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城（又名克里希纳）》烤翅膀

19、十九

　　那日的事，好像做梦。
　　几个月来的离开，也像一场梦。

　　抱住曲起的双膝，拉达安静的坐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看着莱莱安和拿西缇忙来忙去。
　　小神庙里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整体经人修缮过，原先秋天铺放干草垫的地方，现在摆放着一张温暖舒适的单人床。克里希纳晚上会睡在那里。旁边几间红木箱子，里面装着克里希纳的衣服和杂物。床前摆着一张矮台，下面垫着一张厚实暖和的驼毛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原先置放小柴堆和烧火做饭的地方，现在也被一个电磁炉取代，炉子的一端连接一个奇怪的黑色箱子，拿西缇管它叫简易电池。
　　拉达用不来那种东西，他只会用柴火烧炉子，一不小心还会熏得眼睛流泪。所以现在众人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拿西缇和莱莱安负责。拿西缇烧得一手好菜，最典型的就是咖喱虾。精心烹炒，媲美珍馐。克里希纳很喜欢吃。莱莱安在一旁打下手，从洗菜到摆碗，洗涮。一律轮不到拉达插手。
　　拿西缇，和莱莱安，他们的气场相当合。
　　拉达就连搭句话也是突兀，打破和谐。

　　不过这两人并不住在神庙里。克里希纳让他们住在附近的一间楼房里，说是那里有暖气。第一次克里希纳带拉达过去，两室一厅，两间漂亮的大卧室，都有一张风格近似的双人床。克里希纳问拉达是否愿意住在这里，拉达摇头，说不习惯，另外两人也不置可否，拉达知道真要和他们住在一起，一定会被排挤，拿西缇不清楚，反正莱莱安每次看到他，都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知道他是男人后，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之，好像那天放粮日的温柔都是假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躲的远远的。

　　另外，也是偷偷的想和克里希纳在一起。
　　拉达不愿住楼房，克里希纳就在后殿的另一边给他置了一张小床。第一天晚上，拉达睡在上面半夜里翻来覆去兴奋的睡不着。克里希纳沉沉的问他怎么了。拉达用公鸭嗓说谢谢，那是他那天第二十七遍说这两个字。月影星稀，后殿另一边没有再作声。
　　第二天晚上，克里希纳没回来。拉达知道他是去两个妻子那边。至于去做什么，用脚趾想也知道。可拉达并没有觉得难过痛苦，克里希纳能把他留在身边，这就够了。他没资格多求其它。不顾维奴和小斑猫的挣扎，拉达把它们紧紧按在自己怀里，睡去。
　　只不过两只猫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克里希纳总是很忙。
　　尤其是这几日，白天都不出现在神庙。早饭和午饭，拿西缇和莱莱安会过来料理，但是菜色普通，对付而已，量也不多。拉达经过几个月的折腾，身体孱弱，食欲总是很好，可每次瞄到浅浅的饭锅，想再多吃一点也不敢吱声。只能猛灌凉水充饥。他不会用电动烧水壶，也不好意思问，有一次多看一眼莱莱安的手机，小小的按键被女人按的噼里啪啦，就被人冷讽“笨蛋”，其实骂的并不重，但被嫌恶的态度一目了然。搞的现在拉达看到他们就想躲，现在就蜷在自己的床铺上，盖着厚被子。好像为了省电，克里希纳不在，莱莱安都不会打开暖风机。

　　肚子疼……好像要把肠子都纠碎了……
　　是刚才喝了凉水的关系吗。
　　拉达忍痛，额角流汗坐着不动，却还是小心看着拿西缇和莱莱安的动作，他也想学会如何使用这些先进的家用电器。有机会，为克里希纳做饭。
　　“嗡……”暖风机被人打开。
　　每当晚饭前一个小时，莱莱安就会这么作。超强功率的机器运作，没多久整个后殿都温暖如春。拿西缇只是在一旁腌制鱼肉，看都不看这幼稚的女人一眼。

　　拿西缇……
　　真的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还记得那时的克里希纳有多宠爱拿西缇，吃点汤，烫舌的话会为拿西缇吹凉，然后再喂到他嘴里。拿西缇就会撒娇，大方的笑。就像五月的晴天，明亮耀眼。
　　可现在的拿西缇……多是沉默，站在一边静静的看莱莱安往克里希纳身上黏。因为是男人所以就要迁就女人的任性吗？
　　相比莱莱安，拉达认为拿西缇更适合站在克里希纳的身边。
　　一如当初，阿白和公主，两人就像一对厮守天鹅。患难与共。

　　也许，莱莱安也是天鹅……
　　只见莱莱安正接过拿西缇递过的菜肴，往桌上摆放。

　　“维奴”小白猫在自己怀里仰躺，露出白肚皮。
　　手指挠了挠。
　　“你说，我是哪种小鸟？”
　　“喵”
　　“嗯……麻雀吧，比较合适”飞不高，却仍想追在美丽天鹅的身后。

　　嘎吱嘎吱的木板踩踏声，有人进来了。
　　“拿西缇，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拿西缇，莱莱安，拉达，三个人一起目光闪烁，盯着门口。
　　克里希纳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薄雪，一边进门，黑发轻扬，脸上带着一层很淡的微笑。
　　“炖肉，咖喱鸡，炒饭，还有鸡蛋汤”拿西缇回答，顺便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莱莱安接过克里希纳的羽绒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回来坐在丈夫右边。
　　拿西缇依次盛好四碗饭，坐在克里希纳左边。
　　拉达哈着腰，走过来，坐在对面。

　　莱莱安在桌上忙着为克里希纳夹菜。拿西缇为他添饭。温馨和睦。
　　“拿西缇，今天我去见过大祭司，他同意你要教授年轻巫子巫术的提议”
　　“是吗？谢谢”
　　“你要小心自己身体”
　　“知道了”
　　“那……拿西缇不在，我白天都做什么啊”莱莱安撅嘴。
　　“你可以去你父亲那边“莱莱安早就和迈格汉尼老爷和好，只是想多点时间在克里希纳身边而已“记得给阿白留下食物”克里希纳叮嘱一句。
　　“哼”可爱的女人骄纵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不……不用了……”他可承受不起。肚子更痛了……
　　“……我吃饱了……”那边拿西缇已经放下碗，小声说。打断拉达少之又少的发言。
　　“就吃这么点？”克里希纳摸上拿西缇的粉红脸庞。
　　“嗯……不太饿”
　　“你在发烧”微愠的语气。
　　“我知道……”拿西缇扭扭捏捏的说。
　　“发烧还不休息！！”
　　“谁叫你喜欢吃……“我做的饭……生病中的人很脆弱，还没等说完这句娇斥。拿西缇就被克里希纳打横抱起。
　　“我先送他回去，你们慢慢吃”
　　“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