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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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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are damnation. To this point I stand, that both the worlds I give to negligence, let come what comes: only I'll be reveng'd most throughly for my father.
我要向永劫挑战。我的立场已经坚决:今生怎样,来生怎样,我一概不顾,只要痛痛快快地为我的血亲复仇。——Hamlet
威胁的话语堪称完美,话末还不忘舔了舔对方小巧的耳垂,甚至可以说拿出来都能直接当电影台词。但威胁的结果却差强人意。
不破真广抬起头来时候,正好看见爱花眼睛一眯的表情——这表情他太熟悉不过了,这是爱花发飙的前兆,正如他所说,在过去只要自己犯了错被爱花知道,回到家的第一眼,必然能看见爱花这样的表情,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爱花揭掉这三年的伪装和面具,从新拿出那个真实的面貌,来面对自己的前兆。
“你不会。”尾音有点调皮的上扬,更多像是胸有成竹的挑衅:“你如果想这么做,刚才就不会替我隐瞒。何况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熟悉的爱花回来了,不是默默无言,是那个永远不会疲倦和自己争吵的少女,像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恶魔,热衷于一切让自己出洋相的恶作剧。真广原本都要以为这样的爱花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熟悉爱花的底线,使出所有暧昧的挑.逗,他想要唤醒他曾经熟悉的妹妹,而令他满意的是,他成功了。
“分析得不错……只不过,我替你隐瞒身份,就是欺骗山本艾邦杰琳,一旦你身份败露,难免会连累到我——那么,”不破真广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我为你冒险,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爱花眼睛眨了眨,非常无辜无害的模样,不知能骗过多少被她这张脸欺骗男人。
“哎呀哎呀,你可是我哥哥,哥哥对妹妹好,帮妹妹的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你说呢?”不破真广唇角若有似无地触过爱花的耳畔,一反常态的温软亲昵宛如情人间的私语。忽然手上重重一推,而爱花并不反抗地向后倒去,陷落在床的中央。
不破真广欺上身来,干脆利落地开始动手解她的裙子纽扣。
然而第一课扣子都还没解开的时候,身底下的爱花已经展开了反抗的攻势。不破真广挑了挑眉峰,侧脸闪过对方的一记直勾拳——爱花的力量和她的外面相差太大,那一拳可丝毫没有留手,要是不幸被打中,鼻子非歪了不可。
真广来了兴致。
想压制住这只从小就不听话的小野猫,却没料到爱花这三年内的进步远超自己所想。如果可以,不破真广永远都不希望自己妹妹涉入□□这个鱼龙混杂的地狱,这世上所有的黑暗,仇恨,都由他来承担就好。只是爱花的性格过于要强,甚至更甚于自己,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受人保护的花瓶,该报的仇,该流的血,她全部会自己身体力行的去做。
“真是让人吃惊啊……真广,这可不是哥哥对妹妹该有的举动呢。”趁着不破真广侧身躲避那一瞬间的空虚,爱花灵巧的借势一闪,从床沿滑下,转瞬和不破真广拉开两米的间距——对方毕竟是个成年的男性,论力量,绝对不可能输给自己,因此爱花并不打算进行正面的较劲。
“呵,你有把我当过是哥哥吗?”不破真广从床上直起身,直勾勾的望着爱花:“不管是现在,还是四年前,或者说从你踏入我家门的那一刻起,你从未将我当做是哥哥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父母再婚,我当然没有当你是哥哥呀。”
“爱花!“
这一声近乎咆哮的低吼,过后屋内死寂一片,爱花抿唇笑意嫣然,带着点儿恶作剧成功的小邪恶。原本是想激怒对方露出破绽,可到头来却是自己先乱了方寸,落入对方的陷进。不破真广与不破爱花之间的战斗,他从来,一次都没有赢过。
这个自己最疼爱最疼爱的妹妹啊,尽管确实并无血缘羁绊,可在那场暴风雨后,她可是这世界上唯一与自己有亲缘联系的妹妹啊,她怎么能否决的那么干脆?!
抹去自己“不破”这个姓,混入锁部组,潜伏三年伺机而动,要说不心疼爱花是假的,不破真广望着她,栗色姬发式长发一如往前柔顺而美丽,黑裙若即若离的贴着她洁白而脆弱的肌肤,黯哑的灯光朦胧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身段,像荆棘里的蔷薇,明知是毒,却偏要饮鸩止渴。
”爱花。“他又低声喊了一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交易,你别再指望用以前那套忽悠我。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能遵守我提出的要求,那么我一定会像锁部组暴露你的身份——无非是两种下场,好的,你还念及旧情,不反咬我一口,坏的,不过就是玉石俱焚。”
不破真广冷眼凝视着她,眸中光亮瞬息万变:“而我,最不惧的就是毁灭。”
爱花眉头一皱,煞有介事的伸出手指抵着下巴,小嘴撅了撅,用一种看似非常苦闷,实则刀枪不入的语气说道:“那可就麻烦啦呀,真广你不了解我吗?我是一定会反咬一口的呀。”
“我知道。”
“我们虽然立场不同,可毕竟目标是一样的,真广,你没有必要和我斗的鱼死网破。”爱花微微一笑,甜美又诱人:“毕竟……你也不想看着我被别人杀死吧?”
“我手握不破家两年,自然有办法护你周全,哪怕身份败露,也能保你不死。”
爱花敛了笑,淡淡问了句:“就只是不死而已?”
“当然。”不破真广眸光一沉:“我的目的一直就只有两个,让你听话和保你性命,如果前者实在无法达成,我只能选择后者。”
爱花没有再笑了,那样拒人千里之外又凉薄的面具不复存在,转而换成一种似乎会随时消散的悲哀:“……真广,你仍然是这样独断。”
“彼此。”满不在乎的语气。
爱花叹了口气。
印象之中,不破爱花几乎从不叹气。这对没有血缘的兄妹在某些地方太过想象,既强势又狠心。
这样的叹气,让原本已经打算破罐破摔的不破真广,在一瞬间找到了希望。
“你替我隐瞒身份,不过为了利用我,更好的监视监视山本艾邦杰琳和锁部叶风。四年前我离开你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次是我疏忽大意,被你抓到把柄——只是真广,你应该清楚,即便与你达成交易,我也不可能……”
“我知道。”话音被打断,爱花蹙眉,看见不破真广少见的认真之色,他淡声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就当是我利用你吧。”不破真广自嘲般一晒:“我们各取所需,多余的事情你不用再问。你只需要知道,这个游戏,规则要由我来制定。”
爱花垂下眼,手指拨弄着发丝圈成一卷:“我讨厌被威胁。”
一个黑影压了过来,抬头就看见不破真广欺身而近,眉梢微挑,唇角带笑:
“如果说……这是——撒娇呢?”
……爱花愣了愣。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终究是长大了啊,这种以往要靠着高烧装糊涂才能红着脸说出来的不害臊的话,此刻竟然行云流水一般的顺口了。
瞳仁深处闪过计谋得逞的光,不破真广表面上维持着非常真诚的表情——不破爱花唯一的弱点,吃软不吃硬,他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
爱花的视线有点飘忽,借着这绝好的时机,不破真广越欺越下。
“爱花?”蛊惑一般低沉的男声贴在耳边,像陈年的红酒一般醇厚深远,爱花想将他推开一点,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开始手脚发软,连意识也开始游移不定。
思索了片刻便恍然大悟,美丽的少女容颜大怒,所有的装模作样、故作疏远都在这样的气急败坏里破功:“不破真广!“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挑了个非常无赖又自负的笑:“不过是平息安神的熏香,爱花你不用那么警惕。”他说着,一边俯了身咬她的耳朵,旋即继续往下,亲吻爱花的脖颈,满意的感受着少女轻微的战栗——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我们家爱花的……成人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