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Thi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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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又再在某处回忆起来再次相遇的吧」—
—不论多少次心裏亦会这般盼望吧—
——《夏令时记录》
得知帝光拿到了全中二连霸的那一刻，我不是很激动，因为我知道那是必然的。我信任他们的实力，同样信任赤司所说过的话。
美国的日子过得稀松平常。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家附近的街球场地找到了几个打街球的少年，其中两个同样是日本人，于是就理所当然地经常凑在一起。
两个人，一个叫做冰室辰也，一个叫做火神大我。
“呐，日本的篮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我以前在的帝光中学可是全国最强啊！”
“诶——有点期待起来了——”
“大我你眼睛在发光呢。”
“辰也你不想去见识一下吗？那个所谓的帝国。”
“是帝光啦！”
“啊，好好是帝光我知道了——”
这只是身在美国时的小插曲罢了。
之后，第二年的夏天，我回到了日本，并且只能在那里待三天。那刚好是奇迹的世代第三次参加全中联赛的时候，大概已经接近总决赛了。
回去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因为要去看比赛，而是在东京的奶奶生病住院，必须去看望。
我在奶奶所在的医院里，见到了白金监督。不，他已经不是监督了。
他虚弱得很，虽然之前在篮球部的时候我就有看出来他身体并不是很好，但一直都很有精神，这么病态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和他对话的时候，我的手指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赤司还有黑子的电话里完全没有提起过。但我知道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自然而然地开始聊帝光。
“他们之前有198比8分的记录，你知道吗？冲田。”他问道，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①）
我等他稍微平静下来，才开口：“没有，半年前我和他们几个人就都没有联系了。”
白金监督微微笑起来：“奇迹的世代……这真的是很适合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实力，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相抗了。”
“但是……那还能算个队伍吗？”
我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了。
“请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变强了，变强太多了。只不过，现在大概连打篮球到底是怎样一件事情都不知道了吧。大概连笑都没办法笑出来了。”
“那比赛……”
“放心，他们会赢到最后的。”
我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谢谢您以前在篮球部对大家的照顾了。”
“我知道他们会赢的，因为他们是奇迹的世代。”
是的，只因为他们是奇迹的世代，赢，是必然的吧。
才不是因为和我约定了会拿到三连霸的原因呢。
……
“黑子，明洸有你的青梅竹马在吧，那个叫做荻原成浩的。”
“嗯。”他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话，甚至没有直视过我的眼睛，就那样一直低着头，喝着香草奶昔。
我怀疑那杯香草奶昔在他嘴里是不是苦的。
“那么。”我笑着，把拳头伸到他的面前去，“来击拳吧，明天的决赛，要加油啊！”
“……”黑子沉默了。
我不说话，笑容僵在那里，手也一样，我相信那时候的自己的表情一定丑到家了，一定是比哭还要难看，所以，他才不愿意抬头看我。
半晌，他终于微微仰头，却没有看我，而是眯着眼去看快餐店里的那束灯光。
“冲田桑，你觉得……”
“嗯？”
“没什么……”
“黑子？”
“明天，会加油的。”
黑子站了起来，向我点头示意，然后踱步离开了快餐店。
而我的手依然僵在那里。
已经没有办法再击拳了呢，黑子。
……
第二天去看比赛的时候，我先找到了赤司。
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散发温和的光芒，赤金异色的光辉从中绽放出来，妖异，让人无法在他的注视下动弹半分。
仿佛他就是绝对一般。
“赤司，好久不见呢。”
“嗯，的确好久不见了。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从来没有直接称呼过我的名字。
“啊，两天前，今天看完比赛我就会回去了。”
“是吗……那要好好看啊，为了你而取得的全中三连霸呢，会加油的。”
会加油吗？
那笑容像是要敷衍什么一般，刺得我睁不开眼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在半决赛，黑子居然受了伤。
我同样没有想到，在医务室前，赤司居然说出“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们奋战到底”这种话。（*②）
之后再医务室里，黑子吵着要上场比赛，结果也被赤司拦了下来。
黑子最后的请求是：“决赛，请你们认真去打，拜托了！”
“不管我们打出怎样的分差，都没关系吗？”
“…是的。”
“‘还是被人放水比较讨厌’，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这样说的——”
……
之后的事情我再也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了。
友情也好，热血也好，都被奇迹的世代们所抛弃。
而赤司征十郎，紫原敦，青峰大辉，绿间真太郎，黄濑凉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窥探到他们一丝一毫的踪迹了。
全中三连霸的结局，以十分有趣的比分，111比11，落下了帷幕。
至于比赛，十分有意思的是，最后奇迹的世代中的紫原敦，进了一个乌龙球。
我回到了美国，继续我那稀松平常的生活。
……
三年后，我正式从美国搬回日本东京，有机会去造访我的母校——帝光中学。
我遇到了一个人。
“赤司征十郎。”他这样自称道，眼神里充满了温和。
“我叫冲田念。”
“怀念的念，纪念的念。”
我不知道这样的自我介绍合不合适，稍稍有些紧张。
这点小紧张理所当然地被他看穿，他也十分理所当然地不动声色，只是平静礼貌地微笑着。他十分冷静且成熟，赤红色的双瞳中倒映出我的身躯。
“现在，还会想念过去篮球部的时光吗？”他问道。
“——是的。”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任性。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够遇见你，遇见你们，是我生命里，最温暖，最耀眼的奇迹——”
他最后向我伸出了手。
“我是曾经帝光中学初一五班的赤司征十郎，请多关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Thi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