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羔羊一样的女人》笑口常开166

9、第9章

　　四月五日

　　比肩接踵，人头攒动。
　　好多工人们站在了办公楼的宣传栏下，一边争相观看，一边议论着。其中站在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小声念道，杨立山，刘凯，汪丽娟……当他一眼看到了李长安的名字时，不禁愣了一下，声音顿时也低了下去，李……李长安？
　　哎。他有些纳闷，忽然转过身来，问旁边的另一个人，这……这李长安不就是咱们徐厂长的老公吗？
　　那个人点点头，应道，嗯，是呀！这还有错。
　　小伙子十分疑惑不解地，哎，这倒是件怪事啊！厂长的老公犯了纪律也一块儿跟着上黑板呀？
　　可不是咋的！那个人信服地点点头，嗯，看来徐厂长真不错，对违犯厂规的职工一视同仁，而且是六亲不认。
　　好，好，这样才能体现出徐厂长赏罚分明，治厂有方呢。
　　嗯，对，这回我们也有信心了，工厂将来肯定能搞上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停。
　　看来当初我们就是有眼力，选徐海萍当了我们的厂长。
　　就是！就是！
　　这时长安悄没声息地站在了那群工人的后面，一直默默不语地看着黑板上自己的名字，心里可能很不是滋味。他把嘴里的烟猛地吸了一口，狠狠地把它扔在了地上，然后，掉转身，愤愤地离去。
　　这一幕，让我真真实实地看在了眼里，我想，当他看到这些时，他心里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就此怨恨我呢？长安，你是我的丈夫，你应该能体会和理解到我的这一份良苦用心呀！我这样做了，确实是我不情愿的。
　　晚上下了班，我推着车，十分疲惫地向家里走去。前一段时间里，我跑前跑后，虽然耗掉了我不少的精力，但也从末感到过象今天这样的疲倦和劳累。尤其是不仅得不到丈夫的理解和支持，反而他站出来处处刁难我，给我出难题，使我在厂子里常常处于被动的局面。
　　我十分疲惫地进了家门，屋子里漆黑一团。看样子，长安还没有回来。我摸着黑走进屋，顺手摁了一下墙上的开关，灯着了，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客厅，把我吓了一跳，长安不知时候已经回来了，他直挺挺地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看了他一眼，不无责怪地问，长安，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呢？
　　李长安看也不看我，把脸扭向了一边。
　　我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用手轻轻地拍拍他，小心翼翼地，长安，你怎么啦？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长安突然回过头，打掉了我的手，恶狠狠地说，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在厂子里你说了算，难道回家以后你还想指挥我吗？
　　噢！我似乎一下就明白了，笑了笑，问道，长安，你是不是还再为我罚你钱的事生气呢？啊！
　　长安说，你以为就因那一百块钱吗？
　　我一怔，不为这个，那你说因为什么呢？
　　哼！李长安满脸怒气，冲我哼了一声，一骨碌从沙发上蹦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今天你让我的这张脸在全厂人面前全丢尽了。
　　我说，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长安没有搭理她。
　　长安，我叫了他一声，然后耐心地说道，其实，这事我也是翻来覆去琢磨了好长时间的，本来不想处罚你，也不想张榜公布。可是，又反过来一想，这样能行吗？啊！
　　长安说，你说怎么会不行呢？嗯，你是一厂之长，在这个厂子里，不论是什么事情，当然都是你说了算。
　　嗯，不错，我是一厂之长，什么事我可以说了算。但是，你设身处地为我想过没有，嗯。我极力地压着火气，说，如果这一次因为有了你而不去处罚你，光处罚了别人，你想想，这样能行得通吗？
　　李长安不讲理地说，怎么行不通？
　　如果这样能行得通的话，那当初我制定的厂规厂纪还能算数吗？我这个厂长说过的话以后还有人会相信吗？我盯着他问道。
　　李长安躲开了我的目光，没有回答。
　　长安，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停住，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过身来，又耐着性子说道，你是应该知道的，当初我们这个厂为什么没有搞上去了呢？这里面除了其它一些人为因素和客观因素外，我认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原来制定的厂规厂纪没有能够得到很好地贯彻执行，以至于人浮于事，人心涣散。所以，我一上任，就想……
　　行了吧，我的徐厂长，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你说得这些大道理。李长安朝我一摆手，转过身，气冲冲地就要朝外走去。
　　长安。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他。长安正在气头上，他一用劲，把我甩到了一边。我踉跄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一下子把碰到的衣服架给挂倒了，正好砸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由地叫了一声。李长安连头也没有回，就冲出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