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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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林纪瞄了下时间，八点过七分，估计着陈队应该醒了，打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陈队探讨了一会儿，知道了案件的最新的进展，击中头部的凶器为钝器，根据伤口形状和组织受损分析，最有可能的就是铁锤，而之后尸体的直观伤口应该是在卓贵军死后才留下，凶手这么做除了单纯的泄愤，也是为了延迟警方锁定正确凶器的时间，前面如此精明，情急之下忘记关门的猜想似乎越来越站不住脚了。
“小林好好干，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还可以啊，是个搞事儿的。你现在是要去看现场是吧，让小王和你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
“是，我知道了。”
林纪出卧室的时候，卓奚已经等在客厅里了，林纪感觉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着自己，也就懒得劝了，哥们儿也是有跟班的人！
想是这么想，实际上林纪还是个老妈子。忙不迭的去给卓奚泡牛奶、煮面条，看他没吃完还唠唠叨叨的督促，那画面就好像爷爷奶奶捧着个碗追在孙子身后说：“乖孙孙我们再吃一口好不好~~”
“你今天跟着我过去刚好可以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其他有什么常用的也一并拿过来吧。”
卓奚点了点头，把面前的碗推了推，表示实在吃不下了，林纪也没法子，认命的收了筷子端了碗去厨房哼哧哼哧刷锅。
吃完饭二人出门打车，林纪没有车，本来公寓就离单位近，平时也没什么需要，本来照着林纪的性格应该会去挤一班公交地铁什么的，但这不是身边跟着一个小祖宗吗，没道理让他跟着自己受累嘛。林纪简直要被自己感动哭了，忍不住点个赞！
等二人到达筒子楼的时候，王大傻已经等在了路旁，小王就是王大傻，王大傻就是王梓扬,其实他和林纪的关系还不错，一般人觉得林纪太冷淡，聊了没两句就赶紧拍拍屁股走人，但王梓扬属于那种的工作能力不错，就是情商堪忧的标准型理工男，大傻大傻，一听就傻嘛。
“林纪——这——里——”王梓扬挺开心的挥着手“诶？你怎么还带着一小屁孩儿啊？”
一听这话卓奚不乐意了，一下午都没给他甩一个好脸子。
“卓贵军的儿子。”林纪跟他解释一句，上楼了。
王大傻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微妙，还带了一丢丢同情，也跟着走了。
二人在某个楼梯口分工之后各自行动，王梓扬去犯罪现场继续勘查，林纪去楼下邻居家走访调查。卓奚抬脚就准备跟着林纪走，林纪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下来。
“不是说好了你去拿衣服的吗？”
“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去。”
某面瘫老保姆表示很无奈，忧心忡忡的想着这孩子啥时候能断奶啊，不会是因为前几年亲妈跑路了，如今出了这个事儿，身边又没有别的家人了，把我当他爸了吧，别介啊，我就算长得着急了点儿，好歹还是二十五一根草啊！活到现在就摸过妹子的小手啊！连嘴都没亲过就让我喜当爹！真是个活祖宗。
“咦？卓奚？”
听到有人叫卓奚的名字，二人同时向声源处望去。
“秦婶儿。”看清了来人，卓奚挺开心的回了一声儿。秦婶儿住在他家楼下，平时挺照顾他们的，以前卓奚妈妈还没走的时候，经常去他们家里坐坐话话家常，他妈妈跑了之后秦婶儿看着卓奚小小年纪没妈了挺可怜，卓贵军也不知道在单位忙什么经常不在着家，就时不时的邀卓奚来自己家吃饭，前几天报案的就是秦婶儿。
卓奚平时对任何人都爱答不理的拽样儿，但对秦婶儿总是十分客气，一来是她对自己挺好，二来也是因为秦婶儿是自己母亲少有的愿意亲近的人，卓奚的脾气随母亲，对大部分人冷冷清清的，一旦有自己真心喜欢的，倒是热络不少。
“可怜的孩儿，那天你去了警局怎么就没回来了？这几天怎么过的？在哪儿住的？吃饱饭了没？没地方去就来婶儿家里啊。苦命啊这叫什么事儿………”秦婶儿说着就开始抹眼泪，走近握住卓奚的手，他们一栋楼住了这么多年，平时本就亲近，这时候难过的仿佛感同身受。
“我这几天住在警察家里呢，秦婶儿别担心我，我没事儿。”卓奚笑着去安慰哭着的妇人，笑的很用力，努力证明着自己真的过得不错。
“也是个命苦的，又没个亲戚，前几年小芸又走了，你爸爸也………哎，你个小人家怎么会熬得住啊………”拉着卓奚就往自己家去，卓奚也没拒绝，亲密的握着秦婶儿的手。
在旁边看了一路的林纪心里还是挺欣慰的，难得卓奚好言好语的陪着别人，这几天哪个和他说话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巴掌打过去还不带响儿，简直就像一只高傲的小野猫，喵喵喵尔等凡人也想和本喵套近乎，他对自己态度还挺好，不过自己如今怎么说也算他半个负责人，态度好点不是应该的吗！说起来，我对你这么好也没见你给这么张好脸啊！瞧那小心翼翼温柔如水的样，要不是那婶子年纪大的可以当你大姨，我都怀疑你心怀不轨鬼胎暗藏！
一心一意腹诽的林纪自觉排除一切外界因素，直到腿部传来一阵阵痛。
“嘶——”林纪一秒回到现实，发现是坐在旁边的卓奚拧着自己大腿肉。
“秦婶儿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我不就是一走肾没听见吗！你居然拧我！今天没你肉吃！
“你就是这几天照顾卓奚的警察吧？”秦婶儿又问了一遍。
“是。”虽然心里还在火气冲冲的委屈着拧大腿问题，但这一回总算是没走肾。
“要不怎么说警察好呢，这同志长得就严肃正派，虽然警察队伍里面有几个败类，但大部分还是好青年嘛。”
“…………”大妈你硬是要当着我的面儿说这些吗？
“我是这样想的，卓奚这几天跟着你，你也受累了，今儿他就不跟你回去了，就住我这儿，我看着他长大的，跟他家关系也很好，我心里喜欢这孩子不会让他受委屈的，我家孩子和他关也处得来。”
哎哟婶子你真这么想就太好了，我是瞅着这孩子没啥亲戚没地方去才接手照顾的，但您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愿意啊，要不怎么说远亲不如近邻呢，您简直中国好邻居，我都要感动哭了。
“既然您这么说………..”
林纪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谢谢秦婶儿，但还是不了，我跟着他还可以随时了解我爸案子的情况。”
“…………”人家都对你发出邀请了，你顺坡爬不就完了，硬要这么端着干嘛！
“哎呀你跟秦婶儿客气个啥，虽说这位警察同志也不错，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是粗枝大叶咋咋呼呼的，哪儿能照顾好你呢？你看看你妈走之后你爸把你养成什么养了？小脸儿瘦的都陷进去了。警察同志你别多心啊，我对你没意见的。我跟你妈这么要好怎么能见着你受苦？就来婶子家啊！”秦婶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我也觉得………”
“还是不了，林纪是个好人，他对我也挺好的，你就放心吧秦婶儿，等我爸的案子了了我就回来。” 林纪再次被打断………
尼玛这种事怎么能直接略过我啊！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供着这位祖宗啊！所以卓奚你原来不是端着啊，你是真想跟我走啊！尼玛我才是最天真的人！而且我刚才是被发好人卡了吗！谁稀罕你说我是个好人啊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不知道啊？！什么叫我对你挺好的？我怎么有一种“无知少年一意孤行追情郎，热心邻居忧心忡忡独哀伤”的知音最爱话题即视感啊！不对！谁是你情郎啊我去！
脑内风暴根本停不下来的林纪已经彻底凌乱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婶子就不硬留你了。”秦婶儿无比惋惜。
“谢谢婶儿，案子一结我就回来，您放心。”
所以最终你俩还是没有问我的意思，恩，妈蛋！
“那么我来问您几个问题吧。”林纪忍了半晌，劳资还是干正事儿吧。
“行，警察同志你问，其实大体情况上次我都已经说了。”
“您是推门进去，发现了受害者尸体是吧？”
“对啊，当时吓得我腿都软了，血淋扯呼的，他头都快掉了，身上每一块好地儿啊。哎哟瞧我这破嘴，卓奚对不起啊别伤心啊别往心里去啊！”
听见秦婶儿的话，卓奚也猛的回忆起了几天前看见的惨象，这几天也许是林纪怕他伤心故意不提起，血红的房间，残破的尸体，死去的父亲，腥臭的味道，湿热的空气，烦躁的环境，让人感到绝望的一切又是那么鲜活的出现在眼前，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翻书，怎么一回来人就没了呢？在那灰暗的卓奚生命中最灰暗的一天里，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
忽然肩膀传来一股温热，侧脸一看，是林纪搂着自己呢，对啊，那天也是这样，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搂着自己，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细心的拍着背，他身上的热度就是那一刻自己唯一的救赎和依靠。卓奚忽然感到没有秦婶儿刚刚提起这个话题时那么难过了，起码现在，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个人。
林纪感觉到身边的卓奚迅速消沉了下去，伸手去搂住他的肩，鼓励的捏了捏，便继续开始问话。
“出事前几天您有没有注意到楼里来过什么陌生的人呢？”
“这个……….倒是没有。”
“没有陌生人的话，认识的人呢？比如说常年看不见突然回来了的人？”
“那……也没有………”
“好吧。您怎么看待卓贵军这个人？”
“老卓吧，人挺热心，对家里人和邻居都不错，平时也是老老实实的上班，在单位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哎不知道哪里招惹的仇家。”
林纪收了纸笔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您，不打扰了。”
“诶？就这么走了？对待一会儿啊，在我这儿吃午饭吧，我做了卓奚爱吃的红烧肉。”坐车花了太多时间，之前又说了那么一会儿子话，确实快中午了，林纪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想着卓奚该饿了，要不把他留在这儿，自己和大傻办完事再来接他，万一他待了一会儿又不想走了呢！
“要不你留在这儿吃饭吧？”
“我不我要跟着你。”
“这孩子，我还第一次见他这么黏一个人呢，小时候倒喜欢黏着他妈妈，但长大之后也没这样过啊，看样子警察同志确实对卓奚不错啊，那我就放心了。得，不留你们了，去忙吧。”
所以您的意思是卓奚把我当妈了？刚开始以为好歹是个爹，如今性别都换了，呵呵，呵呵，呵呵。
林纪一脸便秘的出了门，这导致他一张脸瘫的更厉害了。之后又询问了几家，大体情况和在秦婶儿那儿问到的差不多，林纪看着手里的记录若有所思。随后大傻也下了楼，他那里倒是有新发现。
“我仔细的把各个房间都搜了一遍，在卓奚卧室的书桌下找到了一点烟灰，书桌靠着墙角，又是个背光不容易发现，而且估计当时调查的时候知道不是案发地点，就忽视了没太认真检查，这几天现场保持的好连窗户都没开，要不几阵风一吹就没啦”大傻挺开心的显摆自己的发现，林纪觉得他显摆的挺值，这倒真是个有利条件。
“你爸爸会在你房里吸烟吗？”林纪低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卓奚。
“不会，以前都没有过。”
那么就是有人进了他的房间，这么说来，除了那个女人，很有可能还有一个男性，当然不排除女性抽烟的可能性，但假定是男性之后的一切就说的通了，两小时的犯案时间，一男一女共同犯罪的话，实施性上的问题就解决了，接下来就只剩下门的问题，难道真的是无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