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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十七回(上) ...

  •   话说鲁庄公狠狠的赢了一把齐国,想总结一下战斗胜利的经验,就问曹刿:“您这敲一次战鼓居然比人家敲三次战鼓更厉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曹刿说:“打仗全凭一股劲儿,这股劲儿够狠够冲就能赢,要是泄劲儿了就一定会输。敲战鼓的目的就是让士兵提起来这股子杀劲儿。一声战鼓下去,士兵们浑身的劲儿就被提起来了,敲第二下的时候士兵们绷紧的过度感觉疲惫了,等第三下战鼓敲起来,士兵们就已经累得恨不得趴在地上了。吾不鼓以养三军之气,对方提前敲了三次战鼓,敌军早就已经提早兴奋到累坏了,这时候我再敲一下战鼓叫士兵们使出全力,对方好像熬了个通宵而咱们才刚刚兴奋的杀进去,这怎么还可能不赢呢?”

      鲁庄公问:“齐国军队既然被打败了,为啥你不一开始就去追打,反而要慢悠悠的观察一回儿才去追啊?”

      曹刿说:“齐国人非常狡诈,我怕有伏兵,所以没轻易相信他们真的逃跑。我看他们车辙印都乱套了,可见逃跑的很没秩序,军心已乱,又看到他们军旗都不好好弄了,真是没命的在逃啊,所以我才敢放心去追!”

      鲁庄公感叹:“您可真是太会用兵了!”于是把他提拔为大夫,而作为他推荐人的施伯也连带着受了好大一笔赏赐。

      髯翁有诗云:
      强齐压境举朝忧,韦布谁知握胜筹?
      莫怪边庭捷报杳,繇来肉食少佳谋。

      (这是课文啊啊啊!)

      那是周庄王十三年的春天。

      齐国这边打了败仗回来,齐桓公很生气:“出去打仗却无功而返,脸都丢光了,我还怎么让诸侯们听命于我?”

      鲍叔牙解释说:“齐、鲁都是军事力量颇为雄厚的国家,水平相当,只能根据是否是主战场来决定强弱。当年乾时之战,齐国是主场战斗,所以打败了鲁国;如今长勺之战,则是鲁国的主战场,所以咱们输了。我想请您下个命令,让人去宋国请兵,咱们齐国宋国一联合,肯定能够赢回来!”

      (他的解释貌似和曹刿的分析很不一样啊。)

      齐桓公同意了,于是派人去宋国求外援。宋闵公小捷,自从齐襄公在位的时候,这两国就时常一起搞活动,如今听说小白即位,正盼着有这么个互相认识来往的契机呢,就把借兵的事定下来了,决定夏六月上旬,派兵到郎城集合。

      到了日子,宋国派南宫长万为将军,猛获辅佐,齐国派鲍叔牙为将军,仲孙湫辅佐,各自带领众多兵马,在郎城集合。齐军在东北位置驻扎,宋军则在东南边。

      鲁庄公略一分析,就觉得自己胜算不大:“鲍叔牙是来报仇的,憋着一股狠劲儿呢,再加上宋国给他帮忙,哎呀,那南宫长万的力气太大了,搬山举鼎都不在话下,我看咱们国内根本没有能和他单挑的,他们这两国军队强强联合,咱们可怎么办啊?”

      臣子公子偃说:“容我先去看看对方军队的情况!”

      过一会儿他回来禀报说:“鲍叔牙非常有戒心,那军队军容很是整齐;但南宫长万自恃勇猛,自以为天下无敌,那队伍带的就很散乱。只要咱们趁其不备,从雩门突袭,就可以打败宋国的军队。宋国输了,那齐国可赢不了咱了!”

      鲁庄公说:“你打不过南宫长万!”

      公子偃:“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

      鲁庄公说:“好吧,寡人会接应你的!”

      公子偃于是把一百多张虎皮盖在各匹战马身上,乘着月色朦胧,夜深人静,打开雩门把披着虎皮的马放了出去,都快靠近宋军营地了,宋兵仍然没有丝毫察觉。

      公子偃于是让士兵们举起火把,一时之间敲锣敲鼓的声音喧闹镇天,两方终于交锋,火光之下,宋兵远远望见对面来的仿佛是一群咆哮的老虎,宋兵全都吓傻了,慌张的开启逃亡模式。

      南宫长万虽然勇猛,但是他的兵马手下全都乱了,他也只得驾战车先行撤退。这时鲁庄公后方部队已经上来支援“虎皮队”了,两个队伍合在一起,连夜追逐逃亡的宋兵。

      一直追到乘邱,南宫长万跟猛获说:“今天必须拼死一战,不然就完蛋了!”

      猛获答应了一下,出去迎战对手,正好遇到公子偃,俩人都互相砍杀起来,南宫长万拿着长戟,直接撞入鲁庄公的大军之中,逢人便刺,鲁国普通兵哪里敢跟他这么硬碰,全都离远远的不敢靠近。

      鲁庄公跟身边的颛孙生说:“你一向以威猛强壮著称,敢和那边的著名猛将南宫长万决一胜负吗!”

      颛孙生拿起大戟,潇洒的去找南宫长万单挑。

      鲁庄公踩在车轮子上远望,看颛孙生和南宫长万打得情况胶着,不分上下,就跟身边人说:“把我的金仆姑取来!”这金仆姑,是鲁军府的一把著名强弓。

      随从们把弓箭捧了过来,鲁庄公搭上弓箭,瞄到南宫长万,飕的一箭,正中右肩,力深入骨,南宫长万用手拔箭,颛孙生乘这功夫,又尽力一戟戳过去,刺透对方左腿,南宫长万倒撞在地,还在挣扎,颛孙生跳下车,按住南宫长万双手紧紧,大家一拥而上,把他给彻底擒住。

      猛获一看,自己这边的主将被人家拿了,只能弃车而逃。

      鲁庄公大获全胜,鸣金收军,颛孙生把南宫长万的战袍武器都卸了,押到鲁庄公面前。南宫长万虽然肩膀和大腿都受了重伤,但还是站的笔直,一点儿都不显露痛楚狼狈的样子。鲁庄公很是敬佩这条汉子的勇猛,于是给他这阶下囚极好的待遇。

      齐国这边的鲍叔牙得知组团队友宋国被打败了,就只能委曲求全、全军撤退。

      这年,齐桓公把大能人隰朋派去,告知周国自己即位的事情,顺便求天子赐婚。

      第二年,周国任命鲁庄公主婚,把王姬下嫁给齐桓公。(这场景有点儿眼熟,第12回下,鲁桓公帮齐襄公主婚来着)

      徐、蔡、卫各自送了姑娘来当媵妾。

      因为这喜庆的气氛,鲁国还是主婚人,所以齐、鲁两国重新有了来往,之前抡砖头打架的恩怨一笔勾销,兄弟俩关系反而更加亲密了。

      这年秋天,宋国发生了洪水灾害,鲁庄公也挺有人道主义精神的:“既然咱们跟齐国都和好了,那就没必要跟宋国再闹别扭了吧?”于是派人去宋国慰问,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宋国挺感鲁国在这灾难时刻伸出的友情之手,也非常领情的派人来表示感谢,顺便请求释放南宫长万,鲁庄公就把他放回国了。从此以后这三国和好,往事不再追究。

      髯翁有诗曰:
      乾时长勺互雄雌,又见乘邱覆宋师。
      胜负无常终有失,何如修好两无危?

      翻译过来就是:之前折腾那些干嘛呀真是,就该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十七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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