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十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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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倍的分差……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哲奈她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一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不想去再多看那个记分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像是什么都没有结束一样。
诚凛的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球场，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记分牌底下，明明想哭，却发现一滴眼泪的掉不下来。
良久，她终于挪动了自己沉重的步伐，低着头，与同样低着头的青峰擦肩而过。
这一次，他们真的不再是光与影了，再也没有球场上那个充满炙热的碰拳，也再也没有部活后一起回家时的两个冰棒，再也没有在第三篮球馆他们两个人一起打篮球的身影。
他们的道路已经相悖而驰。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只有哲奈自己知道，在这之前她是不知道一个队伍的败北感是怎样的。
在初中之前接触篮球，她一直和荻原在一起，但如果别的人一起组队伍，通常他们都只会选择荻原一个人，而荻原从来都不会将她一个人放到一边，所以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加入过队伍。
而在初中以后，先是由虹村带领的队伍，在那个时候帝光就已经是一所百战百胜的强校，而赤司开始掌权之后更是如此，哲奈从未感受过队伍失败的感觉。
但在现在，诚凛经过了与众多学校的苦战之后，终于和桐皇来了一次比赛，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无可厚非，哲奈的失落感与不知所措比谁都要多。
整个休息室里，没有一人选择开口，他们似乎是在反省，又似乎在分数定格的那一瞬有些一蹶不振，弥漫的沉默与寂静，明明是队友却突然变得很尴尬。
哲奈一脸的怔然。
明明是一个既定了的事实，但现实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现在一想，她所有的行为都像傻子一样，她应该早就知道她无法战胜青峰。
“大家，我们还有两场比赛呢！”丽子强颜欢笑着，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我们没时间沮丧了！”
如果是往常，他们都会自信张扬的收起沮丧感，迅速调整状态。但这一次，谁都没有说话，眉目间都带着一丝的为难与不自信。
他们最终还是沉默的离开了这个休息室，还是和刚才一样，谁都没有说话。大概是觉得，输了比赛的他们，连说话都会让他们感到呼吸困难。
“呐！”
孤独的坐在板凳上的哲奈被火神的一声叫喊小小的吓了一跳，明明应该立马回过头与火神的眼睛对视着的，但她发现她没有这个勇气。
明明是她告诉火神，一定会让火神赢的，一定会和他一起拿下全国冠军的。
火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极限吧？”
哲奈保持着刚才坐着的动作不动。
“说实话我以为我们能走更远的，可却变成了现在的这样，在压倒性的力量下，齐心协力是赢不了的啊，不是吗？”
紧接着哲奈听见一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门又再次关上。
她不断思考着，火神的这番话到底有何用意，但从表面来看，无论她怎么理解这都似乎在告诉她他们的篮球真的结束了的意思。
她突然没有了信心，她意识到，现在的她正如火神所说，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是她，倘若没有了引以为傲的传球，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就和刚才一样。
先是青峰，而到了现在，火神也要离开。到最后她竟是孤独一人。
再多的不甘心也无法从一腔的话语所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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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情绪有多么消极，状况有多么糟糕也好，该过的生活与日常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诚凛从一开始的打击逐渐恢复回来，但也行动上的，状态却是无法在一时之间回到原来的样子，尤其是哲奈。她动摇的很厉害，丽子也将哲奈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但除此之外，丽子无法做出其他的举动去调整哲奈的想法与状态。
但是在几天前，重新定下的目标让诚凛不再那么迷茫。
“呐，大家，”丽子暂停了训练，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她说，“有谁还记得开学第一天你们定下来的目标吗？”
目标……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什么，每个人都是欲言又止。
丽子微微一笑，她没有让他们回答下去：“夏季选拔赛我们虽然输了，但那又怎样呢？在日本高校篮球比赛中有三场大赛事，一个就是夏季选拔赛，然后是全民秋季大赛，还有就是决定最强高中的冬季杯，通称Winter Cup。”
丽子说了这件事，就是想让诚凛在这个与全国大赛差不多级别的冬季杯重新来过，为此，丽子将所有人的训练都加大了整整三倍，就连哲奈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哲奈动摇的太厉害了，即使在三倍的训练下，她还会加训，加训的同时，脑海里却不断重复着青峰的嘲弄和火神那似乎像是诀别一样的话。
她又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她真的除了传球什么都不会，是不是只要一对上青峰她就再也没有赢的可能性了，她想了很多，但她没有答案。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就顺手投篮，不过一次都没有进过。
“我说，你还真的适合传闻中一样啊。”
十分陌生的声音在寂静的篮球场上响起来，与其他男孩子那种较为粗犷的声线不同，这个声线显得很是温和，几乎听声音就能知道站在她背后的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哲奈转过身，表情毫无波动的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个很是高大的人影。
“你还真的是除了传球什么都不会啊！”黑暗中的人影拥有温和的声线不过说话却一点都不中听。
哲奈不动声色的蹙起了眉，她感到不悦，即使眼前的人说的是一个事实。
“不过那又如何呢，我很喜欢你的篮球，”那道人影似乎盘坐了下来，他爽朗的笑了几声，“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还不够成熟罢了，仅此而已。”
哲奈走过去，将整个篮球场的灯光全部打开，此时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果然是一张陌生的脸，身形比她高大许多，然后哲奈的实现落在了他手里的一包糖。
他笑了笑，问道：“要吗？”
“不，不用，谢谢。”哲奈眉头松展开来，“请问您是哪位？”
“嗯……”他挑了挑眉，唇角还挂着那抹爽朗的微笑，“木吉铁平。”
哲奈微微一怔，又开始默不作声地打量眼前的人。
——铁平回来了。这是丽子之前说过的话，哲奈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铁平”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二年级生，是诚凛的王牌，但现在在她眼中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很普通。
“你就是……木吉前辈？”哲奈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树是什么树，我很好奇，”木吉突然唱起了歌，“树木的树，大吉的吉，木吉，铁制哑铃的铁，平社员的平，铁平。”
沉默良久，哲奈说：“……哦。那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木吉盯着哲奈看：“你挺有趣的啊。”
哲奈又是一怔，她有些吃惊会有人这么说她，无论是性格还是篮球，她认为她都算不上是有趣的范畴，特别是性格方面，如果不是篮球，大概不会有人去主动与她结交。
见哲奈很惊奇，木吉开始解释：“篮球需要能力全面，也就是必须什么都会，说简单点的话就是要是五个人都能传球和得分就没问题了，但因为很困难，所以才会安排各个位置，有时队伍会安排一个‘第六人’，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极端的第六人。”
哲奈瞬间明白了，也就是说，很多的像她这样的“第六人”即使投篮很差劲但还是有几分几率能投进去，而她，却是一球不进，但是她有一个优势就是她只钻研传球这一方面，这也就为她提供了视线诱导的机会。
“但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呢？”
木吉像是看穿了哲奈，他捡起刚才哲奈投篮失败然后滚过来了的那颗篮球，一个转身的动作，将篮球灌进了篮网之中。
而哲奈则是恍然大悟，可又觉得理所当然，她一直提醒自己的，不就是因为她认为这是她的极限吗，不然她作为一个影子夺走了“光”的光芒，那意义就不再存在了。
木吉又捡起了篮球，一边将它放回了原位，一边对着哲奈说话：“能理性分析自己自然是很好，但我认为你将自己分析得太过头了。”
分析过头有什么不好吗？这能让她更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要放在哪里。她不会投篮，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所以她只能当一个传球手，她也不想做，可她必须做，这是唯一能让她与篮球赛场相交集的机会。所以，哲奈用沉默对木吉的话产生质疑。
木吉又再一次摸透她的心理，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我们还是高中生，相信一下自己的可能性又何妨呢？”
什么意思？哲奈用表情询问。
“啊啦，我自言自语了好长一段时间呢。”木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么，下周见了，黑子。”
你倒是说清楚啊。哲奈想要直接冲到木吉面前拦住她，但以她的性格来说，她却无法做出这样的动作，她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
默默地看着木吉离开，和他那爽朗的微笑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11章 第十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