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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三回(上) ...

  •   却说齐襄公见祭足来送礼求交往,很高兴就答应了。正想着送点什么回礼呢,高渠弥弑了郑昭公改立子亹的事情就传了过来,齐襄公心中大怒,刚相中的小伙伴居然这样被灭了,这不是啪啪啪的打他的脸吗?嘿,这小暴脾气小宇宙的,干他娘的。但因为鲁桓公夫妇马上要来齐国做客,只能暂且把郑国这事情放在一边,亲自去泺水迎接鲁国外宾。

      再说一开始鲁夫人文姜见到齐国使者来送请帖的时候,心有灵犀的也想念起哥哥来了,就想要以回娘家的名头跟着鲁桓公出使。鲁桓公非常溺爱这个小娇妻,不敢不从。

      大夫申繻劝他说:“古人说的好,男的只能跟自己老婆好,女的只能跟自己丈夫好,不能瞎谈什么暧昧情调,要依据礼法有所避讳,不能瞎闹,否则不听古人言,家宅容易乱。女子出嫁之后,她父母若还在世,可以每年回一次娘家。如今夫人的父母都西游了,没听说过妹妹特意归宁看哥哥的道理。不是我地图炮,鲁国是最讲究这些直男礼仪的国家,岂可行此非礼之事?”

      但是鲁桓公已经答应文姜了,哪里好意思再改口让小娇妻难过,只好不听申繻的话,夫妇俩一起出使。行车到了泺水,齐襄公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殷勤接待,嘘寒问暖,一路坐车陪同,来到临淄。

      鲁桓公把周天子的旨意传达了,俩人把婚事具体的事项也都安排了妥当。齐襄公十分感激,先摆了巨型国宴,款待鲁桓公夫妇。然后把文姜接进后宫里,借口说让她和以前那些宫女闺蜜、自己现任妃子们啥的说说话。

      但其实齐襄公早就准备好了密室,摆了一个小宴席,和文姜沟通感情。兄妹俩喝喝酒聊聊天,四目相视,天雷地火勾起往日情义,也不管道德伦理禁忌之恋了,关灯和谐少儿不宜详情请打码了。俩人嗯嗯啊啊的不舍得分开,于是直接在后宫里留宿,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相互依偎,搂着不肯起床。

      可怜的鲁桓公,冷冷清清的守着使馆独守空房,一夜之间被NTR这样,又被隔壁老王那样,武大郎感爆棚。他心中也很疑虑啊,小娇妻和闺蜜们聊天聊了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冷不冷啊,饿不饿啊?

      于是鲁桓公派人去宫门打听打听消息,那人回来禀告他说:“齐襄公未娶正妃,

      只有连氏一个侧妃,是臣子连称的堂妹,纯属政治联姻,所以不怎么亲近,失宠的很。咱家夫人进了齐国后宫之后,只是他们兄妹俩人聊天,并没有叫他宫女妃子啥的过去作陪。”

      鲁桓公顿时觉得头上绿光瓦亮,怒从心中起,恨不能一脚踹进齐国后宫去,看看他俩到底在聊些啥。这时正好有人禀报说:“国母出宫回来了。”

      鲁桓公气鼓鼓等着,等了一夜的怒火全积攒着,一见面就问文姜说:“昨天晚上和谁一起喝酒聊天了啊?”文姜说:“和连妃。”又问:“什么时候散席的呢?”答:“久别话长,直到粉墙月上,可能已经半夜了。”

      又问:“你哥哥来陪酒了吗?”答曰:“我哥哥不曾来。”鲁桓公笑着问:“你们兄妹之间,他还不肯来陪你喝一杯酒?”文姜:“喝到一半的时候,他曾来劝过一杯酒,意思了一下就走了。”

      鲁桓公问:“你席散为什么不出宫啊?”文姜:“夜深不便。”鲁桓公又问曰:“你在哪儿睡的?”文姜:“亲爱的你怎么了,干嘛劈头盖脸的盘问我这些古怪问题。宫中那么多空房间,哪里会没有睡觉的地方,我当然是在西宫留宿,那是我当年的闺房。”鲁桓公问:“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

      文姜:“夜里喝那么多酒,难免又累又困,今早又忙着梳妆,不知不觉就耽误了时间。”鲁桓公又问曰:“睡觉的地方有谁陪着吗?”文姜:“不过是宫女。”鲁桓公又曰:“你哥在何处睡的?”文姜不觉脸都红了,硬撑着说:“呵,我这当妹妹的怎么管哥哥睡哪里,这话太可笑了!”
      鲁桓公曰:“只怕你哥倒要管妹子睡哪里。”文姜:“你这叫什么话?”鲁桓公曰:“自古男女有别,你留宿宫中,兄妹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寡人都知道了,休得瞒隐。”文姜只能含糊其词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啼啼哭哭,心中却也十分惭愧,没什么有利的狡辩。

      鲁桓公身在齐国,别人的地盘,无可奈何,心中虽然忿恨,却不好发作出来,在老婆的娘家打老婆吗?在老婆的娘家控诉自己被亲大舅哥翻墙找红杏了吗?还要不要脸了?还要不要命了?正是“敢怒而不敢言”啊!所以他只能立即派人跟齐襄公告辞,打算回自己地盘之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却说齐襄公自知松土这事儿做的太明显了,露马脚比较多,扫尾工作难做,所以在文姜出宫的时候,他也挺担心宝贝儿会被她家那个糟老头子为难,所以秘密派遣心腹壮汉石之纷如跟随(石之纷如,狗仔队要这么酷炫的名字真的好吗?),打听鲁桓公夫妇见面之后说了什么。

      石之纷如就把鲁桓公与夫人吵架的内容声情并茂的学给了齐襄公。齐襄公大惊曰:“我也想到瞒不了鲁桓公太久,可这发现的也太早了吧!”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鲁国使者来告辞,齐襄公知道因为他的桃色事件被发现,却仍假装啥事儿也没有的请他去游览牛山,作为饯行。鲁桓公要是答应了,那心也太大了,当然是不去不见不答应,然而齐国的使者热情似火的连番邀请,死磨硬泡,鲁桓公实在被墨迹的不行,只能答应去了郊外游览,文姜独自被留在住的地方,闷闷不乐。

      齐襄公一来舍不得文姜回去,二来担心鲁桓公怀恨成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吩咐公子彭生待席散之后,送鲁桓公回去,半路要在车中杀了鲁桓公。彭生记起在纪国打仗时跟齐国的摩擦,很高兴领了命。

      那天牛山大宴,歌舞表演准备的如同春晚,齐襄公非常殷勤,鲁桓公只闷头吃饭喝酒,,齐襄公让各位大臣轮流劝酒,又让宫女宫人捧樽跪劝,鲁桓公因为绿帽子的事情心中愤怒郁闷,主观上也想借杯浇闷,不觉酩酊大醉,分别的时候都醉地不能行礼告别了,齐襄公让公子彭生把他抱上车。

      彭生于是和鲁桓公坐了同一个车,离国门大概还有二里地,彭生铁臂见鲁桓公熟睡,伸胳膊拉住鲁桓公两侧肋骨扇,咔嚓嚓,就把对方两边肋骨拉成两半,鲁桓公大叫一声,血流满车而死。(我去,这手段好残忍好血腥,想起Hannibal了,私家秘制糖醋小排,舌尖上的人肉。)彭生跟众人说:“鲁桓公喝多酒中风死了,快进城告诉主公。”到处是血,看不出蹊跷的是傻子,但是这种事敢乱说的更是比傻子还疯子,众人虽觉蹊跷,谁敢多言。

      史臣有诗云:
      男女嫌微最要明,夫妻越境太胡行。
      当时若听申繻谏,何至车中六尺横?

      齐襄公听闻鲁桓公暴薨,影帝之魂附身假装哀伤悲痛一顿哭嚎,然后让人多拿些陪葬物把他放棺材里了,又让人告诉鲁国来迎丧。鲁国的侍从闷声不响的回国,这才把鲁桓公在车里被杀的前因后果都说了。鲁国大夫申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先让世子小同出来安排丧事,等鲁桓公候丧车到达的那天,就让世子即位吧。”

      公子庆父字孟,是鲁桓公的庶长子,撸胳膊挽袖子的说:“齐襄公□□无礼,都害到我老爹你主公头上了,请借我戎车三百乘,讨伐齐国。”大夫申繻听了有些犹豫,就私底下问谋士施伯说:“你看这齐国咱打不打?”

      施伯说:“这事儿太尴尬难看了,不应该宣扬出去让邻国知道。何况鲁弱齐强,打了咱不一定赢,却一定会丢人。不如忍着,假装因为车里出事急救不当之类的缘由,让齐国杀了公子彭生给咱们一个说法,在其他列国看来也是合理。齐国也会听从的。”

      申繻把这告诉了庆父,于是让施伯打了个国书草稿,世子居丧不好出头,就让大夫出面派人去齐国,致书迎丧。齐襄公看了信,上面写着:
      外臣申繻等,拜上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不敢置身事外,前来帮着您商议大婚的事。如今站着出去却躺着死回来了,街边小报议论纷纷,都说我家主公是车里被害死的。没个替罪羊出来,我们在各位诸侯前都抬不起头来。请您把彭生杀了。

      齐襄公看了信,立即派人召彭生进宫。彭生觉得自己有功在身,昂首挺胸就进去了,没有一点点防备。齐襄公当鲁国使者的面骂道:“因为鲁桓公喝高了,寡人特意命令你扶他上车,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害他暴甍。你真是难辞其咎!”让左右的人把他绑了,在市曹斩首。

      彭生大呼曰:“你勾搭妹妹,谋杀妹夫,实在是无道昏君,今日又把罪名都按到我身上。我死了一定变成妖孽,取你的狗命!”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齐襄公堵着耳朵,他左右的侍从都乐了,这彭生真是愚蠢极了,这样他家里人也别想的到安抚了(这是我猜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乐齐宣王还是乐啥)。

      齐襄公一面派人去周天子那里谢婚,并订婚期;一面派人送鲁桓公的丧车回国,文姜仍留在齐国不回去。鲁大夫申繻跟世子一同迎棺椁到郊外,当即在柩前行礼办了丧事,然后嗣位,成为鲁庄公。

      鲁国申繻、颛孙生、公子溺、公子偃、曹沫一班文武大臣,重整朝纲。他庶兄公子庆父、庶弟公子牙、嫡弟季友都跟着参与国政。申繻推荐了施伯的才华,亦拜上士之职。以明年改元,那是周庄王四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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