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小荷采叶

4、路费

　　随着话题的渐渐深入，两人的渐渐熟悉，吴二最终忍不住说道 ：“张大爷，我。。。。。。那个。。。。。。不是我说，张大爷，您这一把年纪了，怎么干上这行了，您看您这摊子，都摆了大半天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而且还是一次一百，这。。。。。。估计也。。。。。。”

　　抹了抹嘴，张虎放下了手中凉面，看着有些忐忑的吴二说道：“小吴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你张大爷可不是那些骗子神棍什么的，我可是有真本事的，也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等会儿，得，不用待会儿，我现在就给你露一手。”张虎十分自信地说道。事实上，张虎心底里虽然对摆摊算命什么的觉得无奈，但既然决定这样做了，那么他就有十分的把握挣到路费。对于这方面，张虎很是自信。十几年的游历张虎的收获不可谓不少，除了心境、修为上的收获，还有些术法及左道上的突破。算命、看相、风水、制符等这些，张虎都有涉及。虽然说不上精通，但以他现如今的境界算一下常人的命理、看看那块地财运相对好一些的，这些小事儿，对张虎来说并不是很难。因此，张虎很是自信，毕竟他是有真本事儿的，而他摆摊的这块地方也不是瞎选的，这其中也是有讲究的。

　　“不用，张大爷，我。。。。。。”

　　“放心，小子，先说好了，不会要你钱的，这份凉面就当是你的费用了。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吴二虽然依然不怎么相信张虎，但觉得看一下手而已，他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便依言伸出了手。

　　“嗯，小吴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哥哥和弟弟，在家行二。你已经娶妻生子，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看你这手相还有面相，你的未来很是不错，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家庭美满，小富安康的命格。只是最近可要当心了，可能会犯小人。”

　　小吴还在为听到眼前这大爷对他家庭情况的讲述的准确性而感到惊讶时，接下来就听到犯小人的说辞。得，这不是骗子的常用伎俩嘛！

　　“嗯，大爷。。。。。。这。。。。。。没有了吗？就这些。。。。。。。接下来不是应该告诉我该怎么化解小人吗？”等了好半会儿，小吴都没停到眼前的人推销什么东西亦或是打着各种名义讨要钱财的，眼前的这位张大爷早就恢复之前的状态，盘腿坐了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听到小吴的问话，张虎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化解？小吴，这我可帮不了你，能不能化解，这得看你自己。能化解的也只有你自己。人的未来有很多种可能，关键得看你自己怎么选择。即使这次我帮你化解了，那下次，下下次又该怎么办，我总不能跟你一辈子吧！事实上，算命的算的准的是过去，至于未来，太多的可能谁能算得准啊，反正我这老头子是这样。我也只是看出你最近有可能犯小人，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关键的还是看你自己罢了。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注意一下罢了！记住，勿贪勿骄勿燥，保持平常心！”

　　说完，张虎又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任凭小吴二怎么问话，张虎都没有任何反应。

　　。。。。。。。

　　天渐渐黑了下来，商业街的广场上并没有冷清下来，反而是更加热闹了起来，甚至比白天更为热闹。

　　就像张虎所掐算的那样，他的算命摊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嗯，至少好奇上来询问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大学生，他们可以为了吃喝花上一百块钱，但为了算命什么的，对于从小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他们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终于，摊子前围观的几个女生中，一个穿着很是时尚的女生问道：“大爷，您这算命的准不准啊？这么贵，要一百块钱啊！城南大桥底下的刘半仙也才五十块，便宜的几块钱也有，要不你给我算算，不过事先我可说好了，不准的话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张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一般，仔细地看了女生的面相和手相后说道：“你现如今还是个学生。”

　　“切，这也算啊，我这一看就知道是学生，还用你说！要是就这点本事儿，大爷我看你还是趁早收摊回去算了，算什么命，摆什么摊啊，要饭都比这个强！”女生十分嚣张地说道。而一旁边同行的几个女友中有跟着附和的，也有不赞同地皱着眉头的。

　　而面对女生额冷嘲热讽，张虎只是皱了皱眉，依旧平静地说道：“你父亲是名商人，母亲是名教师，家境很富裕，只有你一个女儿，甚是宠你。你本性不坏但脾气暴躁，易犯口舌，朋友缘不好，未来事业婚姻上多有不顺、几番波折，易犯小人。谢谢，诚惠一百！”

　　“你。。。。。。你这算命的大爷怎么乱说啊，我朋友缘怎么不好了，我事业婚姻怎么不顺，怎么犯小人了。我说你怎么。。。。。。。”说到最后，女孩的声音陡然拔高尖细了起来。

　　“欣欣，你怎么了，怎么和人家快要吵起来似的，女孩子家家的怎么。。。。。。”

　　“妈，这次可不能怪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刚刚这个骗子竟然诅咒我，说我什么脾气不好，事业婚姻不幸什么的。”一见来人是自己的母亲，女孩子马上就委屈地向母亲抱怨道。

　　“小姑娘，我说的是事实，信或是不信在你，但我之前关于你的家庭情况算的应该是分毫不差的吧！小姑娘，你可以付钱了，一百块，谢谢惠顾！”

　　“你这老头子怎么。。。。。。”

　　“欣欣！住口！我平时怎么教的你！”女孩的母亲板着张脸严厉地呵斥多少让女孩有些畏惧，到底没有再吱声。

　　不仅仅是女孩，就连她周围的几个好友也不禁跟着颤了颤。要知道，女孩的母亲就是他们大学的教授，素有铁血教授的称号，这会儿严厉起来对这些学生来说可是吓人。

　　“这位大爷，我这女儿让我们给宠坏了，孩子不会说话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是这样的，大爷，咱先不说你是不是忽悠人的，其实这一百块钱倒也不是什么事儿，给不给的也就是个小钱。只是，刚刚听我女儿的话，你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这要是给了你钱，那不就说明我们相信了你的话了吗？这可不行，大爷，钱花了无所谓，关键是连句好话都没有。你看要不这样吧，大爷，我看您也不容易，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来摆摊，这一百块钱我也不赖你，我再加给一百，你就给我们多说点儿好话。至于什么不顺啊病啊灾啊什么的，就不要说了，说了我们也不会买什么法器符咒什么之类的。实话和你说了，这样的把戏我见得多了。”女孩的母亲十分从容地说道。

　　事实上，若张虎真是个骗子，或许不会觉得什么尊严问题，反而会更加高兴，毕竟只要多说几句好话，两百块钱就到手了，但张虎不是，他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以他现如今筑基圆满的修为，再活个两三百年也是不成问题的。可以说，对于凡人来说，对于这个末法世界的凡人来说，他绝对是一个陆地神仙级别的人物。先是女孩的质疑，接着又是女孩母亲不阴不阳的话，张虎心里头到底是不爽的。只是想到环境大势如此，估计大多人都以为他是骗子，心里默念了一番清心经，平复下了自己心里的怒火。张虎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女儿的批语我是不会改口的，我说的是实话，你女儿的性格脾气要改改，不然将来真的会吃大亏的。”

　　“妈，你看这老头子，真是油盐不进，真是不。。。。。。”一听到张虎拒绝的话，女孩欣欣立马就跳了出来。

　　“欣欣！我不是说嘛！女孩子不要。。。。。。”

　　就在女孩母亲教训女孩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

　　“吴教授，小欣欣又是怎么惹到你了，怎么老钱今个儿没来和你们一起来逛街啊！”中年男子说道。

　　“嗨，原来是老杜啊！”

　　“杜老师好！”女孩和周围的几个好友一看是学校的杜教授，立马异口同声地喊道。

　　“嗯，人还蛮多的嘛！怎么都围在这里啊。。。。。。嘿，原来是算命的啊！”

　　“哎，老杜，这方面你可算得上行家，你可得。。。。。。刚刚。。。。。。”吴教授的话还没说完，这边杜教授就已经和张虎聊了起来。好在都是多年的同事加好友，吴教授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杜教授就是这么的一个人，习惯了也就没什么。

　　“老大爷，城南大桥底下的那些个我可都认识，看你是生面孔啊！你这算命的准不？”杜教授是一名专业知识十分过硬的历史学家，平时对算命风水这些神神叨叨的玄学类的东西很感兴趣。这会儿见到张虎这个算命的，倒是很感兴趣。杜教授对着玄学算命什么的也是很有研究的，他懂得也不少。因为工作需要，他经常往地下跑，风水什么的他是真实见识过几次，也认识些这方面的大师。内行的看热闹，外行的看门道。或许在普通人看来张虎只是个骗子，但在杜教授眼里却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吴教授口中张虎对于钱的表现根本不像个骗子，最重要的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位大爷给他的感觉并不简单，真要说的话，和那些大师倒是有些相似，总之，就是玄而又玄的感觉。

　　事实上，杜教授的感觉并没有错，所谓玄而又玄的感觉，其本质上就是灵气。或许是经常接触有关如阴气、煞气、灵气这些之类的东西。相较于常人，在感知这放面，杜教授可是要敏锐得多。不过，和吴教授接触的那些大师不同，张虎身上溢出的灵气可要精纯得多。

　　面对这位杜姓教授的疑问，张虎望着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一脸平静地说道：“算得准过去，算不准未来，未来只能大概推算一下，不过，这位杜教授，我想你需要的不是算命而是应该驱邪，你身上应该沾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事实上，张虎知道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墓地里的煞气，只是为了不显得异样，便选择了时下术师大多数的说法。

　　“杜叔叔，你看！这人肯定是想诓你的钱，你可不能上当啊！”这次，叫欣欣的女孩子学聪明了，倒是急吼吼地对着张虎开骂，而是一脸好心地对着杜教授说道。事实上，钱欣欣之所以会来张虎摊子这边来算命，主要就是找茬的，至于为什么，简单点来说，就是看不惯，看不惯大学区的周围竟然还有人敢宣传封建迷信思想什么的。再加上周围的几个好友一撺掇，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而张虎也从一开始就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并不是真正来算命的，因此，对于女孩的诋毁，张虎也就视若无睹，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位杜教授。早在看到这位杜教授的第一眼时，张虎就知道他今晚的路费有着落了。

　　“老杜啊，欣欣这次说的对，你可得注意了，我说这位大爷怎么不收钱呢，原来是看不上，等着钓大鱼啊！”

　　面对吴姓女教授的话，张虎并没有放在心上，人家不信这个，他也不能硬逼着人家。

　　而此时的杜教授却还沉浸在惊讶当中，要知道他身上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前段时间刚从地下跑了出来，回来后身上就一直不对劲，总是冒冷汗，即使是大太阳底下也还是觉得阴冷。本来想让这方面的大师给看看，只是可惜的是人家大师刚巧出远门了，没办法也就只能这样拖着。虽然暂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这段时间着实有些不好受。

　　这会儿，一听到张虎的话，哪能不惊讶，随即便是狂喜起来。不管眼前的这位大爷能不能根治他这身上的毛病，但能够一眼看出来他身上的毛病，想来还是有些本事儿的。他倒不指望眼前的这位大爷本事会比大师要高，毕竟要是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还穿着这身破衣出来摆摊。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不能治好，想来总会有些压制的法子的吧！

　　抱着这样的心里，杜教授说道：“这位，大爷，不，大师！你看，我身上这毛病能治好吗？要怎么办啊？”

　　“治倒是能治，不过这价钱和这算命可不一样，它。。。。。。”

　　“大师，钱的事儿好说，这您放心！只要能治好我这身上的毛病！”一听能治好，杜教授立马就说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立马就掏出了钱夹子。钱欣欣母女等人还没来得及制止，杜教授早已掏出了一沓百元纸币放在了张虎面前，说道：“这个，大师，我这没怎么准备，身上的现钱就这么多了，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要不这些就先算定金，等治好病后，我定有重谢！大师，您看这样行不行！”

　　张虎瞟了一眼面前的纸币，大概三千左右的样子，说道：“杜先生，够了，先就这些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