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夜茶》丘阿

8、第八章

　　一路风景甚好，欢颜的心情也渐渐轻松，原本因为同珣墨共一辆马车的尴尬也渐渐消失。
　　“颜儿，你这子下在这，竟让我无路可走。”
　　“还不是公子让着我。”
　　从京都出发，一路两人相处的比以往还要和谐几分。不时下下棋，喝喝茶，读读书，遇到风景独好之处，下车欣赏一下风景。这样的日子，让两人不是沉醉其中。
　　在京都，欢颜身上总是不时地浮现一丝或者一时的忧愁，即便不是忧愁，珣墨也知道，她定是不开心。如今，一路上，见欢颜笑逐颜开，脸色也比以前好看，珣墨终于满意。“你棋艺日精，哪里用我让你。”
　　“公子净哄我。”落下白子，一抹红晕在脸上绽开。
　　这几日，远离了尘风楼，远离了京都，欢颜是真心的高兴，对上珣墨的双眸，自然也就少了几分不情愿。
　　珣墨一直知道，她所求的一直都很简单。不过是一份独爱，一份呵护，一份一辈子的不离不弃。也许这些在世人看来在男子身上不可能，可他却想要给她。只是她见惯了太多的纷纷扰扰，最后，竟是谁都不信。
　　似是不经意间提起“听说福家镇明日有河灯放。”
　　欢颜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顽皮。
　　“公子若着急，赶路便是。”
　　“你呀。”摇摇头，捏了捏欢颜的鼻子，“怎么早没发现你是这么顽皮。”
　　“若是公子早知道了，怕是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会，若是早知，会对你更好。”
　　本是女儿家自谦的一句话，到时惹来珣墨的一番深情表白。
　　扔了棋子，欢颜低头不敢再看珣墨。出门在外，珣墨对她格外体贴，这份真情让她生出一丝丝犹豫。虽然在京都她就已察觉到自己对落尘的情谊。可他们彼此间的身份，实在让她不敢表露。珣墨虽好，如今看来是良人之选，可她对他却暂无男女之情。
　　看出欢颜的为难，珣墨觉得时机已到，在她身上有加了一剂。“颜儿，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公子。”珣墨的话实在让欢颜惊讶。
　　神色坦然，“虽然如此，可我还是不愿放手。更何况，结局未定，颜儿，我等你。”
　　贝齿咬紧的下唇，被珣墨用温温的手指移开，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欢颜的心千滋百味。
　　珣墨的心里不是不介意，不是不难过。试问，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还是一个脱离红尘的人，有谁心里会如意。若说，落尘是个真真正正的和尚，珣墨心里也许会安稳几分，可是，他不是。落尘的真正身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他珣墨恰恰就是不多之一。早在知道欢颜的心意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怀的打算。落尘一辈子都不会还俗，这是注定的，两情相悦，最后的结果只会彼此受伤。虽然这是他虏获佳人计划中的一步，但这一步太狠，此时，已有些后悔当初的种种。虽然从一开始认定欢颜的时候，他就开始算计，可是他却不想伤她。也许，当初他能够再见她时，能够不让她踏入尘风楼，这一切也许就会不同。只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照顾好她。
　　“颜儿，不要再想了，既然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所有的不愉快等到回京都了再说。”
　　欢颜的思绪还是混乱的，珣墨的话就像是一把剪刀，把所有的乱麻剪开。
　　“好，我听你的。”
　　也许是习惯，习惯了珣墨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欢颜从心底里觉得珣墨的话是对的。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不像她。就好像是一个玉娃娃被人时时刻刻放在怀里温暖着，保护着，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此时她却无力去阻挠，因为这样被宠溺，照顾的感觉太好，已经让她无力的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