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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误会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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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吴依凡爲了尽早找到陆霏霏,出了悬赏的下下之策,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给陆霏霏带来的麻烦也是层出不穷。
这日,陆霏霏和玉真公主从医馆回来,刚进门就被一群手持手持亮闪闪兵刃的凶徒团团围住。两人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回事。玉真公主将陆霏霏护在身旁,眼中冒着腾腾杀气,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何方鬼祟,闯到我的屋子里来,想干什么?”
领头的人看其打扮倒像是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生得挺是英俊,身材可以称得上是高挑,一张白皙的脸,恐怕能够当镜子使。白衣书生诡异的一笑,道:“没什么大事,咱家想借你旁边的那位姑娘一用,赚点银子使使。”
陆霏霏听了,以为是要将自己卖进青楼,或者是拐卖给别人做老婆,心中十分紧张,道:“我可是有夫之妇!”
白衣书生冷冷一笑,道:“姑娘别想歪了,正是因为你是有夫之妇,才好赚钱。如果你没丈夫,我们兄弟又向谁要钱去呢?”
陆霏霏听了一怔,脑中立刻空白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真公主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想做绑架的勾当?”
白衣书生道:“小可的意思是我的这帮兄弟们将要把陆姑娘带到‘财源道客栈’,之后的事情就是我们拿钱走人。”
玉真公主进一步逼问道:“他爲什么不亲自来接,反而要请你们这些人来做?”
白衣书生以诡异的眼神对陆霏霏来了个全身全方位扫描,道:“说实在的,小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么标致的人物竟然有这样的命运,哎,我只能说是你的丈夫自毁幸福。换做我,我是怎么也舍不得让你离开哪怕是办盏茶的功夫的。”
玉真大喝一声,道:“不要脸的东西,我妹妹岂是你们这样的污浊之人可以亵渎的。再不收起你那双狗眼,小心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衣书生冷冷答道:“哦,是嘛,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的美人儿,那小生还真是眼福不浅。不如再把我的嘴、我的舌头割下来,这样也可以让小生一亲芳泽。或者你把我的手臂砍下来为你挠痒痒,小生也一定会乐上云巅的。”
玉真听到他说话越来越放肆,心中的火气也是越积越盛,只待要爆发。没想到陆霏霏止住她,道:“姐姐,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要回去问问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玉真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自己的男人都找人来杀自己来了,还想回到他身边去,真是想都不敢想,是以劝说道:“妹妹,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干嘛,放心,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还伤不了你我,你且放宽心在旁边好好休息,他们我很快就可以搞定。”
说着,双方就动起手来了。
白衣书生使的是一把绘有汉秋宫图案的折扇,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将这样一把本来不堪一击的折扇耍得虎虎生威,翻转之间,时而飓风来袭,时而震天动地,力道之大,可见一斑。玉真公主手中的银鞭在日光的映衬下,犹如一条变幻莫测的白蛇,表面上看起来是毫无章法的乱扭,然其中的门道却是不可小觑的。一条银鞭自相照顾,头攻穴道,身部兼防敌手的进攻,亦能以移花接木之势借力打力。
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俱感到对手的难缠。
就在两人都陷入苦战之时,忽然从白衣书生袖口中飞出几点银光,其速之疾,甚于电光。玉真公主自感这次要栽在小人的手里了 ,陆霏霏看得也是焦急万分,只是可恨自己不会功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真命丧敌手。看着姐姐死于敌手,倒不如不见,还可以省得做恶梦,陆霏霏此时此刻只能将脸埋在手掌之中痛哭流泪。
白衣书生这一招可谓是屡试不爽,这一次,凭对方的功夫,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又一朵鲜花将折于我手,他十分得意,看着玉真冷笑。
只要没到山穷水尽之时,一切就都还有转机,绝处逢生的故事还是流传很多的。传说中有好多这样的故事,主人公在没有退路时,忽然上天给了他生机,或是一阵狂风,或是一只猛兽,抑或是一道闪电,亦或是一只仙鸟将主人公从阎王鬼差手里抢了回来。但此时此刻,自己是居于一个人烟鼎盛的城中,不可能出现什么猛兽;并且,天空万里无云,如泉水般清澈;这清澈的天空连一只小蜻蜓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神鸟的踪影。
银光已经离身体只有一寸多远了,看来玉真公主是注定命中有此一劫的,连上天也不帮她。
三春去后,诸芳散尽,只剩得片万籁俱寂。
风,强风,飓风。银光消失了,玉真公主被卷到了陆霏霏所在的墙角下。两人芳魂未定,既惊又喜,这真无异于是捡来的性命。但爲什么会突然发起一阵狂风呢?院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以为有鬼神相助。
良久,一个身着遒劲黑衣的美少男出现在了门口,清风拂面,缭乱着他两鬓的长发,为他额外增加了一种英雄气度。此人正是吴依凡。
来人迈进门槛一步,已经是搞得天地动摇,白衣书生被这阵势吓得两色更加苍白,几乎是没有一点点人色了。
吴依凡说道:“宵小之徒,要钱不要命。”说着一挥手,便有几十个铜钱脱手飞了出来,飞的速度远远不及刚刚从白衣书生袖中射出的银针。
白衣书生见状,胆子立即大了起来,狂笑一阵,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他挥手一拨,照他的设想,飞来的铜钱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相反,受伤的应该是发出铜钱的黑衣人。
但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如期发生。这看似毫无力道的铜币竟然有不可阻挡之势,穿过他的力道,硬生生的朝他袭来。白衣书生被迫后旋丈余,运其全身真力,用扇子拼命一挡。挡是挡住了,但是防线已然被穿破,一口鲜血为胸前的扇子增添了一种鲜艳的色调。其他的虾兵蟹将根本连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钉在墙上,衣袂与裳摆业已化作了墙内的飘扬的旗帜,动弹不得。
吴依凡还没转过身来,陆霏霏便喜极而泣,叫了一声大哥。玉真知道来人是陆霏霏日思夜想的情人,本来还替他高兴,但是,回想起陆霏霏所说的话,一时又记起了他的负心举动,心中很是恼怒。二话不说,就冲向黑衣人,扬手挥鞭就要打,恰好此时吴依凡转过身来,玉真看到这个自己曾经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一时愣住了,“好漂亮”,两眼直盯着吴依凡看,有如恶狼遇见了小羊羔。
吴依凡见他这样看着自己,便本性不改,和她开起了玩笑,道:“玉真公主,我脸上长了花,你要不要摘一朵呢?”
玉真为他的样貌所征服了,但吴依凡的话让她回到了现实之中,脸上荡着红晕 ,道:“不要脸的臭男人,只敢占便宜却不敢负责任的负心汉……”玉真想要再骂点别的什么,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词儿。虽是如此,吴依凡还是被她骂得一头雾水,只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玉真公主根本就没给他机会说什么,她没有再使用收在腰间的银鞭,而是顺手将手中刚刚抓的药扔了过去。之后,便带着满含留恋的陆霏霏走出了院中。玉真一面走一面劝说,道:“妹妹,你以后再也不许再多想一下那个臭男人,抛妻弃子不说,还要赶尽杀绝,真真不是个东西。”
陆霏霏回头看了几眼,想再看看大哥,但没见到大哥的英姿,只得垂头丧气的回过头来,为吴依凡解说道:“我与大哥朝夕相处有一年多,他对我呵护备至,稍有一点不适便急得四处请大夫、抓药,并经常亲自为我煎药,而且……而且……我曾多次要以身相许,他都严词拒绝。”
玉真愤愤地道:“那是他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爲了将你这个美人坯子弄到手,玩弄之后便一走了之。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陆霏霏知道此刻自己再如何为大哥解脱也是枉然,在玉真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的一厢情愿罢了。只要自己明白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是亘古不变的,那就足够了。与其再为他辩驳让别人再诋毁他,倒不如好好回忆回忆往日快乐的时光,毕竟,大哥和素素姐都是对自己施以无微不至关怀的人。
虽然玉真公主口中将吴依凡贬的一文不值,但是心中却依旧沉浸在对那英姿飒爽的美少年的回想之中。她不明白爲什么刚刚自己并没有听他的解释就走了,难道是对他厌恶至极,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还是自己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自己会一发不可收拾;亦或是出于嫉妒,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团聚。玉真公主将自己想得越来越不堪了。只能和陆霏霏闲聊,以岔开话题。
吴依凡接住了玉真扔过来的东西,但没有注意是什么东西,以为只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又看到陆霏霏被带走心中只顾着去追她们两个,只把药抓在手里。
脚步还没跨出一步,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