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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大结局(下) ...
方奎领后山大营赶到双狮峰,又奔到鹦哥石,但见尸横遍野一片枯焦,根本没有方汉洲的影子。山谷里遇到几个负伤打散的自家兵丁,这才从他们嘴里得知,一夜工夫两处城关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激战。他立即率后营原路返回,赶赴西线。不想在青龙脊掉进官军布好的口袋阵。一看敌人势众,他知道目下潜山兵力严重不足,这两千人马万不可随随便便拼光,于是带领大家退守青龙脊背上的一个高坡,□□齐张,与官军形成对峙。原以为双方会有一场恶战,不料明军并未发起进攻,而是派了一名四品都司捧朝廷诏令请见。
方奎想看看对方打什么鬼主意,答应相见。四品都司到他面前,揭开蒙眼的黑布后呈上劝降诏书,并附了一纸加盖新皇御宝的皇家特赦令。
“圣上早年在潜邸就非常关注靖侯遗嗣,说这么多年朝廷风风雨雨,难免有委屈方家的地方。但无论如何,纲常大义乃天行之道,忠奸贤佞当神明有知。圣上以旷世英达洞悉一切,愿法外施恩免不可免,赦不可赦,老将军是方邸旧人,想必不愿就这么看着故主血脉付于战火,靖侯英名被毁得干干净净。”
见方奎锁眉不语,他微微一笑,说新帝自登基以来锐意求新,铲阉党除悖逆决不手软,这一回发兵十万,可见志在必夺,如果方家一意孤行不思勒马,也只有令世人嗟叹了。
信使走后,方奎陷入痛苦的思索。当初主人在厂卫的追杀下万般无奈举旗起事,在他看来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十年下来方汉洲虽称雄两淮,却也成为世人眼中地地道道的贼首。朝廷几次剿山均未得手,在方奎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福,而是更大的祸。如今果然,一来来了十万兵马,从后山打到前山,从西线打到东线,他当然知道那个都司并没有危言耸听。而这个数字,早已大大超出潜山实力所能够承受的范畴。北关寨一夜之间遭洗,东路全线战败,如此的损兵折将难道还不是最好的警告?这场仗再打下去,等待潜山的怕只能是比两败俱伤还要令人痛心的结局。方奎猛地站起来,决定单人独骑去见方汉洲,劝他不要错失良机,哪怕只是虚晃一枪从长计议,总好过碰得粉身碎骨血本无归。嘱咐好几个偏将,他带着朝廷诏书和特赦令秘密赶往西线。
然而方奎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行动早在官军严密监视之内,他前脚离开,立刻有一支骑队悄悄跟上。然后,明军对青龙脊突然发起猛攻,防备不足的潜山后营仓促应战,两千将士面对数万官军,寡不敌众全部英勇战死。
方汉洲见到方奎,得知他的来意惊怒不已,摇晃着那封劝降诏书质问他究竟何意?方奎刚解释了几句,探马飞报,青龙脊方向传来炮火喊杀声。等大家弄清楚明军的真实意图,歼灭潜山后营的数万官军已经浩浩荡荡沿着方奎刚刚走过的路直扑而来。
方汉洲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方奎的领子拖到面前,质问:“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方奎慌了,翻着那封诏书和皇帝的特赦令,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汉洲拔剑削了过来,漫天飞扬的纸片丝帛里,许多将士听到他愤怒已极的声音:“大明二十年前杀我全家,你看见了吧?十年前把我下诏狱,你看见了吧?为活命我喝自己的尿啊!杀我一个不够,还派人杀我一家,你看见了吧?今天又来杀我的兄弟,老三,老七,陈江,老五,还有那么多的老人,女人,孩子!楠盟几乎被他们炸碎了,这些你都看见了吧?居然让我投降?让我做朱家皇帝的顺民?你这个,这个……”
腕子一抖,手底寒光猝闪,一旁的亲兵队长“噌”地蹿上来抱住了主帅。方奎被一股巨大的冲力带翻,额角凉涔涔地冒了血。
方汉洲回手杀来第二剑,看到剑下鲜血淋漓的一张脸,他的手定在半空,眼里忽然涌出热泪,颤声问道:“奎叔,你是我的奎叔吗?既有今日,当初我娘一剑抹了自己,你又何必救我?”他愤愤摔下宝剑,“我不杀你,我绝不杀你,你走吧!”
他大步迈了出去,高声命令队伍集合,准备迎战。
方奎呆坐在地上,任一个个将士从身边跑过。他的脸痛苦地抽搐着,缓缓抓起脚边的一柄剑,亮闪闪的锋刃渐至逼近他的眼睛,忽然,他一跃而起,提剑追了上去。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
所有潜山将士都明白了一个事实,没有退路,除了拼,就是死。官军大营兜了一夜的圈子,终于打出统帅旗号,丈高旗杆上飘舞的青缎大旗正中,绣了个黑色的“刘”字。
刘孟雄自觉胜券在握,却从横剑立马的对手脸上看不到一丝沮丧之色,他忍不住劝了一句:“方将军,为老靖侯想想,为你方家的子孙想一想,我们大可不必这样。”
方汉洲答:“你既提到先祖,想必该知道他常说的那句话,两军阵前,只有断头将军,没有低头将军。”
刘孟雄无语,带马后退扬鞭一挥,厮杀开始。
官军显然是要活捉方汉洲,放箭开炮都只瞄准他的马,他身边的人,这给了方汉洲绝好的机会,让他得以畅快淋漓地杀掉成群的敌人。他马快如飞剑似闪电,来去如风所向披靡。
刘孟雄的副手,曾是潜山败将的陕甘总兵陆丰,对着战场摇头兴叹:“为什么非要把这样的人逼反呢?”
明军谁都知道,仗打到现在,潜山整体防御已经彻底告破,取胜只是个时间问题,但困兽犹斗,尤其方汉洲秉承家族一贯的战场风格,绝不可能束手待毙,那么自己又何必争做他的剑下冤鬼?众将开始躲避那柄神出鬼没的快剑。而官军人数上占绝多优势,潜山将士虽勇,却无论如何难破重围。双方渐呈胶着状态,直到忽然出现一支仅数百人的队伍,僵局才得以打破。
明军阵营后身撕破了两道长长的裂口,两匹战马一黑一白,载来两个顶盔罩甲的少年战将,每人各持一柄三尺长剑,一柄柔韧机变,千回百转,暴闪寒光飞银花万朵;一柄气势如虹,杀气凛凛,蛟龙出水掀千层巨浪。无数官军听到动静,刚说回头张望一下,就觉冷气袭面寒风乍起,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人已冲到近前,跟着被横挑竖抹,掀翻在马下。
两个清朗有力的声音相继响起:
“方青萍在此,快来受死!”
“方结绿在此,不要命的上来!”
杀得精疲力竭的潜山将士忽见有人增援,立时精神大振。方汉洲早看清来者手中的利剑和那熟悉的一招一式。两个儿子的剑法原各有长短,却从不曾见他们双剑合璧合得如此天圆地和,如此有声有势!不待细想,兄弟俩已双双来到他面前。
“爹,我来帮你杀狗日的!”结绿抢先开口。
青萍稍慢一声:“爹,我们一道杀出去!”
方汉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你们怎么来了?”他发现长子的脸色有些苍白。
“六叔带我们来的!”青萍回身一指,“在那儿!”
谢宁一匹快马杀了上来:“大哥!”
兄弟相见,恍如隔世,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也没工夫说。
“大哥,我们走,我们杀出去!”
“你带弟兄们走,我要杀掉刘孟雄,给老三他们报仇!”
结绿应和:“爹,我跟着你,我要给陈钰报仇!”
“陈钰?”
“他……,他和阿梅在蓬莱峰……”那是结绿终生不愿再记起的一幕,他的眼泪冲出来。
方汉洲身体晃了一下,想不到这对小儿女竟也没能逃过一劫,今天,原是他们的好日子。他低低地发出一声:“老六,你带哥儿俩走!”
谢宁看了一眼青萍,两人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忽然一起扬鞭狠狠抽在方汉洲的马上,那匹马负痛狂跳起来,蹬开四蹄一头撞了出去。
从皖河岸上的陡崖攀上天柱峰顶后,谢宁在北关看到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他留下五名手下查找活口,带领剩下的人赶赴前山。走到神秘谷他已大致搞清楚了山上的战况,比他的预想还要糟得多。七兄弟里最让他痛心的是,陈江和段运昌竟死得那等悲壮惨烈。凭着对方汉洲的了解,谢宁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想要说服他逃离潜山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但是,他必须这么去做。等遇到寻找父亲的一对同胞兄弟,谢宁简单说了自己的打算,结绿好似没怎么听进去,青萍却懂了他的用心,表示一定尽全力帮助父亲脱身。
“结绿!”见父亲的战马跑远,青萍高举起宝剑,喊了一声,“双龙探海!”
方结绿回手起剑,带马和哥哥一起冲进敌群。
方氏兄弟的到来牵引了大批官军,因为他们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战前看到的悬赏令上,方青萍和方结绿的赏格在陈江等人之上,仅次于潜山匪首方汉洲。这么大两块肥肉砸到脑袋上,谁不想占为己有?于是,两兄弟身边逐渐聚拢起密密麻麻的人丛。那边方汉洲的卫队趁机护着主帅冲出围阵。
拨马绕过一道山梁,方青萍一指前方:“你去振衣岗,我去回狮峰,咱们兵分两路,甩开官军各自下山。”刚说完,他猛然背过脸吐了一口。
结绿赶忙问:“怎么了,你?”
“没事,快走吧,敌人上来了!”
两兄弟各带一队人马分道扬镳。
结绿走出好远了,忽然觉得不对劲,想起哥哥的脸色,再想想他原本在铜锣岗是受了重伤的,行至半途醒来,执意下了担架重新投入战斗。自己和他重聚后一直以为他主要是让大炮震晕了,睡一会儿又有了精神,可现在想想,一个胸部受伤的人怎会不治而愈?不对!这里面有事!结绿下令,拨马奔往回狮峰。
然而青萍并不在那里,他已将大队官军引至潜山最东端的一个狭长的峡谷内。只是他没有想到,弟弟竟风驰电掣般翻了回来。两兄弟还没顾得上说话,尾随而至的官军已经朝他们开火了。
“老二,你来得正好,看见那个山头了吗?”青萍拉过弟弟,面授机宜,“带五十名弓箭手赶快上去埋伏好,等我把他们带上那边的山头,你就狠狠揍他狗日的!”
结绿审视着哥哥的脸,不动声色地说:“我去引官军,你带弓箭手去埋伏。”
“我准头没你好,别争了,就这么着,快!”
结绿不干,两人争执几个来回后他忽然出手捣了青萍胸口一拳,力度极轻,青萍却疼得弯腰躬身,汗都下来了。
结绿大怒:“你骗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跟我抢,凭什么你是老大就什么功劳都让给你?我是老二就得什么都听你的?”
青萍也急了:“别废话!我是大哥,我有爹的青萍剑,不听我的你就滚!”
“那我还有结绿剑呢,也是爹给的!”
方青萍冷笑一声,似乎不屑再争,翻身一跃上了马。结绿真急眼了,扑上去抱住他腰中的剑死活不撒手,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扭打起来,把周围将士都看傻了。
青萍忽然一压剑柄上的卡簧,唰地抽出三尺青锋,狠狠一脚蹬开了弟弟,磕马跑出几步,回身喊道:“哎,准头好点儿啊,可别让我白费劲。”又说,“想当老大?我不在才轮得上你!”
说罢打马冲了出去。
结绿仰面栽倒在地,手里抱着哥哥的剑鞘连带套在腰带上的环扣,扣子已被拽豁了。他爬起身拔脚去追,青萍的马已蹿出好远,哪里还追得上?
两兄弟的计划成功了,两座山峰咫尺相近,当大批官军尾随纵马挥剑的方青萍登顶之后,埋伏在另一座山上的方结绿和他的弓箭手,还有二十名火器手一起朝官军最密集的地方狠狠射击,杀死了无数敌人。但是,他们的箭最终射完,火器最终打尽,可是官军却还在往上冲,诱敌的方青萍还在向前驰马,他的正前方是这座山峰的尽头——千丈崖。结绿恍然大悟,原来哥哥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上去的,所以才会拼命阻拦自己。
“不,青萍!不!青萍!”他大叫起来,跟着同方向奔跑,大声阻止他。
风声萧萧,结绿相信哥哥一定听得见自己的喊声,可是青萍始终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他要么目视前方放马奔驰,要么回头看一眼敌人。只要发现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立刻回马杀进去,不是砍他们的人就是抢他们的火器弓箭。被激怒的官军刀枪剑戟齐上,就是碰不到他,放箭也被他躲过,于是又一阵猛追。
瑰丽的早霞映照在两峰之间,一道道晨雾慢慢升起,遮住了千丈崖的崖顶。一群人已经走到没路的地方,但是雾气太重,他们自己看不清楚,可在旁边的山峰上却看得清清楚楚。
结绿觉得一只大手遏住了自己的咽喉,攥得他喘不上气来,后面有将士上来拼命往回拉他,他一边挣扎,一边使足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狂喊出来:
“青萍,回来!我不要做老大!回来!我不要,我不要啊!”
一匹战马腾空跃起,骑手高举向天的宝剑反射出一道夺目的光芒,那光芒融进漫天的晨雾,消失在千丈崖的尽头。
大明崇祯二年腊月二十九日夜,明廷发重兵征剿潜山。因提前获解山上秘密防御工事图,里应外合突袭得手,剿灭义军三万余众,潜山七雄及其眷口死伤殆尽。七雄之韩大勇、陈江、段运昌、武定华战死;七雄之首方汉洲领兵抗敌一昼夜,在总关寨力竭被围,死于乱军。一子青萍纵马跃千丈崖身亡,一子结绿受伤被俘,与七雄之何成囚系绑缚进京。后押解至中途,方结绿遇救,何成独缚至北京,一月后以谋逆大罪剐于西市。唯谢宁及方汉洲之妻逃离潜山,生死不明。
大明崇祯三年,后金天聪四年,元月十五日黄昏,灶突山下苏子河畔,朔风凛凛,大雪纷飞。
自山海关方向疾驰而来两匹快马,一前一后踏冰横渡苏子河,忽然一马蹄下打滑,马背上的人身子一晃,一头栽下马鞍。后面的人勒住缰绳,跳下马冲过去。
“图日格,你醒醒,图日格!你看我们快到家了,前面就是赫图阿拉,马上就到了!”
冰面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异常疲惫的神色里渐渐浮起笑意:“嫂子,你终于认得路了。我,跑不动了,你带着豌豆走吧。”
“胡说!我们逃了几千里路,躲过多少次官军追杀,就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
“不能死,嫂子!我们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为了他们,你要活!一定要,活下去!”
“图日格,你大哥没了,二哥没了,三哥、四哥、五哥全没了,老七被他们弄到京里,一定也不能活,现在只有你还在我身边。我们姊妹七个,就剩了我一个人,青萍,陈钰,阿梅、阿莲,那么多孩子全都不在了,要是你再……你再离开我,你叫我怎么活下去?你说,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嫂子,你还有结绿,结绿救出来了,不是吗?没准都到沈阳了。还有韩昭,他带着楠盟去了九华山,他们,他们一定可以没事。你怀里还有豌豆,这么多的孩子,为了他们,你一定要活下去!”
“图日格,我只要你活,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我们就快到家了啊!”
谢宁——图日格的嘴里涌出大口大口鲜血,他以祈求、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痛哭不止的人:“嫂子,你是我见到的,最坚强的女人,比,比舒雅还要强。我不行了,你听我说,听我说,”他用手指无力地划着胸口,“这儿有一个口袋,替我交给四贝勒,告诉他,图日格,不能再为他效力了,我,我多想,多想再见他一面啊。”
又有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好半天才停止,他喘一口气,继续说:“还有,日后要是能,能找到小葳,找到红豆,你做他们的额娘吧,行不行,塞图姐姐?”
听他提起一儿一女,塞图泪如泉涌,哭得越发痛心:“你放心,我发誓,我向天神起誓,一定把他们当我亲生的一样,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图日格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如释重负,张开手臂和两条腿,全身渐渐瘫软下来,他疲倦而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目光转向上方,转向遥不可及的天际,眼里闪动着无限的深情和向往,嘴唇蠕动喃喃低语:“舒雅,等我,我来了……”
他的手在塞图的手掌里慢慢变得冰冷,他的眼睛慢慢合上,像一个疲倦至极的孩子终于放下了全部重负,他舒展开身体,静静地,静静地,熟睡过去了。
晶莹剔透的雪花飞舞着,落上他的脸颊,笼罩着一股宁馨和安适。
塞图默默站了起来,退后两步,站定,双手自然下垂,扶膝微微下蹲,久久地注视着那张安安静静的脸。她抹了一下眼角,发现是干涩的,再次蹲下来凑到那身体前,从胸前掏出一个褐色的布袋,揣进自己怀里,上马离去。那匹没有了主人的坐骑,大大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哀伤,仰头潇潇而鸣。
塞图策马前行,耳边风声呼呼,脸上有一种真切而畅快的割痛。她的脑子里,心里,全身,仿佛已被掏空了,空得只剩下一个轻轻的躯壳,随着漫天飞雪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就这么跑啊,跑啊,也不知跑了多久,脸上的痛感似乎淡漠了,耳边的风声好像也消失了,她猛然瞪大眼睛,看一看四周,雪,竟是停了。
塞图带了一下缰绳,立马回头,身后茫茫雪野一望无边,寂寥萧索,唯在那天的尽头,几支枯枝伸出来,挂着一轮如血残阳。
上部完
2009年5月17日23时05分
一直以为敲上最后一个标点后,定有许多话要说,毕竟是熬过了两个春秋,完成了八十多万字的工程。但是现在,竟是什么也说不出。跟文跟到此的朋友,想必也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那就先不说了,把仅存之力保存下来,蓄势待发,留给下部——《旭日如歌》,这个在某人心底埋藏了太久太久的故事。
支持或曾经给予支持的朋友们,青萍鞠躬谢大家,期盼《如歌》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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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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