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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质问荷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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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金口玉言,所有事情都可谓是板上钉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福王亲自用八抬大轿将女儿荷茹送到了恭顺公府,而且,喜服都准备好了,目的无非就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破坏自己的计划。
福王笑盈盈地看着大伙儿,道:“得蒙圣恩,将小女荷茹嫁于青年才俊吴依凡为妻,永结秦晋之好,永结翁婿之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福王的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只是惧于福王的淫威,都是敢怒不敢言。不但如此,口中还要进行一番吹捧奉承。
依凡却不然,圣旨规定我只能她娶一个,没规定我不能对不公道的世道进行嘲讽。他笑着走上前来,对福王做了一个揖,向福王问了一声好,这令福王很是开心,以为年轻人年轻气盛总逃不过女色的诱惑;但当他听了依凡编排的故事了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依凡对福王说道:“准岳父大人,不知你听过羊入虎口的故事么?话说有那么一个牧羊人,他的牧场总是遭受狼群的袭击,于是乎他就想养一只老虎来给他看牧场。不过,他又十分害怕老虎,怎么办?他苦思冥想生出一计决定用一只小羊收买那只老虎。结果呢,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但没能借虎驱狼,反倒将羊圈里的养全部让老虎给吃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很天真呢?”
福王听到这句话,自然知道他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福王毕竟是老谋深算的,他哈哈一笑,说道:“俗话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喂饱区区一只饿狼,本王自信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把自己的亲骨肉当做政治资本,不是每一个父亲都会这样去做的,却是每一个不择手段的政治家所能够做到的。这就是政治家的冷血性。
遇上这么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作为非政治家的我们,又岂能都得过呢?试想,要用一桶冰水去融化一桶冰,那得费多大的劲呢?
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依凡只得认命。“好,娶就娶吧,娶过来之后,怎么对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依凡如是想到。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这么一个程序化的过程自然不可避免。雪茵抱着出世不久的婴儿,独自伤心。她知道自己不能怪依凡,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不能与他相伴一生。好在自己已经为他生了骨肉,也不枉自己对他的一场痴心的爱恋了。走吧,走吧,再留在这儿也是多余的,说不定还会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走吧,走吧,孩子,我们要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一封信,静躺在雪茵房中的书桌上,它在哭诉着雪茵的不幸和不舍。
一步跨出府门外,千年痴情化碎心。
李氏可能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来到雪茵的房间,喊了几声门,见无人应答,便知情况不妙。冲进房去,只见到几张信纸在桌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李氏不需要看信里写了什么,因为任何人见到这样一种场景,都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雪茵这傻丫头真的走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走呢?福王的女儿权势再盛,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怎么能取代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呢?你在这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能到哪儿去呢?”
李氏找到天佑,请他派人出去帮忙找回雪茵。天佑一听,片刻不敢疏忽,赶紧将府中能调动的一切人员派出去寻找;随后又跑到太尉府中,将事情告知了章玉薇。玉薇与雪茵玩得十分要好,了解情况后也马上将府中能派出去的所有家丁派出去寻找雪茵去了。
偌大的一个京城,任凭你再多人去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所有的人忙得一夜没睡,败兴而归,回到府中,又拖着疲沓的身子,准备着天佑与章玉薇的婚礼。
洞房那晚,其实对于依凡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折磨。
他一面惦记着雪茵,怕她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但是,另一方面,福王派人将洞房四周看得死死的,可谓是连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监视。依凡几次想出来,都被拦回来了;几次想从屋顶中爬出来,没想到连屋顶上也是蹲满着人,只得乖乖呆在房中;雪茵离开那一会儿,整个恭顺公府中乱成一片,依凡一想很有可能是雪茵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更是心急如焚;要是雪茵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就是百死也难赎罪过。当下即要冲出洞房之外,与福王的人打成一片,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正当他要走出监视时,又有人抬出圣旨将他压了回去。
福王走过来,道:“好女婿,今晚你若是不与荷茹圆房,那你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的后果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你的家人的安全,本王可就保证不了了。”
依凡很是无奈,只好乖乖的回到房内,借酒浇愁。偏偏这时候回到房中,荷茹正在暗自幽泣。依凡最怕的就是女人的哭声了,女人一哭,他脑袋都感觉要爆炸了。此时的他又正在气头上,便怒喝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
话音刚落,荷茹哭得更强烈了。
依凡很是无奈,只得平下胸中的怒气,耐心地问道:“荷茹姑娘,我知道你很委屈,你不想嫁我,偏偏被你的父亲逼迫,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对不对?”
“我左右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你又何必这样假惺惺的来关心我?”荷茹悲悲切切地说道。
荷茹的话让依凡更为自己刚才的粗暴言语而懊悔,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大吼大叫了!”
荷茹迟疑地看看依凡,道:“这也怪不得你,是我父亲蛮横地干涉了你的婚事,父债子还,我受你的斥责,我也没有怨恨。只是,想到我连正常女人的生活都没得过,心中十分感伤,所以抑制不住心口的泪水!”
依凡越觉荷茹可怜,道:“有这样一个粗暴的父亲,虽然有锦衣玉食,我也能感觉到你心情的不畅快。如果你不介意,就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向我倾吐出来,那样的话,心中可能会好受一点。”
荷茹早就想将自己内心的感受说出来,只是苦于没有人可以倾诉。如今依凡愿意当自己的听众,遂无所顾忌地将自己大姐和二姐被父亲的政治联姻害死的事情说了出来,暗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岂能逃得过两位姐姐的命运,是以心生忧伤;兼之刚刚依凡对她言语粗暴,更坚定了她自己的想法,是以哭得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