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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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没什么人，于是我一直以观察那伙人来打发时间。
我发现照料他们的妇人明显喜欢杨丹，杨丹呢似乎总要欺负欺负林开。而林开的身体虽然看起来瘦弱，爆发力却是出奇的好。
比如，我现在看到的场景：他一个人扛着两个有他半个那么高的水桶翻山越岭地去挑水。我跟过他两回，他总是不紧不慢地完成妇人交托的任务。他挑水的时候，杨丹躺在屋前晒太阳。
没太阳的时候，他会坐在窗前看屋外下雨。
真是个无聊的孩子。不过，到底是同人不同命啊。
杨丹和林开分明就是一个地主老财，一个长工的命。
我在屋子里飘浮着来去，觉得自己更无聊。我除了偷窥还真是什么也没法干？
连闻到喷香的烤地瓜，我也只能在一旁滴口水，还不无聊吗？
杨丹从滚热的火堆里拨弄出一个红薯，他用自己衣裳的下摆包裹着拿起来，拍干净灰后他接着问林开：“要不要啊？”表情那叫一个欠扁。至少在我看来确实是够欠扁的。
林开斜眼看了看，说：“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吃。”
“哦，是这样啊——”杨丹性格不好，他听了林开的话后就将才烤出来的地瓜摔在地上还踏了几脚。
我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哀怨。这两个小子也太不珍惜粮食了。我对这些吃食可是望眼欲穿啊。无奈，一个我都得不到。难道孤魂野鬼就没有进食的权力了么？
太欺负我了——！
杨丹这么做似乎在林开看来是习以为常的了。他摆弄完手上做的又要去劈柴，留下火堆边的小孩自己独自发泄。
小孩还真是执着，他一个接着一个将地瓜烤熟，这回比较好的是他比前面也节省多了。他剥开一个又一个，看到红心的就小口小口吞下去，黄色的也抬眼看下都懒。吃完了身边的，他还记得嘱咐忙完的林开挖坑埋掉丢在地上的一堆黄色薯物。
我很纳闷，没必要这么糟践吃的吧？会有报应的你，杨丹！
我冲着小孩的背影恶狠狠地怒吼道。
林开挖坑的时候，我因为受到刺激蹲在他身边哀悼地上的食物。我多想从地上捡起这些东西吃了，但是我是虚无的，我的手会直接穿透这些东西，更妄论要拿起东西了。
想来，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我也顾不上我根本伤害不了杨丹，飞去他房里对着他念了又念自己的诅咒。说到一半，杨丹忽然大喊，吓倒了我：“林开！”
林开慢吞吞出来：“怎么了？”
“你去屋外看看，是不是屋子漏了？”
“什么？”
“我都把窗子关了，可是耳边总有一阵小小的凉风，吹得我怪不舒服的。”
“哦。我去看看。”林开拿了梯子出去探了探。“没事。你多心了。而且，这阵子天气不错，连风都没有，哪里来的凉风？”
“可是，现在又有风在我耳边吹了啊～”
我听了他的话，勤力地在他耳畔叨念着我满腹的牢骚。一遍又一遍。看来鬼魂的怨念多少还顶点用场。受不了你找个道士来收服我啊，来啊——
求之不得。
晚上，我的念叨起了效果，杨丹睡不着觉。
他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我呢捂住嘴巴阴阴地笑。
活该。
半夜，他还是睡不着，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开，你睡着了没？”
林开不作声，我想他是不是真的睡了？杨丹的动静闹得不小，能睡得死？
杨丹等了一会儿，嘴里嘟囔：“这样也能睡着？”按我来看，他也不太信林开睡了。
杨丹摸索着爬起身来，顺手捞了件中衣披上，“嘎吱”一声推门而出。我径直跟着他一道出了屋子。
这日是满月，天空很干净，连偶尔会遮住月光的云彩也没出来游荡。杨丹独自点了团篝火，火堆旁他寻了一处坐下。不是很热烈的火光映衬他的脸颊更显得红润。
一般的年纪，七八成相似的脸庞，我发现林开站在杨丹身旁要逊色许多。倒不是说因为他们之间吃穿上造成的差别，而是杨丹身上有一种林开所没有的风采。
才这样的年纪就已有了一些吸引人的特质。要等到现在，不知道他究竟长成为何等的人物呢？可惜我不是江湖人，不清楚林开、杨丹、林子维几个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也推敲不出来。
我只大约知道，他们都是认识的。包括来杀我的老头，他也是林子维手下的。
那么看来，我间接是死在了林子维的手里？
他果然是我的劫数。不然我怎会逃出了一个傻子的手心，却没翻出他徒众的活动范围？
大师父说的很对：江湖就是一个人多好办事，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卑鄙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