西当然值很多钱,只是不知这半醋半酒的酒味道是如何。
红衣少女打好酒,边盖着酒塞边道:“掌柜刚出门,一会儿就回,您先喝碗酒解解乏。”
刀疤男人放下笔,一瘸一瘸的选了最角落的桌子坐下来。红衣少女端着盛满酒的青花大瓷碗走过去:“您要不要再来碗牛肉汤粉,爱喝不喝的牛肉汤粉是全古溪镇最……”
“不用。”刀把男人冷冷地打断她。
“您慢用。”红衣少女放下碗,撅了撅嘴无趣地走开了。
浓郁的酒香开始在屋里蔓延。这是酒,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花间酿,可那半醋半酒的酒呢,是根本没有,还是得等那店家回来方能瞧见?
刀疤男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端起碗,慢慢喝起来。
酒肆重又恢复宁静,只是这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爱喝不喝,嘿,真有这地方,有趣有趣。”一个声音叫道,尖锐的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刺耳难听,也划破了整个巷子的寂静。
“二弟,这里的花间酿据说不错。”另一个声音说道,沙哑低沉的竟然能清晰地传到屋子里。
“要喝要喝,就算真的半醋半酒,我也要尝尝尝尝。”尖尖的声音显得更加兴奋,“大哥,快走快走。”
接着一阵嚓嚓的踏水声,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出现在店门口。与其说他淋了雨,不如说是雨淋了他。一顶破破的斗笠斜压在头上,雨水早已将他的衣裳淋了个透,一身青灰色短褂紧贴在身上,显出他瘦瘦的身板。他的脸更瘦,颧骨高高突出,约莫四十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上方有两撇八字胡。但最显眼的还是他腰间别着的流星锤。
“哦——好大的雨,好大好大。”尖尖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那个沙哑声音人口中的二弟。只见他跺着脚,双手拧着衣襟,干燥的地上立刻被淋上了一滩水。他的一对三角眼也不闲着,滴溜溜转着,将屋子扫视了一圈,犀利的目光在刀疤男人身上顿了顿便略过,最终停在了对面的酒坛子上了。
红衣少女却还伸长脖子往外张望,嘴里轻声嘀咕着:“奇怪,还有一个哩?”突然耳边传来了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姑娘在找我吗?”
红衣少女转身一看,却还只见那位二弟,疑惑之际,只听他说:“喂,小丫头,我大哥问你话,快回答回答。”不等红衣少女反应,却见他蹦跳着到了她右手边,继续道:“姑娘是在找我吗?”竟然就是那声音喑哑的大哥。这两兄弟竟然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一人身上却有两个身份,诡异非常,怪异非常。
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依旧露出甜甜的笑:“客倌,您要什么酒?”
“一千两一坛的古江老陈醋。”“大哥”缓缓道。
“他们”竟然也要买这千两一坛的半醋半酒!
“是醋还是酒?”
“半坛醋半坛酒。”“二弟”接口道,随即又蹦到进屋时站的地方。
“一千两一坛,钱货两讫,概不赊欠。”红衣少女依旧指了指柜上的纸笔道。
纸是白净的纸,如少女肌肤般没有瑕疵,刚才刀疤男人写好的那张显然已被红衣少女收起来了。
“大哥,你来写来写,我找票子票子。”“二弟”对着左边笑道,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两张已被雨水打湿粘在一起的银票,往柜上一扔,叫道:“哎呀呀,都粘在一起了,还能用吗能用吗?”立刻又蹦到左边,“大哥”摇摇头似无奈地说:“二弟,莫吵,我在写字。”说完才提笔写起来。
刀疤男人一直静坐着独自喝酒,眼前这个疯癫人的疯癫举动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红衣少女也依然笑脸盈盈地边舀酒边说着:“掌柜刚出门,一会儿就回,你们先喝碗酒解解乏。”
待他好容易蹦跳着叫唤着写完纸条在第二张桌边坐下时,刀疤男人已经喝完了第三碗花间酿。
“大哥,你好慢好慢,别人都喝了三碗三碗。”“二弟”竟甩起胳膊撒起娇来,然后又换到旁边的凳子,指着桌上的酒安抚他:“二弟,你的酒。”接着又换回原来的位子,才端起碗啧啧地喝起来。喧闹好一会儿的酒肆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如此疯癫之人在这酒肆之中看起来却似乎做着最正常不过的举动,当真怪异之极,诡异之极。
只是,这巷子,这酒肆,在这清冷的雨夜却似并不清冷。
又听一声轻叹:“哈,终于找到了。”一个撑着把油纸伞的年轻人正站在店门外开心地说道:“爱喝不喝,有趣,当真有趣!”
夜是黑的,灯光是昏暗的,可他一双眼睛却在这黑夜中亮如星辰,明闪闪的仿佛能洞悉一切。
红衣少女转过身时,对上的便是这双眼睛。看他收伞进屋,身上穿着的是青色长衫,腰际挂着一只黑色如意袋,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个字高高的,有些壮,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发上结着一个银色的发冠,鬓发自耳边垂下来,一张略方的脸上,鼻如鹰钩眼如星,竟是个十分俊俏的风流公子。
都说美丽的女人会令男人情不自禁,岂知俊俏的男人也会令女人怦然心动。
红衣少女微楞地看着眼前这位,直到那双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接着,这张俊脸便放大在面前。
“叶飞。”俊脸上的嘴开始说话,声音温润的如同春日里的暖阳。刀疤男人和那疯子俱一惊,一个抬了抬眼继续顾自喝酒,另一个却像怕被看到似的,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
见红衣少女疑惑的表情,叶飞继续道:“我叫叶飞,叶飞的叶,叶飞的飞。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说着扬起嘴角,竟露出一副孩童般可爱的笑容。
“原来是叶公子。”红衣少女微红了脸,转了转大眼,说道,“我叫糖糖。”
“糖糖,人如其名,人如其名。”说着径直向那泛着香气的大锅走去。
“叶公子想要什么酒?”糖糖紧跟了过去。
“花间酿。”叶飞舀了一勺肉汤凑到鼻子边,“听说这里的花间酿不错。”
这竟真的是个来喝酒的。
糖糖甜笑道:“公子不需要别的吗?”
“香,我说这香味儿从哪儿来的呢。”叶飞自言自语着。
“呵呵,我们爱喝不喝的牛肉汤粉是全古溪镇最香最好吃的。”糖糖掬着一缕垂发自豪地说道,“公子要不要来一碗?”
“好。再来一坛花间酿,我要最陈的。”说着转身在第三张桌子边坐了下来,背对着的正好是那疯子。
疯子见叶飞坐下,方将早已空空如也的碗放了下来,但依旧低着头,也不疯癫,安分地坐着,不时用瞄着前边,眼神中透着的竟是些许惧意。
叶飞却像根本未瞧见他俩似的,匆匆拍开酒坛的泥封,咣咣喝起来,待糖糖端来牛肉汤粉,已有半坛落入肚中。
“好喝。名不虚传,名不虚传。”说着又舀了匙肉汤,露出诧异的表情连声道:“嗯,绝了,绝了。”说着竟弃了酒坛,端起小瓷碗仔细喝起来。
“好吃吧,呵呵!”糖糖开心地笑道。有人称赞,说明今晚的肉汤做得不错,他一定会更喜欢吧。
糖糖不时给叶飞添着肉汤,一双灵动的大眼却总是往门外瞟,心里踹踹地,不知那个喝汤人今晚还会不会来。想起那个人,少女的脸庞更加红彤,透着另一种甜蜜,竟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得一少女每晚熬汤相等!
突的,少女放下汤勺,匆匆奔向店门,柔柔地唤道:“公子,您来拉!”
咯噔一下,刀疤男人和疯子的心一沉,双双往门外望去。这是谁,来的无声无息,似凭空乍现,没有脚步,没有衣襟带风,甚至连踏雨落水也未曾听到,这究竟是谁?
只见糖糖接过那人手中白色的油纸伞,一个黑衣人进的店来。外边的雨势依然大如倾盆,这黑衣人一身衣袍却干净如新,竟比那从未踏出门的糖糖还要清爽三分,木屐里的一双罗袜更是洁白的紧,让人不禁怀疑,他真的是刚从这大雨中出来的?
叶飞也已放下瓷碗,正微笑着打量着他。他长的已算高了,可这男人却似比他还要高上几分;他的衣衫是请了都城最有名的裁缝量身而订,衬出他玉树临风之姿,可这男人只随便穿了件黑色大袍,被唯一算衣饰的那根紫金色腰带束着,衬出他颀长的身形,却散发着愈加飘逸的潇洒风流;他自认容貌俊秀,魅力无双,可这男人虽戴着乌纱幞头盖到了眉际,但露出的这张脸——白嫩的肌肤,浓浓的剑眉,英挺的鼻子,优美的下巴,不薄不厚的嘴唇轻轻抿着,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黑曜石般的凤眼,深得似能把目及的所有尽数吸进去。这张脸怕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也要嫉妒吧。完美,完美之极!
黑衣男子走到他对面,伸出右手,似在凳子上铺了样东西,方才坐下去。叶飞盯上了他搁在桌上的修长的手指——“肤若凝脂,指如春葱”,这本是形容女子美荑的词用在他身上却恰如其分。
“一碗牛肉汤粉。”一道沉沉的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响起,比温润少一些,比沙哑多一点,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温暖,又三分清冷,如情人间的呢喃,如朋友间的鼓励,又如敌友间的宣言,宛若魔音般传进人的心里,容不得人拒绝,也让人无法拒绝!
“公子请用。”糖糖早已端着菜盘候在一边,将盘里一色的银耳琉璃小盏、汤匙、银箸和小碟一一摆放在他面前,然后抱着菜盘退在一边,羞怯地看着他。
“谢谢。”黑衣男子看着糖糖微微一笑,叶飞顿觉整个屋子都亮了。那双因笑而微眯起来的眼眸,当真黑亮得让人有溺死在里边也甘愿的冲动;还有嘴角牵起的那抹微笑,干净而慵懒,温暖而明亮,却又阴沉而邪气,狡诈而妖媚,魅惑地连他也似要沦陷下去了。
“公子请尝尝今天的汤味道如何?”糖糖红透的脸低垂着说道。
“倾国倾城!”叶飞的脑中冒出个词。“倾国倾城也就罢了,竟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唉!”叶飞摸摸鼻子,暗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不论是肉汤还是花间酿,俱都无趣极了。
这个深藏不露,魅惑众生的黑衣人竟是个少年!也难怪糖糖会心甘情愿为他熬肉羹了。试问这天下间又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微微一笑?!
屋子里安静极了,四双或羞涩或怀疑或无奈或震惊的眼齐齐地聚在他身上。看他优雅地拢过衣袖拿起汤匙,看他轻轻拨开琉璃盏中的汤衣,舀一勺放在嘴边轻轻一抿……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仿佛他若不喜欢,整个天也要塌下来似的。
“好喝。”他微笑道,“糖糖的手艺又精进了。”
糖糖的脸愈发红了,却挂着遮不住的幸福笑容。为喜欢的人做羹汤,并能得他称赞,这本就是每个女人心中小小的幸福,无论她是已嫁妇人还是妙龄少女。
“谢公子夸奖。”糖糖小声道。
“糖糖姑娘,你们爱喝不喝待客有差啊,”一直盯着黑夜少年的叶飞冷不丁说道,“为什么待他用琉璃盏,待我却只用这青花瓷?”说着重重地将自己的小瓷碗往桌上一放。
糖糖却不紧不慢地说:“叶公子,您误会了。这琉璃盏是公子存在店中之物,并非小店所有。爱喝不喝店小利微,又怎置得起如此贵重之物啊。”
这黑衣少年竟为喝这牛肉汤粉特地存了餐具,且一出手就是价格不菲的琉璃,如此风华,又是出手阔绰、万分讲究,难道是哪个贵族公子?
刀疤男人却已不再理会他们,那疯子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叶飞一愣,脸上的笑意全无,看着对面顾自喝汤的少年,半晌,摇摇头大叫道:“拿酒拿酒,把你们的好酒统统拿上来。”
“叶兄想喝酒,我倒知道一个极好的地方。”黑衣少年忽然笑道——琉璃盏中的肉汤已见底,汤匙和银箸也被放回碟内,一切干净地像从未用过一般。他正用一方黑色锦帕擦拭着手,见叶飞转向一边的臭脸,继续道:“叶兄若不想去就不去罢,我却是要去的,三十年的花间酿可不多见啊。”说着竟真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公子慢走。”糖糖已经为他撑好了油纸伞,黑衣少年笑着接过:“谢谢。”便没入了雨幕中。这少年冒雨前来竟只为喝一碗廉价的牛肉汤粉!
“喂,等等。”叶飞腾地跳了起来,抓起伞冲了出去,“臭小子,喂!”
桌边因叶飞卷起了一阵风,一样东西自凳上慢慢飘落下来。这是方锦帕,黑色的锦帕,只在四个角用银丝线各绣了朵云。这不是那黑衣少年的吗?
“嗖,嗖”糖糖只觉两阵风刮过,原本坐在屋内的刀疤男人和疯子便不见了踪影。她也不在意,径自将帕子小心收好,捏着那两张“千两单子”便往屋后去了。
疯子回到爱喝不喝的时候,店门已经关了,灯笼却还在飘摇。他盯着的是一张贴在门上的字条。纸上或潦草或娟秀地写着些什么,潦草的自然是他写的:
“影子在哪里?
江湖第一神秘杀人组织,踪迹无人知晓。
影子是谁?
神出鬼没,无人知晓。近传闻天下第一美人墨云公子楚随云近身接触过他们。”
疯子神智清明地一拽字条,一字一顿道:“楚——随——云!”
刀疤男人回来的时候,店门上也有字条:
“楚随云真的知道影子是谁?
没有资料显示其是否知道。
楚随云现在哪里?
古溪镇鸢子里巷——爱喝不喝!”
呼~~~,终于顺了,可以接下去了,好期待下边的剧情,吼吼!
某懒人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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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雨夜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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