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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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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北竞王不是说亡命水是没有解药的吗？难道……冥医前辈已经找到了？俏如来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随即想起那本空白天书，生生将怀疑吞进了肚子里。
“师尊去封邪之塔了。诸位，听俏如来一言。帝鬼带领暗之军势去了封邪之塔，现在正与师尊交手。俏如来亦是心急如焚。然而现在赶去，反会腹背受敌徒增伤亡。诸位不如与中原群侠联手先歼灭此处魔军，之后再去封邪之塔支援。”
“可以。”那名苗将从腰间解下酒壶打开灌了一口。俏如来有些疑惑为何做主的人不是苗疆大祭司而是这名素未谋面的将领。
“先生如何称呼？”
“铁军卫，风逍遥。”
“军情紧急，俏如来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先生愿意信任俏如来，可否将这支苗军的指挥权交予俏如来？”
“你可以保证公平对待苗军与百武会群侠吗？”
“能。”
“好。”风逍遥答应的异常干脆。“铁军卫暂时听从俏如来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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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你是打算牵制朕，换取消灭朕麾下魔军？”
“愚蠢。”
“你……”
“别再思考。这愚蠢的气息让人无法呼吸。”
帝鬼大怒，一招修罗夜炼·万鬼同悲应手而出。却反被利用突袭。
剑阵之内，他的力量被压制，而默苍离的力量竟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朕会败。煞魔子……你那边什么状况？
“暗之军势陷入苦战……”在俏如来的指挥下，苗疆援军与中原群侠汇合，双方推进的动作非常快。没有帝鬼的指挥，七大军势虽是精兵却差了一截。面对中原的局部优势斩首战术，魔将被杀，魔兵短暂混乱之间被清缴……外加一个来添乱的天恒君简直是上天送给中原的内奸……
帝鬼终究还是小觑了止戈流千年传承下累累白骨所换来的力量。也小觑了俏如来的能力。魔世刚开启不久的那几场战斗走到至今，俏如来的成长，着实令人惊异。此时与煞魔子交手的正是风逍遥，身法极快，对术法又十分熟悉，贴身缠斗刚好克制煞魔子这种召唤师的类型。
默苍离……
帝鬼牢牢记住了默苍离这个名字。随即掌中邪眼一开：“邪眼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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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怎么了？”
修炼到一半，看着掩着心口直打哆嗦的天命，清和被吓了个半死。
“你没事吧！”
“帝尊……他在叫我。”
“你……”
“清和，抱歉。我本不想让你牵扯进魔世的事情。”黑发少女抱住了清和的腰身，低声说道：“既然你说凡事不愿意由我一个人承担……这一次，我听你的。”
她抬起了头。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属于爬行类生物的金光色竖瞳。清和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明白她的意思，摸了摸天命的头发：“好。”
“昂——”
伴随着一声龙吟，鬼祭贪魔殿的地底，一条巨龙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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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受伤，以及言语之上的打击，对外面局势的忐忑，让帝鬼失去了平常之心。在一次次交锋之中，伤势逐渐加重。
面前的对手……竟然这般可怕！
“噗！”一口鲜血吐出，一念之间，帝鬼下定决心自爆魔元。哪怕要付出极大地代价。只要突破止戈流……他还要去救援麾下被困的下属！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一道剑气隔开了墨狂的致命锋芒。
“快上来！”帝鬼闻声抬头望去，一头黑色巨龙从剑阵中穿过，因为体型过于庞大的原因若隐若现。它的头顶上，一名白衣道者执剑而立。帝鬼看了默苍离一眼，急忙跃上龙头。
“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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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树下。
擦镜之人低着头，擦拭着铜镜的同时似是沉思。他的身边，俏如来低着头擦着眼泪。显然刚刚被教训的十分凄惨。
当时竞日孤鸣揭破亡命水真相的时候，师尊的期待是我站出来吗？俏如来认真地思考着。即使看过羽国志异，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师尊啊。
“苍离先生。”白衣黑发，来的人正是史艳文。“山、水、雷、火四大军势已被全歼。其余零散的杀敌与死伤已经逐步统计出来……”这是魔世开启以来，中原所获得最大的一场胜利。外面的人群欢庆之时，史艳文的脸色却并不轻松。
“帝鬼还活着。这一局，算是一败涂地。”默苍离擦着镜子，做出了总结。
“龙族的资料带来了吗？”
“大多是一些民间传说，”史艳文有些烦恼地拿出来一堆资料。“假多真少。”
“无妨。”
……
“俏如来，你看到了什么？”
“我……”随手从一堆资料里面一抽，居然拿到了一本春宫图。俏如来的脸红的发紫。喂！这种志怪小说人（和谐）□□合的重口味小黄本子……师尊你真的能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看下去？等等，这本到底是父亲从哪里找来的？
“俏如来。”见俏如来发呆，默苍离唤了一句，语气之中多了几分严厉。
“呃……”俏如来回过神来，“这些书中的内容虽然大多数偏于荒诞，却有共同之处。龙族……应该是与龙脉共生的种族。它们天生能够操纵龙气……不对，如果这是真的，那条龙不会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偏偏在帝鬼遇险的时候……还有清和真人……等等，镇魔龙脉！”
“不对，如果帝鬼真的拥有能够操纵镇魔龙脉的龙族，他根本不用担心镇魔塔封印魔世无法开启的问题！也就是说……”
“封邪之塔是饵，吾也是饵。而这一次，帝鬼为了杀吾，亦是以身做饵。可惜……终究是差了一张底牌。”己方情报对方几乎全部知晓……这差的何止是一张底牌？
“如果联系到血纹魔瘟以及清和的出现……那条龙应该是……墨姬……”俏如来亲口说出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测。
“如果推测是真，那么镇魔龙脉会逐渐被同化，掌控。届时，人世会彻底成为魔土。”
默苍离垂眸。“猜的差不多了。不过证据还不足。”
“需要试探。”俏如来抬起头来说道。
“如何试探？”
“这……”俏如来低头沉思。
“三月之期就要到了。”默苍离擦着镜子，凉凉地说了一句。“以帝鬼得谨慎，在封魔之塔之局已破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以你的智慧，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敢说？”
俏如来紧握住拳头，迫于压力，终于说道：“派人前去攻打鬼祭贪魔殿。现在魔世兵力折损大半，如果帝鬼弃守，就可以在鬼祭贪魔殿处寻找真相。如果帝鬼死守……那就说明，鬼祭贪魔殿之内，必有对他来说极为重要之物。”
然而带兵攻打之人必须是能够与帝鬼周旋的高手，否则极难极难突破帝鬼以及魔世残兵的防御——然而，一旦时间到了，魔世通道开启……
无论这一次突袭是成功或者失败，这支队伍都极难幸免。
而魔世通道开启，魔世那头的增援到达之后，再完成这个任务就非常艰难了。或许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去。”一直站在俏如来身后看着这对师徒一问一答的史艳文说道。
“父亲！”
史艳文拍了拍俏如来的肩膀：“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对吗？”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俏如来才不敢说。
“中原交给你了，精忠。”
史艳文敛了敛衣服。“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事不要对你娘亲说，就当做父子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俏如来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默苍离。
“如果你认为还有更合适的人选，说出来。”默苍离淡淡道，“包括吾。”
现在门外还有一群人等着要亡命水的解药呢口胡！默苍离的名声……谁愿意跟着他去做任务啊！更何况……群战也是止戈流的弱点。毕竟默苍离的体力有限。他可不是藏镜人那台永动机！怎么榨都不会干的！
独眼龙开眼之后的实力倒也足够，但问题也是持久性……以及，俏如来的确无法对独眼龙说出口。
“我……”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俏如来想起当初牺牲三百里居民的时候，师尊对他说的话。更好的方法当然存在，你想到了吗？如果没有想到，这三百里的居民就是被你害死的！他想起当初，墨姬对他说：只要你不愿意妥协，总会有第三条路的存在。
“我……”冷汗津津而下。
“魔世通道随时可能开启。你想出来了吗？”
“俏如来……想不出来。”
“没关系。”史艳文安慰道，“总有一线生机。吾去点人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俏如来本能地抓住了史艳文的衣袖。史艳文回过头来，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宠溺的表情叹了口气，“撕拉”一声，那一块被俏如来抓住的布料被扯断了。
“父亲！”
黄鹤一去不回头，白云千载空悠悠。
俏如来跌坐在地上，嘴唇被咬破，溢出了鲜血。随即，他跪在地上，冲着那个逐渐远去，消失在浓雾之中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