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侠客无情江湖》望云子

60、翱翔北边

　　也先按照周翼的想法，将大军调到了瓦剌大军军营的十里处潜伏下来。为了把握好时机，也先将军中所有的侦察兵都派了出去。并且，为了进一步掌控军情，他还将军中特训的“雄鹰”小队悉数派了出去。
　　“雄鹰”小队有的潜伏在往来巡逻的瓦剌军中，有的则潜伏在营帐之上。“雄鹰”小队在某些瓦剌将士口中得知，他们的太子妃青莲的确已经将军中的精锐部队抽调了出来，而且，在军营营帐上探听消息的“雄鹰”小队，从瓦剌的高级将领的军事谈话中得到消息，大意是说军中精锐已经被抽调回京，各军必须严加防范，在对敌中，一定要大张旗鼓虚张声势，让瓦剌军的军威震慑敌军。“雄鹰”小队不愧是经过特训的将士，在探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还专程抓了一位瓦剌兵，带回了军营。
　　“雄鹰”小队将探听到的消息报告给了也先。也先又详细地询问了被俘获的瓦剌兵，再一次确证了这个信息。之后，前往查探军情的侦查员回来，将瓦剌的排兵布阵详详细细地告知了也先。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先得到这些军情，马上就将大军开往瓦剌军营。在开拔前，还向大军许诺说，攻占下瓦剌大本营，就屠宰千头肥猪犒赏三军。
　　战争进行得很是顺利，瓦剌果真已经空了营了，几万大军冲杀过去，竟然没有遇到所谓的半点阻碍。敌人的一声声惨叫之后，军营的军旗已经换上了鞑靼国的军旗。也先很是高兴，这么久以来，终于以一次彻底的胜利雪了耻了。周翼也很高兴，盛赞也先是神威将军。也先虽被他拍马拍得飞入了九霄之上，但还是记得给周翼记上一功。随即又下令赏赐大军美酒万坛，肉千斤。
　　很不幸的是，令刚发完，就有传令兵面色慌张的大喊着跑进来。这不仅坏了也先的兴致，在场的所有部将都感到不满。也先很不耐烦地问道：“火烧屁股了？大喊大叫，叫丧呀？”
　　一旁的将士都劝慰也先，道：“大将军，今天是好日子，不用因他坏了兴致。”从战争的角度来说，一方将另一方的大本营给侵占了，这不可谓不是一次大的胜利。也先虽然很恼火，但是，中军面前，也不能失了大将的风度，否则，传出去，别人不说自己没风度，更让人会产生自己是因为多次败于瓦剌才会气急败坏的训斥传令兵的。想到这些，也先立即转怒为和颜悦色，和蔼地问道：“什么事，说吧。”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也先故意做作出来的，但还是免不了几句奉承。
　　传令兵战战兢兢地答道：“从军营传来消息，瓦剌大军并没有北上回救京师，而是由宝昌太子率领进攻我军大本营去了。”
　　也先猛然惊醒，这回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的攻下瓦剌的大营了。也先虽然甚为震惊，但却并不像其他将领一样慌乱，他忙问道：“玉真公主和军师呢？他们不是率领大军镇守军营么？”
　　传令兵答道：“公主和军师见将军您孤军深入，怕会出什么问题，便也跟了出了，此刻军营十分空虚。”
　　也先听到这话，很清楚，假若此话传到了其他将士的耳朵里，必定会军心大乱，这样一来，我方的战斗力将严重受损。为了稳定军心，他喝令护卫将传令兵拖出去斩了，并再三嘱咐营中的部将，道：“请你们记住，军营什么事也没发生。要是有人敢扰乱军心，就地处决。你们赶快回去整饬自己的兵马，立即开拔回营。要是士兵们问起来，就说，回去领赏。”
　　众部将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连忙点头答应，急切的想离开此地。但是，周翼止住了他们。周翼向也先说道：“大将军且稍等。依末将之见，大军在此处且不可轻举妄动，假若我们此时回救军营，说不定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倒不如就这样占据着敌人的老巢，他们必定会回兵救援的，我们就在此处以逸待劳，打他个措手不及。”
　　也先听了，觉得着实有些道理，但是，一方面还是为军营的安危担忧。只得想个折中的办法，先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夜，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那就跟敌人打时间消耗战，而对方还必须得赶回去救援京师。如此一来，也先到安心了许多。就算是大营给他占去了，跟他打时间战，他肯定也是消耗不起的。
　　转眼两天过去了。只听到宝昌太子还带着虎狼之师雄踞在军营之外。而且，还有消息说，玉真公主带着前来接应的将士也已经被围困于峡谷之中，进退不得。
　　也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就在第三天夜晚，瓦剌终于动手了。
　　这一天晚上，鞑靼的大军已经被瓦剌搞得精疲力竭了。但是，养精蓄锐已久的瓦剌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也先率领的大军团团围在了自己的据点，不到两个时辰，就将也先率领的大军消灭殆尽。也先率领着伤残兵员狼狈逃往自己的大本营。
　　奇怪的是，瓦剌大军并没有追过来，而且，在大本营外，虽然瓦剌军人数众多，但似乎没有一点战斗力，更好像是故意放他们进去的，没交战一个回合，就自动溃散开去了。
　　也先回到大本营，还没喘过气来，就听到士兵传报，说：“四处的大帐大火并起，正在竭力抢救，火势已经暂时被控制住了。”
　　也先正是气急败坏，但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此失彼呀。
　　大火刚刚被扑灭，又有士兵急匆匆地穿报说：“大军的屯粮被瓦剌军抢走了。”也先知道这一回是元气大伤了。想挽回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是瓦剌人没有一兵一卒，自己也没有能力再去攻占他们了。
　　被围困在峡谷绝壁之中动弹不得的玉真公主和吴依凡也脱困了，不过，不是他们拼出来的，虽然他们想过许多办法，也试了好几次，但始终是无法冲破僵局；今日，正当他们打算再试一次时，敌军居然主动撤离了。
　　原来，这一切都在青莲的掌握之中。青莲知道此次北上拱卫京师，路途遥远，这样一来，不仅要有精兵强将，而且需要大批粮草。眼下又有鞑靼这个对手，本来在常人看来这是一件顾此失彼的事情，但是，青莲并不这样认为。她认为，正好借这个机会，首先将军中的精兵强将挑选出来。其次，还可以从鞑靼军中借点粮食，一方面，可以保证在自己挥师北上以后鞑靼大军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可以充分保证己方大军北征的粮草供应。于是，青莲在将自己军中的粮草北运以后，又故意派人将自己抽调兵马北上的消息放出去，而且故意让将领装出军营空虚的假象，诱使也先侵占空城。
　　与此同时，她将挑选出来的五万精兵一分为三，一大部分埋伏在被也先侵占的军营二十里的地方，一部分则堵截鞑靼的援军；另外一部分则由自己率领，潜伏在鞑靼大军的屯粮之处。只等宝昌率领的军队将鞑靼大军的军营围住，便一步一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堵截援军的兵马如意的将玉真一行人逼入峡谷之后，采取的是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将玉真她们困得死死地。
　　玉真和依凡被困，十分着急。依凡观察到瓦剌军动向，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但是，只能是干着急而已。
　　俗话说，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潜伏在也先周围的精锐之师，在敌军精疲力尽时，发动了暗夜突袭。
　　之后，青莲派了几个武功稍高的兵马，往鞑靼军营中放了把火，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鞑靼营中的粮草搬了个精光。而青莲故意放也先进营区，目的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兵马将粮草运走。
　　鞑靼打了这次败仗，已是无力再战，眼看军中已无军粮，大军只得回撤了。本想给瓦剌来个两面夹击，彻底与他们来做个了结，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孰能不遗恨呢？
　　玉真只得和依凡班师回朝了。屡出馊主意的周翼被押解回京，准备交给国王处置；也先对这一仗的惨败负有直接责任，被暂时解除了兵权，随玉真她们一起回京师去了。但是，在半路上，依凡突然出走了。只留下两封信，一封给玉真，告知离别信息；另一封是写给国王的，内容是向国王道歉，并再一次向国王保证，定然会给他一个交代。玉真虽然对依凡的离去很是伤感，但是，眼下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所以，还是强忍离别之苦，朝京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