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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相约再见诉衷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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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安排注定了两个人夜不能寐,一个是因为满腹惆怅,不知怎么应对第二天的辗转反侧,一个却是和前几日一样的忧愁哀伤。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即使是在深更半夜还在另一间屋子里吹着唢呐的人的打搅。“真是多才多艺啊!”徐晨恨恨地翻了个身,显然对德叔充满了抱怨,哪里有人会这么无聊,为了吃还能列个清单出来,想想临睡前温德急匆匆的跑来,送给徐晨一张记满猎物清单的纸,顿时哭笑不得,还有那更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叮嘱:“一定要猎够啊,不着急回来的!”徐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眼看师伯就要来检查自己的“学习成果”了,德叔却还不断地怂恿着自己胡闹,出去打猎,又不知道要浪费自己多少时间,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下来呢?是因为那个女孩么?可是,这几天自己明明都没有怎么去注意她啊,可是她居然也不理我,真是!不过,她又为什么要理睬自己呢?就这样一直颠三倒四的胡思乱想,徐晨竟然在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可是温德又怎么会遂他的愿呢?急匆匆地敲门,甚至还特地为两人准备了干粮,牵来了马。就这样——徐晨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徐晴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两人骑马进了山。
徐晨在马上呵欠连天,摇摇欲坠,却又要强打精神,时刻注意着猎物,徐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默之下,两人倒是越走越远。
寂静的山林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的进入受到打搅,却因为另一处的动静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原本睡意朦胧的徐晨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清楚地听见了不远处的马蹄声,奔马惊动树林的面积甚是不小,估计要是包围。这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啊,徐晨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回头看了一眼公孙小晴,心道:这下终于可以确定了,不过自己也真是笨呢!看着公孙小晴一下子变得赤红的眸子,徐晨一下子想到了更多:那孩子只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公孙小晴总是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了,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她心中定然不会好受。正当徐晨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小晴却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几天的沉默,终于在这一天爆发。奋不顾身的样子,甚是拼命,还没有看见敌人却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徐晨却是无奈的耸耸肩,翻身下了马——自己可没有那种拼命三郎的习惯,自己是个杀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和人硬碰硬吧?蛰伏起来,伺机而动才是正道,打定主意,便准备了起来,不过先是把马驱走了——以自己小飞的灵性,找回去应该还是不难,自己却是身形一动,隐匿进入了林子中。
“何夫人可是让我们好找啊!”骑着一匹白马像是领头的人冷冷地问候道。身后的八骑,人冰冰冷冷,马却不安的打着响鼻。“正气阁什么时候出了像你们这样抛弃盟友的败类?厚颜无耻!”公孙小晴面色冰寒。马上的首领倒是一笑:“夫人说笑了,我正气阁从来没有抛弃盟友,这不是来接夫人去我正气阁一避么?听说令爱病了,在下奉阁主之命,特来相助。”公孙小晴更是不屑,言语中愈加冰寒:“正气阁三脉——尤毒谭医单交游,阁下想必是谭氏一脉的了?相助倒是不必了,小荣半个月前就已经离我而去了。至于你们,想要平安锁,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吧。”言毕,双手一抖,两柄细剑掣了出来,寒光闪闪,煞气逼人。对面的男子倒是不急不缓,笑吟吟道:“在下可不姓谭哦,在下尤鹤,给城主夫人见礼了。”说着作了个揖,又是叹道:“城主夫人何必如此呢?早些去我正气阁,令爱也不至于….唉,如此悲剧,真是令闻者伤心啊。不过现在去我正气阁一叙,也是不错的。可惜还要等等,至少等您的那位朋友答应和我们一起去了,再出发。”
徐晨这时可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身为一名身手还算不错的杀手,他对自己的隐匿功夫还是颇为自信的,尤其是在这山林里,潜伏、出手更是如鱼得水,经过这些天师伯和德叔的“教导”,徐晨的身手竟是有些飘然出尘的意味,轻描淡写之间,就能收敛一条生命,丝毫不带烟火气息,可是就因为这份出尘,给他带来了大麻烦,轻而易举的解决三条生命之后,正气阁的人清楚地发现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是徐晨的敌手,于是不约而同的使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手段,在整片林子里点起了浓浓的迷香,正气阁的解毒与医术同样扬名于江湖,精于解毒,自然也善于下毒,徐晨虽然也对毒道颇有涉猎,但也仅仅局限于皮毛,尽管嗅出了林子中气息不太对劲,但却无计可施,他只知道自己的解毒剂根本对付不了这种毒,不过所幸前些日子的降雨使得林中水汽氤氲,毒瘴的作用被大大削弱,否则徐晨除了掉头逃跑,别无选择,而此时,他却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运起龟息术,继续寻觅着猎物,只是猎物们也变得越来越狡猾,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粗略一算,竟然有四五十人,这么一片小树林,潜伏了这么多人,真是不小的手笔。不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公孙小晴的出行计划呢?难道是德叔?不对!一定是他们早就在这一带埋伏好了,只等公孙小晴单独出门,应该是上次公孙小晴进城吧?十多天了,这些人的耐心倒是不错!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赠品啊,真是太受打击了。也不知道小飞跑回去了么,看到小飞,德叔应该会来支援吧?算了,还是靠自己吧!徐晨一咬牙,悄无声息地向一支四人小队扑了过去。
此时挥舞的,自然是徐晨娴熟的刀,漆黑的斜月,反映不出阳光的璀璨,斑驳的树影,更是使得林中影影绰绰。徐晨盘在树上,如同冰冷的毒蛇,而斜月则是诡谲的蛇信。想了想,徐晨并没有立即抽刀而上,而是从背后抽出了自己的短弓——正气阁的这帮蠢材,以为布了毒阵就没事了么?一个个像标靶一样呆呆地杵在那里,像一个个木头桩子,这么好的标靶,徐晨自然不会放过,屏住呼吸,张弓搭箭,三箭连出,动作奇快无比,箭矢精准地吻上了其中三人的咽喉,剩余的一人却是被同样迅速扑出的徐晨一刀穿心,徐晨一叹,这样的偷袭恐怕只能一次,毕竟那帮人不是真傻,只是一时不查罢了,箭矢射出的尖锐的破空声,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更何况是这些身手不弱的人呢?撇下了那柄短弓,继续前行。只可惜徐晨的运气似乎是用光了,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正气阁的人发现了影踪,对方一声响亮的呼哨,便又有了七八个人围将过来,徐晨苦笑不迭——自己虽然有那么两下子,但是以一敌十的本事,只得身形一展,然后向来的逃窜而去。正气阁的人却是一怔,丝毫没有想到徐晨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就追了上来。徐晨可是不妙了,闪转腾挪却是丝毫避不开这些阴魂不散的追兵,心中更是一凛,这些人的功夫与自己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即使差,也是那么两三线,若是一对一正面交锋,徐晨至少要用一柱香的时间才能将对方击败,不过他们有怎么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呢?更何况作为杀手的自己,怎么会不利用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毫无江湖经验的特点呢?看着他们不闻不问,只扑自己的执着,徐晨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随手从身上的小背囊里拿出几个捕兽夹——这可是德叔精心为自己准备的,体积小,但却杀伤力十足,埋在林子里,绝对不会引人注意,不过这些小东西暂时不会用在野兽身上了,先拿这些人试试吧。好在德叔制作的轻便捕兽夹埋设起来并不困难,随手设了几个便是继续奔逃,毕竟徐晨也不真心指望这些小把戏能对那些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恶心一下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况且他们又不一定会踩上。正当徐晨这般想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人的呼喊声:“小心,敌人有暗器,不对,是….”徐晨窃笑不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正气阁这群娇生惯养的雏鸟可是吃了个暗亏,而徐晨却是绕了一圈,继续向前,毕竟他可不放心公孙小晴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想起她双眼里的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动和绝望,徐晨便有些心寒,怎么能像自己那时那么疯狂呢?又想起了童年那二三十个孩子被禁锢在一间阴冷的小房子里的时候,每天为了有限的冰冷的食物而大打出手时不就是那样愤怒么?而在自己的食物被一个块头比自己大的孩子抢走之后,自己像饿狼一样扑上去夺的时候不是一样的冲动么?明知不敌还要去拼命的绝望啊,真是毒蛇啊!摇摇头,抛掉那些不快的念头。气有些不够用啊,龟息法的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呢!自己要抓紧时间了啊。
其实徐晨根本不用着急,公孙小晴和对面的尤鹤一直是沉默的对峙着,只是公孙小晴面若寒霜,尤鹤却是始终云淡风轻,直到有个属下急匆匆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才使得他颇为动容,尤鹤看了看公孙小晴,挑挑眉毛,笑道:“您的那位朋友真是给了我们一份不大不小的惊喜啊,让我们损失了不少好手,看样子我们的计划是要变变了,夫人您是主动和我们走呢?还是我们自己动手?”说着,他身后如万年坚冰的那几人也动了,迅速的纵马向公孙小晴绕去,树林中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还是让公孙小晴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忌惮。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群已经围成一圈的人就撑开了张网。公孙小晴见状冷哼:“果然是你们!又是玲珑网!”尤鹤依旧是浅笑,看着自己手下的表演,犹如穿花蝴蝶,拨弄着那张漆黑的网,在公孙小晴身边萦绕,公孙小晴却不想束手待毙,一踹马镫,腾空而起,持网的人也丝毫不放松,亦腾空而起,几人均是一手持网,另一只手却飞出无数的暗器,寒星点点直逼公孙小晴,公孙小晴双剑急舞,拦开了那些 ,却是力道已竭,从半空又跌回了马上,拍马便走,一直没动的尤鹤终于是坐不住了,手中折扇一扬,又是暗器,只是准头不是那么准,丝毫没有威胁到公孙小晴,公孙小晴正欲出言讥讽,却是骑乘的马狂性大发,生生要将她颠下来。可怜温德精心饲养的马儿被尤鹤两镖打瞎了眼睛,镖上又淬了毒,眼看是活不成了。而此时持网的八人却是居高临下地把网拨了下来,公孙小晴双剑交错用力一挣,却是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将网剪破,反而是她的那两柄细剑因为用力过大而崩断开来。漆黑如墨的网又一次扣在了公孙小晴的头上,公孙小晴身体一软,昏厥了过去。持网的几人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待其中一人洒出了一把碧绿的粉末,几人才缓缓靠近。而就在此时,一支短箭“嗖”的一声贯穿了最靠近公孙小晴那人的咽喉。尤鹤眼神一冷,飞扑而上,对面的赫然是徐晨,刀扇相交,迸出了点点火花,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尤鹤冷笑道:“好手段,怪不得尤翼栽了呢!不过你想从我手里抢人,单枪匹马恐怕是不够吧?”徐晨咽下一口血,勉强不表现出任何不适,道:“这单我明月楼占先了,你正气阁这是做,恐怕是不合江湖规矩吧?”尤鹤闻言一怔 ,似乎真的被徐晨唬住了,却是笑道:“强攻无效便是怀柔,的确是明月楼的风格呢!不过,你凭什么说你是明月楼的”徐晨从怀中掏出了那块执事牌,古朴的小篆上书“明月”二字,正是前些日子徐晨从那位被他杀了的高手身上夺来的。对面的尤鹤眼睛微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却又歪着头笑了:“我正气阁和翩跹城向来同气连枝,此番出行前来,自然是为了保护前任城主遗孀回去的,外人,倒是不该插手吧?”话音未落,刚才的八人,哦,是七人却是齐齐向徐晨扑了过去,徐晨一直有所提防,自是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右手斜月连点,左手却是两指并拢,以指作剑,作势刺出,一个照面,斜月刺翻一个,左手剑指却是狠狠戳在了一个人的小腹上,中招者一声闷哼,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一软,袖中的短剑却是坠了下来。一对七瞬间变成了一对五个半,徐晨对自己也是颇为满意,只是左肩挨了一剑让他笑不出来——谁知道这些伪君子淬毒了没有。正气阁的几人正欲再次扑击,尤鹤却是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停!”可徐晨没有丝毫顾虑,猱身再上,扑向其中一个,却是被人联手挡下,无奈只得作罢,咬牙问尤鹤道:“你要做什么?”尤鹤想了想,笑了笑,却是不紧不慢地晃悠说着道:“其实吧,嘿嘿,恩,这事情吧,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大家一起上,杀了他!”最后一句却是一声暴喝,自己却是首先扑了出来,折扇直指徐晨的眸子,另外几人连同被徐晨击伤的人也一起冲了上来,短剑如蛇,从下方撩了上来。徐晨身形急退,就地一滚,然后掉头就跑,而正气阁的人却似乎是被徐晨的无赖惊呆了,都怔住了,唯独尤鹤颇为愤怒,面目狰狞的斥责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追?”紧接着补充说道:“后边的那些人也会截住他的,这小子跑不了,我先带着这女人回驻地,你们速战速决,收拾干净,别让明月楼的那些疯子发现了。”不待那些人回答,尤鹤自己把昏倒在网中的公孙小晴抱了出来,想了想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瓶子,放在公孙小晴鼻前让她嗅了嗅,才安心的把她放上了马,自己也翻身而上,驭马前行。至于那些属下,嘿嘿,尤翼死了自己都不在乎,更何况是这些小鱼小虾,这些人既然不是自己的嫡系,都死了又于己何干?自己把功劳赚了再说,轻轻一笑,马鞭一挥,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尤鹤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一支箭在他的视野中越放越大,那支长长的鹰羽箭贯穿了他的颅骨,强大的推力使得的尸体从马上倒飞了出去。前方的树上,正是温德!八十石铁胎硬弓被他拉成满月,一箭之威,气贯长虹。冷漠的从树上 ,不屑的踢了踢尤鹤的尸体,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正气阁的伪君子。”摸索了一下,掏出两个小瓶子,不确定的摇了摇:“应该是这个吧?不管了,先喂下去试试吧。这小丫头,莫名其妙的惹了这么多人,哼哼,藏了不少秘密呢。徐晨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待我去看看。”
徐晨身手可远不如温德,只是仗着自己身形之利,经验丰富,才能勉强在这些身手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的包围中逃脱,不过负伤的狼狈让他的速度慢了不少,眼看就要陷入危境之时充分体现出了潜能爆发的作用,徐晨拼命地逃、逃、逃,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找到德叔。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救星德叔此时已经绕到了敌人背后,好整以暇地偷袭着,背道而驰的徐晨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他的救星了。不过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背后的压力越来越小,直到他们的人传来“后面有人”的惊呼,徐晨才放下了心来。不过他却没有反身杀回去,而是静静地隐匿了起来,毕竟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温德像杀鸡一般的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一些追兵,另一些则是看情况不对,四散逃开了。走了一阵,温德也发现了隐匿的徐晨,笑道:“小子受伤不轻啊,你怎么惹来正气阁的人了?嘿嘿,现在知道自己本事不济了吧?”徐晨没好气:“哪是我惹来的?明明是…..”却是一顿,想到:既然德叔不知道是公孙小晴招惹的祸患,我又何必告诉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提公孙小晴把黑锅背了下来。德叔也不着恼:“明明是你运气好,他们主动找到你的对吧?不过他们抓小晴干嘛?真是奇怪……”“德叔,小晴呢?”徐晨却是不想让德叔问太多,急急打断了他。“哦,她刚醒,我就让她先在原地等等,咱们也就过去吧。”德叔也没有多想。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是插了进来:“走?你们到哪去?”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却是飘飘而下,满脸愤慨“杀了我孙子,就想这么走了?”温德也是变了脸色:“不杀他,你就让我们走了?真是笑话,青衣尤冽,真当我明月楼怕你正气阁不成?”老头阖首冷笑:“这件事本来不牵扯那么多,只是你杀了我孙子,恐怕难善了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吧,袖中闪出一柄软剑,竟是如毒蛇般吞吐而上,温德一声暴喝迎了上去,口中却道:“徐晨先退,我拦着他。”徐晨心下一凛,德叔竟是没有把握留下他,于是抽身急退,也不管自己伤口迸裂,身形一折,便是消失在了林中。
公孙小晴其实并没有听从温德的乖乖在原地等候,她怕温德盘问她什么于是也早早离去。公孙小晴料想正气阁那些人不会放过自己,便不管刚从昏迷醒来的虚弱,直奔开封府,准备备马逃脱。正巧遇见准备回城向孟师伯汇报消息的徐晨,两人照面却是没有丝毫停滞。徐晨看了一眼公孙小晴道:“跟我去我是师伯哪里避一避吧?”公孙小晴看了看徐晨肩上的伤,摇了摇头:“不了,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些事还是我自行解决吧,我心里始终是谢谢你的,只是,唉,今后有缘再见吧!”却是调转方向,不进开封府,飘然而去了。徐晨脚下一滞,却并未追上去,或许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吧?不应强求。便是奔向了开封府中,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分别给他留下了多少遗憾,多少惦念。天各一方,何时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