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一曲叹红尘》谟右溪

5、第 5 章

　　“神女，我感觉孩子在动！你来摸一下！”穆柳抓着雪蔓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突出的肚子上。
　　在穆柳期待的眼神下雪蔓微微闭上眼睛，感受手下传来的胎动。这种感觉雪蔓从来没有感受过，很温暖，很想流泪。
　　“很神奇对不对！”穆柳开心的笑着，神女是被神创造出来执掌世界的，有些情感和经历是从来不曾体会过的。这一刻，穆柳希望神女能够体会到孕育生命带来的震撼和喜悦。
　　雪蔓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
　　“神女，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看着雪蔓的心情很好，穆柳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说。”雪蔓把手从穆柳的肚子上拿开，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
　　穆柳咬咬嘴唇，带着无限的留恋缓缓开口：“我当初为了要这个孩子，偷看了禁书。其实不用你动手，我也会在生产过后灰飞烟灭。我想求你，在我死后，抹去顾青的记忆，不要让他活在回忆中，不要让他记得有过我这样一个人。这样，他就可以在没有我的时候继续幸福下去。我不能自私的带走他幸福的权利。”
　　雪蔓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穆柳不知道早在知道穆柳怀孕之时，顾青就找过来。说自己愿意用灵魂做代价，替穆柳承担一切，只求穆柳能够活下去。
　　这样的一对爱人，真的要就此拆散吗？
　　雪蔓垂了垂眼眸，敛去眼中的挣扎，认真地看着穆柳：“你愿意，为他选择另一条道路吗？”
　　穆柳猛的抬起头，眼睛亮的让雪蔓都有些动容。
　　“我可以在你生产之后，把你的灵魂打入地府的炼池。只要你能够坚持下来，你就可以变成人类，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样，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穆柳神情激动，这样的结果，是自己从来不敢想的。如今真的有这种可能，又怎么肯放弃呢？
　　雪蔓皱皱眉，继续说道：“在炼池，你很有可能魂飞魄散，而且，今后百世沦落畜生道，这样，你还愿意吗？”
　　穆柳使劲点头，脸上全是意外之喜：“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这么一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雪蔓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雪蔓也曾问过顾青的想法，顾青和穆柳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如此深爱的人，雪蔓不忍拆散。

　　“孩子，你终于做了决定吗？”
　　“是的，父神。”雪蔓垂首，白衣随风舞动着，恍若即将融入到这天地间。
　　“ 你真的愿意替那对男女成熟如此大的牺牲？”
　　雪蔓缓缓勾起一个微笑，眼睛里全是满足和不悔：“父神，我是神，虽然神都是冷漠的，但是，也终究会被感动的对吗？我只是暂时消失，并不会消散。万年后，我还会重新在长白山复苏，并且，能够成全这么一对有情人，我很开心。”
　　“这样惨重的代价，我以为你会不愿意付出。”
　　雪蔓摇摇头：“我愿意啊。我希望我所庇佑的子民幸福快乐。我是他们的信仰，我愿意为虔诚的信徒做出任何牺牲。因为信仰存在，所以我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