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殃及池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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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恩清的保证，两位师父对这对徒弟的事放心很多。既然正巧被召回玉虚峰，正好既来之则安之，苍柔双手轻抬，一行人已经在散仙居院内。
品酒看雪作画，是大师父最痴迷的三件事，而今正好还有两个长大成人的徒弟随侍左右，又有仙侣作陪，不亦乐乎？
正值满月，月光照出雪地上的水光娇影在白雪上倾泻流淌。大师父画意正浓，但他只对二师父露出稍微柔和的表情。二师父在一边对整幅画的布局指指点点，其实目的只是挖苦玄皇。师兄认真研磨洗笔，这儿唯独方恩清昏昏欲睡。
方恩清强打精神又熬了个把时辰，大师父的画已经基本完成，他突然被二师父叫了一声，“恩清！怎么没有一点精神，平时武功都白练了么。”
“困。”无奈，他没想到师父师兄原来是不用睡觉的人。
“这孩子怎么到现在还要睡觉。”苍柔撇撇嘴，“练了十八年仙修居然还像个凡夫俗子。”
比起苍柔，玄皇更加严格一些。他突然出手向方恩清袭去，方恩清下意识招架，但还是被击出老远，幸好脚底的雪地松软承接了大部分力。只有胸口处的衣裳沾了大滩墨渍，雪地下的冰层也砸出个坑。
感受到徒弟软绵绵的招架，玄皇怒将手中墨笔掷到水缸中，瓷缸受到冲撞裂成碎片，水花四溅。
“哇呀呀呀呀，我的描金牡丹！”那水洗的确描了朵牡丹，器形也好，苍柔就是喜欢这些值钱的古玩。
道求道前去把师弟扶起来，正好撞进玄皇的视野。苍柔抢先一步，凝气呈素白长剑一把，招呼道“求道，你也来比划比划。”
道求道听后不敢马虎，专心构造结界防御。眼见师父正面攻来，他立即将气打至半空迅速凝盾，但见人虚影一晃，师父已经竖剑离自己不过寸许，自己此刻手中没有兵刃，连忙弯腰往右后方撤出右腿准备逃过一招，随即左腿被苍柔钳制。这一剑眼看要劈来，道求道急中生智吸收些许玉虚峰的冰气凝盾，还未碰到气刃，近寸厚的坚冰已经被剑气破得连渣子也不剩。气剑一道下来怕是要把道求道整只手贯穿，好在苍柔留了分寸在剑气将冰盾消解完后也就停止了进攻。
甩甩手化去气剑，苍柔皱眉，“不怪你们大师父如此动怒，你二人简直毫无长进。”
“习武之人，不进则退。”玄皇补充。
方恩清原本心高气傲，现在受到师父这种评价内心既不甘又后悔。
道求道则把方恩清护在身后，苍柔毕竟心软，看到徒弟自己也认错就不想苛责下去。不过他知道玄皇还准备出手收拾这两个小崽子，他不动声色得将玄皇左臂紧紧抓在怀里。
“求道气血受到压迫尚且有原因。恩清。你又是何故？”玄皇受到苍柔几近撒娇的安抚不好发作，方恩清学的是自己的功法，这种水平的徒弟让他难以接受，要说出手把他杀了清理门户也在情理之中。
“吾偷练武修。”
“混账！”才消的怒气如今又蹭蹭上涨，苍柔暗道不妙，连忙加重力道用身体的重量把人拖住。看他这么拼命，玄皇一时间甩手也不是气也不是，但仙气还是疯狂得外泄几近凝形的边缘。
“你还算我门派弟子么。”
“……”方恩清偷练武修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他得统领武修。
“马上废去功法从头来过！”愿意让徒弟从头再来已经算是仁慈，玄皇不想听到“不”字。
“吾要双修。”方恩清却很执拗。
一瞬间只见他们周围萦绕的仙气呈现赤红，纷纷幻化成无数短剑，全数朝方恩清攻去。短匕气势强劲，即使被剑气擦过也免不了皮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苍柔放开玄皇，出现在道求道面前，左手中指食指紧并，迎兵刃攻过来的方向推出一掌，一道结界从自身向周围快速扩大，扫开地上堆积的雪花刮起一阵暴雪。仍有血刃穿过结界打到苍柔身上，道求道用小结界也拦下很多血刃但也受伤，唯有方恩清被两个结界挡住毫发未伤。
苍柔压抑不住咳出半口血，狠狠把剩下半口咽下。只不过两脚被多处刺穿已经支撑不了站立，一时直不起双脚，只好单膝跪在雪地里。虽然玄皇攻势不猛，几乎算是下意识动气发功，但是如此快速得移动到徒弟面前出招，还是带动了些细小经脉致使经脉紊乱，大概因为太久没有快速移动，脚也麻得发颤。不过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他故作精神气十足得朝玄皇吼。“你不也是各种兵器都玩，徒弟不过是想练个武修，你发什么疯。”
“今天学武修，日后是不是还想和我说要学魔修？放着大好的仙修不练，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看苍柔被血刃伤得最重，即使面上指责他，玄皇心里也不落忍，上前提起那个因为胡来此时直不起身的仙侣，将手臂搂住对方的腰强行用自己给他作支撑。苍柔则是一脸“你多管闲事”的表情。玄皇揪了把手边的嫩肉，对那人挑眉，意思大概是“多管闲事的到底是谁？”。
方恩清走到师父面前，恭敬下跪，他现在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吾定不负栽培。”即使双修，他的仙法也要匹及师父。
玄皇被跪得皱了皱眉，苍柔则感觉心被揪了一下。他们师徒从来平等，方恩清当初下跪还是行的拜师礼。而现在他眉眼已经长开，仍旧带着小时候认真执拗的表情，恍惚间苍柔看见了当初的小恩清。
但见玄皇不过在方恩清面前停顿半晌，就扶着苍柔绕进了仙居宫。任由方恩清一声不吭得跪在那里，道求道看了又十分心疼。虽然他也希望师弟能从头再来，免得限制了日后仙法的长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殃及池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