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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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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几乎是陷入了昏迷,自那一晚睡着之后就再也没醒过。睡梦中的唐秋也不能安稳,时不时皱个眉头冒个冷汗。程祎焦急不已,一直守着不敢离开,期间多次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当听不见。直到第三日,老爷子忍不了直接踹开了大门,拽起程祎就是一顿揍。
“你现在这样能解决问题吗?那边因为这事已经乱成一团,你却躲在这里不管不问,你这样做究竟害了谁!”
“够了,要不是你当年那么自私,撇下一切不管,小秋他会受这么多苦吗!这些事情会发生吗!”
面对这个不争的事实,老爷子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有罪,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你既然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就应该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时间不多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剩下的时间里,我来看着他。”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程祎也知道,可是看着爱人痛苦的脸庞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比这更心碎的事。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自己就可以把他带走,永远保护他,而不是苦苦寻觅多年后眉目沧桑,相见不相识。
“好,我先走,你小心看着,记得别让他着凉。”说完便起身吻了吻唐秋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拨动琴弦••••••①
炎炎夏日,茂密树荫,老旧胡同,古朴茶舍,以及,翩翩公子,如玉佳人。恍若憧憬多年的梦境,他不自觉停下了了敲打键盘的双手,痴迷地用目光与眼前的景色缠·绵。
“艺术家都喜欢在特定的地方进行创作,因为会有归属感,有归属感才会感到安逸,才会放松身心全情投入。据我观察,这一个星期来你每天早上七点半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喝一杯茶,看看窗外,八点开始打开电脑打字,九点零五分会抬起头活动一下,看看茶舍的环境,再看看窗外的风景,五分钟后继续埋头工作,十一点十分离开。这么准确的作息时间可不像是一个艺术家该有的情怀,不知先生是在做些什么?”
清朗明亮的声音敲打着抑郁者蒙尘多年的心,宛若沙漠甘泉,黄土清流。然而哪句话触碰到了敏感的神经,他突然惊慌地收起目光低下头继续敲打键盘。对面的青年僵硬了笑容,一脸受伤。顿了一会儿,便起身不管不顾地做到他身旁,歪着头认真打量着他。他感到心跳加速,浑身发热,尤其是头部,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虽然很是舍不得,但一想到工作完成不了将会发生的恐怖事情,他还是咬了咬牙,起身收拾东西走人。
家是不想回的,他去便利店买了些零食去了工程院,打算耗到晚上才回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对大腹便便的夫妻坐在沙发上,满脸蛮横跋扈,旁边站着的副院长弯着九十度的腰笑得谄媚。
“陈少听说一直很乖,所以请假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本来今天没想惊动大驾,但今天有个会议实在重要才想着要通知陈少一声结果唉,不过陈少毕竟还是个孩子,贪玩些是正常的,工作我自然可以让别人去做,别人不会说什么的。陈先生陈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其实哪里有什么会议,况且通知的话难道不是打自己的电话吗。难怪当时请假的时候副院长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同意了,原来呵,自己虽然不擅长社交,但并不傻,这真是一个烂的借口,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人赢了,自己自然什么都不会解释。天才儿童,少年得志,背景雄厚,十八岁毕业便进了工程院,短短五年就有了今天这般成就,谁不眼红,谁不嫉妒。不过是又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而已。
肥胖的夫妻气冲冲地离开了屋子,他没法,只得放下手中的袋子跟了上去。豪华的私家车里,油腻的烟味恶心至极,他努力地想透过漆黑的车窗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暴打,毒骂,都已经习惯了。他已经知道从他们嘴里将要说出来的话。呵,自己一个孤儿,不知修了几辈子福被他们从孤儿院里带出来,好吃好喝地养着,他就应该好好听话,懂得报恩,不能说半个“不”字。呵。
惩罚总是因昏死而结束。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严肃的色调,谨致的布局,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老管家在为自己上药,这是二十多年来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也是他告诉自己,这对夫妻的亲身儿子便是因为不肯服从他们的安排被活活打死的。这样的家庭,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自己会得到温暖和幸福。
这次有些严重,左手已经使不上力了。不知是哪个混·蛋说:“左脑掌控逻辑思维,右手影响左脑,右手越灵活,人越聪明。”从此,右手再也不的空闲。有时他也会用左手做一些事,妄想可以唤醒右脑,好让自己可以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现在,是连妄想都被掐断了吗。
他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没有专业的医生替他诊断,他只是觉得。他想要自杀却不敢,听说自杀的人到了下面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他实在是怕极了痛,他只想早点重生,哪怕还是做孤儿,做一辈子孤儿。不过,照这种情况下去,自己应该很快就被打死了吧。可是,他现在不想死了,因为他好像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声音清朗,风度翩翩,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一直看着自己,其实那个人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他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