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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同病相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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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以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荷茹,再一次向荷茹道歉,然后感慨道:“原来我们同时天涯苦命人!”
当下,依凡对荷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向荷茹保证道:“放心吧,既然我们拜过天地,成了夫妻,我就会好好的待你,绝对不会让你遭受和你两位姐姐一样的命运。从今天起,你是一个自由的人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有太多的忧虑。”
荷茹被依凡的这句话感动得声泪俱,跪倒在地。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如此被人真诚相待过,要么就是相互利用,要么就是畏惧权势,她感到的是浑浊不堪的世界。
依凡将荷茹扶起来坐在床缘上,道:“我吴依凡虽然玩世不恭,但却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满足的尽量会做到的。”
荷茹不提条件则已,一提条件就让依凡很是为难,她知道依凡有一位红颜知己,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永远都不可能太高,因此,她想要一个孩子,以免日后自己孤独寂寥。
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想要一个孩子都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这是身为自小被当做物品养着的一个女人最想做的事情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更为现实一点来讲,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只有自己的亲骨肉才是最靠得住的依靠。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靠不住,那有如何去奢望别的依靠呢?
依凡很是为难,如果面对雪茵和儿子人初,他绝对不能这样做;但回想起昔日母亲看到自己而忘却所有艰辛和痛苦的情景,他知道他不能拒绝荷茹的要求。
蜜夜向来苦于短,春宵一刻值千金。
鸡鸣之后,曙光东来。如万缕金丝铺向岑寂的大地,为千疮百孔的大地带了新的气息。金光罩在屋上,将屋子变得辉煌无比;人在金光中,给人一丝丝静默遐想的空间。
之后,尘世又陷入了日复一日的喧嚣之中。
鸡鸣外欲曙,新人娇无力。新承恩泽后,新妇起严妆。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
荷茹初享受男欢女爱之欢愉,所谓痛苦并快乐着,回想昨晚那破瓜之痛楚,倍感娇羞;再看今朝之美妙,无上荣光。福王派来的老婆子验过殷红的凭证之后,笑眯眯地去向福王报告,并一路高声囔道“成了,成了”。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那群可恶的人终于走了,依凡终于重获自由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此时此刻雪茵的状况。急匆匆跑到雪茵房中,却发现房中空空如也。不见她们娘俩的踪影,这么早她们会到哪去呢?未作深思,又跑到母亲李氏哪儿去,他想,在这个时候,雪茵应该和儿子在母亲那儿。但到母亲的房中一瞧,发现母亲也不再房中。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人都到哪儿去了?“天佑和玉薇的婚礼没理由这么早就开始了呀,可是,不在那儿,又可能到哪儿去了呢?如果是跑到礼堂去了,那又为什么听不到喧闹之声呢?”一切都显得如此不正常。“莫不是雪茵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吧?”
依凡又跑到礼堂中,李唐依旧是冷冷清清,而且相比以往,府中的家丁可见的已经只是疏疏落落的几个了。到底哪去了呢?无奈,他只得跑到张氏那儿,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氏将雪茵带着孩子离去的消息告诉了他。依凡脑袋嗡嗡作响,一阵眩晕,分不清东西南北。
稍稍静定了一下精神,依凡赶紧跑出去找。这时,找了一整晚人的人陆陆续续拖着疲沓的身子无功而返。李氏看起来异常憔悴,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依凡见到母亲,便立即问道是否有雪茵和孩子的消息。李氏也不作声,只是一味的摇头。
李氏将雪茵留下的书信交给了儿子,便回房去了。依凡看着信上的字眼,有如把把金锥刺向自己的心,无法拒绝,更无法叫疼。因为在他看来,够资格喊疼的只有雪茵和那可怜的孩子。
一头睡狮醒了,而且是暴怒。
依凡疯疯癫癫的跑到街上一通乱喊,这当然是无效之功。府中的家丁早就将附近的各条大街小巷挖地三尺的找了个遍,依凡现在跑出来找,只是在做重复无用之功而已;能让人有的一种异样的感觉是,这个男人很是痴情,由痴情变得疯狂,为一个女人而痴,为一个女人而疯。
福王接到老婆子的消息,心里乐开了花,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自己的得力助手马上就要到了。是以立即带人来见依凡,没想到的是,房中只有荷茹一人;福王根本不把她当人看,进来就是怒斥,道:“爹是怎么交代你的,啊?他人呢?”
荷茹被他的这一阵吼吓得差点魂都丢了。一个重重的耳光留在了荷茹粉嫩的脸上,之后便高高兴兴的来,气愤愤地走,只留下一声声幽咽。
所有无人性的政治家都是这样残酷现实的。不管是个人,还是集团,当你对他有用是,他会面慈心善的讨好你,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便想什么时候把你踹开就什么时候把你踹开,丝毫不跟你讲什么功绩、情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亘古不变的定律。
依凡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本来他将雪茵离去的所有罪过都要归在荷茹身上的,因为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才使得雪茵弃他而去;但当他回到房中,发现荷茹捂着脸哭泣时,立生怜悯之情,问是不是福王的人这么做的,荷茹一开始还打算忍气吞声,不敢说出来,以免再横生枝节。但依凡一再逼问,荷茹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依凡一听,立即将所有的火气都转移到了福王身上,道:“欺人太甚,不但逼走了雪茵和人初,现在还对你施这暴行,以前他怎么对你我管不了,但现在你是我吴家的人,岂是他可以胡作非为的;不去讨个公道,如何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说完便气冲冲地去找福王去了。
荷茹见依凡要去找父亲,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自己的命运没有像两位姐姐那样,老天替自己找到一位真正可以依靠的丈夫;担忧的是父亲身边的人高手众多,而且太过心狠手辣,恐非他一人可以应付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