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十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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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木吉再一次出现在了哲奈的眼前。
木吉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包容力，即使是与第一次见面的高一新生们，也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同时，他也十分有感染力，他几乎能轻而易举的将所有人低落的士气重新鼓舞起来。
唯独一人，好像一直都处在属于自己的阴霾当中。
“火神，”木吉视线落在了在做热身运动的火神，“我也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好久没有碰篮球了呢，要不要来一场呢？”
火神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然后微微颔首：“求之不得。”
从与桐皇比赛输掉的那一刻起，火神的态度与感觉就和以前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他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来自于桐皇这所学校，更是来自于青峰，但他却无力改变。
木吉和火神的对峙，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势均力敌，而最后以火神进球赢得胜利而结束，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木吉留了一手。
首先，木吉他并没有穿篮球鞋进行对抗，但即使这样也能和火神周旋良久，其次，他的动作明显是在克制着自己，然后才会输，或者说故意输。
结束之后，木吉又说：“嗯，看来你能成为首发，加油吧。”
如果是往常的火神一定会一眼发现这个问题，然后肯定会大喊着“别开玩笑了”，接着一把甩开篮球揪住木吉的衣领……可现在完全没有发生，火神很正常的，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简单的打了一局招呼就走离开了体育馆。
也许木吉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没有一来就给火神一个下马威，而是在测试他的实力的同时，看清楚了火神现在内心。
此时的木吉，其实有了对策。
紧接着而来的练习比赛，诚凛派的首发全部统一都是一年级。
面对着对手的那副充满着怒火的脸庞，除去了火神和哲奈，其他的三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的，他们都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派出全部的一年级进行比赛。
“黑子，”已经好久没有和哲奈说话的火神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他的眼神很认真，表情甚至达到了肃穆的程度，“这一次不用传给我球了。”
莫名其妙的火神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哲奈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啊。”
但哲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答应了，似乎也预料到了迟早会有这样的结果，对于出了问题的火神，她好像已经看清楚火神想要独起的想法，虽然感到有些苦涩感，但是她除了解开对于火神的束缚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哲奈有些惊慌地发现，问题并不是出现在火神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上。
火神离开了她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势若猛虎，他并没有因为失去她的传球而就一蹶不振，相反，他的球技似乎在与青峰一战之后收到了刺激猛地增长起来。
一场比赛下来，火神还是整支队伍的得分手，而作为传球中枢的哲奈，在传球给其他人之后，却没有让分数有更大的起色。
分数还是胶着在了两分之间。
她感到很挫败，原本以为能在诚凛这支队伍找到存在地位，现在却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般，她以为靠着传球她就能帮助这支队伍赢下比赛，可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没有火神的她，才是这支队伍的鸡肋。
一切都到了她的极限。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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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前辈。”
晚上的时候，哲奈在体育馆里找到了日向，没有像昔日那般暗自愉悦的看着别人吓了一大跳的神情，她也没有去对日向的抓狂道歉。
安静的体育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两个都并不是健谈的人，一阵子的沉寂过后，竟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什么事啊！”日向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任谁被打断了练习还是以这种惊悚的方式大概都不会感到高兴的吧。
“很抱歉打扰了你，”哲奈说，“我觉得我已经达到了极限。”
“哈？”
“所以请让木吉前辈代替我成为首发。”忽视了日向难以置信的眼神和语气，她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她也从不会将这种事情当做玩笑。
寂静在体育馆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哲奈没有催促日向的回应，只是沉默安静的等待。
“我还以为你主动找人说话是为什么呢……”日向将往下掉的眼镜架托了托，他的脸色一沉，“少得意忘形了，笨蛋！”
说着，日向一巴掌拍在了哲奈头上。
“疼……”
日向双手插兜里，自然看见了哲奈眼中的错愕：“撤掉首发的位置？你说这话之前，先考虑一下板凳们的心情好吗？最不许说这句话的就是你了，话说这种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哲奈一皱眉。
“不行就是不行，”日向直接拒绝，但面对哲奈已经无法忽略了的疑惑目光，他沉默了下叹了口气，突然说起了木吉的事情，“篮球部刚创立的时候，木吉的风格可是不折不扣的中锋……”
他说起了木吉以前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中锋，到后来犹豫着是要做中锋还是做控球后卫，到最后因为小金井的一句话而最终成为了一种新形式，将中锋和控球后卫糅合在了一起，一个真正的篮下的司令塔形成了。
“……木吉和你不同，难道，你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吗？”日向轻轻一笑，他的一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放在了腰上，表情严肃起来，“我也不是在逼你，也不会再去多说了。如果真的不行就和火神说一说吧，”日向转身，用一种感慨的语气，“他一直都相信着你啊。”
灯光忽然闪动了几下，预兆着灯快要烧坏了，接着又恢复了正常，一如哲奈现在的心情。
“火神那家伙说的‘至今为止都靠黑子救了我们，我要和他暂时保持距离，但黑子不会完的，在这之前我会尽可能的变强’，说的我都感动了，”日向装出了当时火神的表情，又摆出了一副懒得吐槽的样子，“话说他到底是有多没用啊！”
哲奈猛地怔住，眼睛微闪，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对不起，谢谢。”
她快速的突然冒出了几个字眼，然后奔跑起来，速度比无论哪一次都要更快。
“诶？”日向停止了投篮的动作，似乎很吃惊哲奈什么问题都没了，“你不要紧了？”
“是的，不要紧了。”
话刚落音，她的双脚已经踏出了这个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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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奈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如果经过了日向的调和以后她还不知道那就是缺心眼了。她自然已经知道火神的用意，和她一开始的猜想完全不同。
火神从未想过将她丢在一边自己独树一帜，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足以让哲奈欣喜若狂。
同时她又感到羞耻，她不应该将每个有才能的人都看作是和青峰一样的，火神不是青峰，他不是谁的替代品，即使与青峰球风相似也不代表做出的选择会是一样的。
明明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下是很微弱的风，却在哲奈的耳边如同大冬天的寒风，她奔跑着，喘着粗气，朝着火神最常去的那个街头篮球场的方向奔跑。她不断加快自己的速度，希望到达的时间能够缩短。
告诉他，告诉他现在她的想法。哲奈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而当她的双眸触及到了篮球场的铁网，还有火神的身影的时候，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哲奈奔跑的速度渐渐放缓，然后一双抓在了铁网处，发出了沙沙作响的声音。
“黑子？”
火神听到了些许的动静，停下了自己运球的动作，蹙着眉看着哲奈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膝盖，没有了以往的淡定与从容，他竟然觉得此时的哲奈有些陌生。
“能稍微和你说几句话吗？”哲奈问。
“什么事。”
“对不起，”过了好一会儿，哲奈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她有些困扰的说道，“其实我还没有整理好头绪，该从哪里说起我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到了什么，就只剩下去告诉火神。
和她的性格很不相符，但是，这是从上高中以来她第一次有那么想做的、想去直接的、没有任何犹豫的去做的一件事。
“哈？现在才想吗！”火神看着正在思索的哲奈，站直了身子，将篮球扔给了哲奈，“发呆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我们来打一场吧。”
哲奈愣愣的盯着篮球，在开场的瞬间，火神就过掉了哲奈，哲奈连反应的速度都没有跟上，短短几十秒内，火神就已经进了十几个球了。
“我都已经手下留情了啊，你太弱了。”火神拍着球摇摇头。
哲奈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说起来，我实在不太明白，一直都是，”火神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哲奈，“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抱歉，在这之前我必须向你道个歉。”哲奈说，她的表情十分坦然，“我撒谎了。在初中的时候，我成为了奇迹的世代之外的第六人……”
“我知道。奇迹的世代王牌什么的？”
“嗯……有点不一样，”哲奈摇头，“确实有人愿意相信我，但是没有人会信赖我……准确的说应该是逐渐失去了信赖。”
她告诉了火神初中时候的事情，从她初一开始是个普通球员再到一个影子的过程，还有奇迹的世代在篮球上对她的态度的转变。
“虽然很对不起火神君，但事实上，我一开始是认为即使不是火神君也没关系的。”哲奈脸上带着浓烈的歉意，“因为，我只不过是利用火神君去向奇迹的世代证明我自己的篮球而已。”
终于说出来了，哲奈心里一阵轻松，同时还有忐忑，因为她终归还是逃离不了奇迹的世代这个圈子，就连高中也还是围着他们去转。
火神的表情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很稀疏平常的耸了耸肩，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哲奈先一步堵在了喉咙之中。
“但是，火神君是不一样的，”哲奈斟酌着，“火神君从头到尾的相信着我，一开始我真的以为在休息室说的话是决裂，现在我才明白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要依靠对方吧？这是为了是自己更强，发挥自己的作用才对。所以，请让我更正一下，”哲奈微微仰着头，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个心脏的地方，“能加入诚凛实在是太好了。”
“前辈们都很好，同级的一年级生也很好，火神君也相信我，”哲奈笑意微露，“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不是帝光中的第六人黑子哲也，而是诚凛高校的一年级，黑子哲也。”
火神表情微动，他感到讶异，在他看来像是没感情人类的哲奈，应该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哲奈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与希冀，她在不知不觉挺直了腰杆：“我想作为诚凛高校的黑子哲也，和火神君，和大家一起拿到全国第一。为此我要变得更强，打败奇迹的世代，”
“这就是我的梦想。”
作者有话说
第212章 第十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