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荼蘼香》南*栀

17、第 17 章

　　狠心不够，绝情不够，深情未有，妄自尊大，执念深重，罪孽满身……

　　为一己之私连累了一场仙魔大战，还敢说什么不负六界？

　　他不是担心六界，而是不敢违背自己的师兄。

　　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懦夫。

　　荼蘼看着白子画浑身一震，冲出长留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只是，与她何干？

　　竹屋前，先生还在那里，或者该叫他，“东方。”

　　“你还是想起来了。”东方幽幽一叹。

　　荼蘼轻扬眉梢，“朔风居然帮着你瞒我。可见果真好心是没有好报的。可惜了我难得的好心。”

　　东方沉默片刻，才又道，“你如果真的那么无所谓，为什么要动用替身傀儡？”

　　“东方，我是不是问过你，什么是情？”荼蘼没有回答，反而轻飘飘问道。

　　东方浑身一颤，看向荼蘼。

　　“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我从来分不清。可如今，我也，不想分清了。”似乎是情绪太过激动，一句话，荼蘼竟断了几次来说，“似乎，你们总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喜欢她花千骨，无论出于什么感情，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其余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荼蘼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不想比的。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当妖魔二界逼上门来，当你对着零陵眼里有了杀机时，我就真的，无法了。”

　　东方沉默了一下，“荼蘼，你从不肯信我。如同白子画不肯信花千骨。”

　　“花千骨何曾毫无芥蒂地相信白子画？”荼蘼轻轻道，眉眼温柔，低敛这眉目的样子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这世上，原本便没有所谓的全盘信任。花千骨和杀阡陌、东方等相结交，白子画看似不在意，其实早已在心底留下裂隙。之后种种，不过是他们二人之间一点点扩大着，直到成为无可挽回的沟壑。”

　　荼蘼抬起头，“正如你想阻止我彻底变成妖神，却终究白费心机。东方，所谓宿命，正是我们这些不信宿命的人一手达成。而你，你终归是太过高估自己，误人害己。”

　　东方闭了眼，不忍道，“朔风和零陵依了你的吩咐去隐居。如今你除了力量，什么都没有。”

　　荼蘼摆摆手，“以我今日之力，还有什么夺不来手里？”

　　“感情。”东方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来。

　　荼蘼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轻轻地摇头，嘴角带着嘲讽。

　　“的确，我得到的东西里，唯一没有的，就是感情。可我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东方看着风起云涌的海面，“如果我不去插手花千骨之事，你会不会……”

　　“除了力量，自己的力量，我什么也不信。包括，我自己。”荼蘼急切打断了东方的话，她那一瞬间，竟然动摇了。

　　东方苦笑了一下，“荼蘼，相处那么多年，你有没有一刻……”

　　荼蘼手一击，东方已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