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为帝》琴声忧悦

9、初入战场

　　萧玥因为是初入战场，所以去之前准备了几本兵书。
　　她一个人坐在营帐的硬床上，将带来的那本书翻开来看。过了一个时辰，忽听帐外有争吵的声音传来。
　　萧玥放下书籍，离开营帐，应声走过去，看到穆青跟一个年轻小兵争执着。跟他吵架的士兵对于萧玥来说并不陌生，就是那天在山上巧遇，并且上演过一出女侠救美的司马如烟。
　　穆青为人粗野，说话也是粗声粗气，嗓门很大，很快就把一些士兵聚集到了周围，有拉架的，劝说的，也有在底下窃窃私语的，这情景就像两个在大街上争吵的商贩。
　　司马如烟似乎很来气，一拳打向穆青的鼻子，让他流了不少血。
　　穆青不甘被打，握紧拳头，向那名小兵冲了过去，摆出要还击的架势。有几个人见状，立即拽住了他的胳膊，想要劝架，但无济于事。
　　这时，沈狄生正巧赶来，见这景象不禁一惊。他知道以那名士兵的身手，单独跟穆青较量肯定会败下阵来，说不定还会身受重伤，于是立刻上前阻止。
　　“两国还没有开战，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
　　穆青见沈狄生走来，听他说这番话才住手，又甩开了身侧劝架的几个人。
　　沈狄生走到司马如烟跟前，微笑道：“穆青不过是个粗人，你无须跟他一般见识。”又看向穆青，训斥道：“军中最忌讳的就是不合，更何况跟个士兵动手，又岂是将领的作为。”
　　穆青听罢不语，再次看向司马如烟，只见她的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这让他更是恼怒，紧紧皱了眉。
　　沈狄生又道：“想必我们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出战，不要只想着与士兵打架，耽误正事。”
　　穆青只得回到自己营帐，沈狄生见他走了才再次看向司马如烟，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打伤，或是哪里不舒服？”
　　司马如烟道：“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穆青为人粗鲁，不知分寸，希望方才的事，你不会放在心上。”
　　说着，看到萧玥走到司马如烟身后，便上前向她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司马如烟见她在军营里本就很吃惊，又听见沈狄生唤她为“公主殿下”更是惊讶不已。
　　萧玥笑道：“之前就听说，穆青虽然是个粗人，却是战功赫赫，因此一向傲慢自大，朝中无论是谁，官职多大，他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对沈将军言听计从。原本我还不信，今天瞧见此景，才知道朝臣们说得没错。”
　　“是下官管束不周，让公主见笑了。”沈狄生见司马如烟没有一点反应，呆呆地站在那里，便对她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敢快见过公主。”
　　她这才走上前，对萧玥道：“公主殿下。”
　　萧玥淡淡一笑，“司马如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司马如烟低头浅笑，没有说话。
　　沈狄生这才从萧玥的口中得知她的姓名，“原来你叫司马如烟。”
　　听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司马如烟只觉奇怪，却未言语，随后沈狄生将她们二人请入自己帐内。
　　萧玥问道：“好好的，怎么就起了争执？”
　　司马如烟道：“我原本想要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可是走路的时候他撞了我一下，我知道穆将军是不小心，于是没有说话就想走。没想到穆将军认为我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大骂了我一句，我一来气就顶撞了他，之后他便打量了我一下，说我像个女娃娃似的，该回家去绣花，来军营干什么，我一来气就跟他起了争执，打了起来。”
　　“原来如此。”沈狄生笑道，“真没想到你身形瘦弱，却勇气可嘉，敢对那个魁梧的大汉动手。不过，先打人还是你的不对。”
　　司马如烟道：“对待不讲理的粗人，只能用粗鲁的方式还击。”
　　沈狄生只是无奈地笑，又看向司马如烟的面容，凝视良久，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接着目光移到她的颈脖，再到胸口，脸上露出的笑容略显得古怪。
　　司马如烟见他这神色，面上瞬间红透，重重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视，这跟方才出拳伤人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沈狄生而言，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突然被大人发现，害怕受到未知的严重的处罚。
　　正在她不知如何才好，萧玥忽然笑着走到她身侧，“如烟，我们这么久不见，不想与我小酌几杯，畅谈一番吗？”
　　司马如烟听见这话，心里感觉松快了不少，巴不得快点走出这个营帐，就很快点了头。
　　“那就去我的帐内，我们好好聊聊。”萧玥微微一笑，看向沈狄生，“现在也过了练兵的时辰，我想要吩咐厨房备点酒菜，与旧友闲谈，沈将军不会有意见吧？”
　　沈狄生微笑道：“自然可以。”
　　“沈将军请放心，我们不过小酌几杯，不会耽误明日出战的。”
　　沈狄生自然清楚萧玥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他忽然笑了笑，道：“对于公主，下官自然放心，只是不知司马兄弟的酒量，喝了几杯以后会不会倒下了，到时候还要公主背你回营帐，直至第二天午时都起不来。”
　　司马如烟急忙开口：“沈将军未免太小看如烟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他道：“不是我小看你，只是关心你罢了。”说到这里，沈狄生突然顿了一下，“我是说，虽说小酌几杯，但饮酒之后难免会有忘形的时候，我是怕司马兄弟喝多了会伤身。”
　　“是这样吗？”司马如烟问道。
　　萧玥看了看司马如烟疑惑的神情，再看沈狄生红透的脸，不禁一笑，“沈将军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如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沈将军才刚说得也有理，明日之战不知会是何种局面，还是注意一些得好。”
　　沈狄生道：“公主初入战场，战争又充满未知，心中有担忧和顾虑，也是难免。”
　　萧玥沉默一会儿，忽道：“我只是觉得，两国交战已经数十年，都没有结果。不过姚国与我朝，迟早会有决定最后胜负的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