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那些事——翻译《宋人轶事汇编》仁宗卷》子*

3、第 3 章

　　（3）

　　先公为谏官，按王素也。论王德用进女口事，仁宗笑曰：“朕真宗子，卿王旦子，与他人不同，自有世契。德用所进女口，实有之，在朕左右，亦甚亲近，且留之如何？”先公曰：“臣之所论，正恐亲近。”仁宗色动，呼近珰曰：“王德用所进女口，各支钱三百贯，即令出内东门，了急来。”遂涕下。先公曰：“陛下既以臣奏为然，亦不须如此之遽，且入禁内，徐遣之。”上曰：“朕虽为帝王，然人情同耳。苟见其涕泣不忍出，则恐朕亦不能出之。卿且留此以待报。”久之，内侍奏：“宫女已出门矣。”上复动容而起。闻见近录 邵氏闻见后录略同

　　庆历年，京师夏旱，谏官王素乞亲祷，帝曰：“太史言月二日当雨，欲一日祷。”公言是日不雨，问故，曰：“幸其当雨而祷，不诚，不可以动天，故知不雨。”帝曰：“明日祷雨醴泉观。”公曰：“醴泉之近犹外朝，岂惮暑不远出也！”帝每意动，则耳赤，耳已尽赤，厉声曰：“当祷西太乙宫。”公曰：“乞传旨。”帝曰：“车驾出郊，不豫告。卿不知典故？”公曰：“国初以虞非常，今久太平，预告百姓无虑也。”明日，召公从，日色甚炽，埃雾涨天，帝玉色不怡。至琼林苑，望西太乙宫，上有云气如香烟以起。少时雷电，雨大至。帝却逍遥辇，御平辇伞盖还宫。邵氏闻见录又曰：明日召公对，帝曰：“昨即殿廷两立百拜，焚龙脑香至十七斤，举体尽湿。”公曰：“陛下事天当恭畏。然阴气足致疾，宜慎。”帝曰：“念不雨，欲以自身为牺牲。何慎也！”

　　子子译：

　　这两则都是讲的小龙四大谏官之一的王素王大人，与小龙的故事。说起来，王素比仁宗大三岁，父亲是王旦——真宗朝的宰相，很年少时就当了官（小龙十几岁时），不仅和小龙的赵家也算是世交，而且还算是青梅竹马（？）

　　好了，废话不说，进入正题：

　　这位王素王大人，某天，往小龙跟前一站，小龙心下知道大概又有话要说了，果不其然，王大人直奔主题，一来就问：“听说王德用给陛下进献了两个美女，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小龙想，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笑着和王哥哥攀关系说：“朕是真宗的儿子，爱卿你是王旦的儿子，咱们俩谁跟谁啊，和别人可不一样，那可是世交啊。王德用确实进了两个女人，已经在朕的左右了，而且已经颇为亲近，爱卿啊，朕能不能留下她们啊？”

　　没想到这关系攀得没用，微笑战略也没用，王哥哥黑着一张脸，说：“臣今日来进谏，就是怕陛下亲近女色。”

　　小龙听了，领会了王哥哥的意思，于是对近侍说：“王德用进献的两个美人，每人发三百贯钱，送出宫，速速去办。”虽说是硬着心肠下了旨，但还是忍不住眼红红的要哭了。

　　小龙如此纳谏，王素大人气也消了，一旁见小龙可怜巴巴的，也于心不忍，于是说：“陛下以为臣说的话有道理就很好了，但也不需要这么快，可以回宫，多留几天，再送出宫嘛。”

　　小龙听了后，叹气道：“朕虽然是帝王，但这感情却还是和常人一样。如果见到她们哭泣不肯出宫，朕也会不忍心让她们出宫的。爱卿你就留在这儿，陪着朕等奏报吧。”

　　于是两人等了很久，内侍才来说：“美人已经送出宫了。”小龙听了，不禁动容，这才起驾回宫了。

　　下一则故事也是王素大人进谏的，这次是让仁宗去祷雨：

　　话说，这一年夏天，天气炎热，久旱不雨。于是王素哥哥又来进谏了，说：“陛下啊，你是不是该亲自去祈祷上天下雨呢？”

　　小龙听了，很可爱地告诉王素大人他的计划：“太史说下月二日就会下雨，所以朕打算一日去。”（小龙大概在打如意小算盘，想我头一天去求雨，第二天就下雨，百姓会觉得我这真命天子很神乎呢）

　　没想到王素大人不仅没赞同小龙这有点投机倒把的计划，反而冷笑说：“下月二日一定不会下雨。”这下小龙可纳了闷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不知道你还会天气预报啊，于是问缘故。

　　王素哥哥正色说：“投机取巧，想快要下雨时才去祈祷，事天不诚，如此不诚，怎么打动上天？所以臣知道下月二日一定不会下雨。”

　　小龙被说中了，马上表示悔过，于是说：“我明天就去醴泉观祷雨。”心想，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没想到，王素哥哥还不满意，继续冷冷地说：“醴泉观？那里近得和外朝一样。陛下，你怎么能害怕天气热就不远出呢？”

　　说起来，王素哥哥也确实了解小龙，一下就说中了小龙的心思。话说小龙有个可爱的习惯，那就是每次他情绪波动，或羞愧，或激动，就会耳朵发红。

　　这次小龙被王素哥哥说中了，耳根子开始变红，一直红透了，但想想，自己好歹是皇帝，所以既要纳谏，也要摆摆皇帝的威风（？），于是说：“那就去西太乙宫，这下行了吧。”

　　可这王素哥哥还不知足，大概是怕小龙赖账，于是得寸进尺地笑着说：“那就请陛下降诏吧。”

　　小龙这下可不高兴了，想你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吗：“御驾出远郊，都不事先诏告的，难道爱卿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吗？”

　　王素哥哥倒也从容得很，说：“哎呀，那是以前建国之初的时候，怕有人行刺啊，图谋不轨啊才这么定的，现在天下太平，有什么不能诏告百姓的？”小龙大概也没法，只得传旨了。

　　第二天，叫上王素（哼，叫我大热天地跑那么远，你也别想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去西太乙宫去了，这天气热得啊，能把世间万物都烧起来，小龙本就心里有点气，又如此热，玉色看起来不是那么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玉色这么RP的词，难道“御”的通假？”）

　　不知道是不是小龙的诚意真感动了上天，还是怜惜小龙那么热还跑如此远，小龙还没走到呢，就发现云气已起，过了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于是为了不让皇帝淋雨，给小龙将逍遥辇（类似今天法拉利敞篷跑车）换下，改乘遮得严严实实的“奥斯莱斯”。

　　王素哥哥这下满意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小龙把他诏去了，说：“爱卿啊，我昨天回去后，马上诚心地在殿廷上两立连拜一百拜，焚了十七斤龙脑香，浑身都被雨淋湿透了。”（小龙大概心想，这下够诚心了吧，不过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做了）

　　这下轮到王素哥哥黑线了，于是说：“陛下事天应该有诚心是没错。但是，淋雨的话会得病的，陛下，要谨慎保重龙体啊。”（原来你还知道让小龙保重龙体啊）

　　没想到小龙一脸挚诚（？），说：“哎呀，就是因为心里念着不下雨，便是让我成为案台上的牺牲也没什么，干嘛要谨慎呢？”
　　（小龙，确定不是在赌气王大人不心疼你，为一场雨让你大热天地跑那么远，而在出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