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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礼服,礼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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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贝纳特站在脚凳上,双手张开,全身僵硬。一个看起来十分高傲的女裁缝正在对她的衣服进行最后的改动。按这个女人的话,玛丽捡了个大便宜,一个绝代佳人在定了这套衣服之后居然香消玉殒,如果不是玛丽的身高正好,她才不会这么便宜就卖给贝纳特太太!
李蓓阿尼太太终于改好了,但她一抬头,整个人就僵住了。这真是太不相配了!这套礼服不同于时下流行的薄纱,在腰部和胸部上的要求十分之高。胸部可以用垫的,但是腰围只能收不能放,要不是遇到由于身高狂长变得骨瘦嶙峋的玛丽,这条裙子根本就卖不出去。
微微离地的裙摆不时露出纤细的足踝,精美的刺绣花朵顺着修长的双腿一路蔓延直达腰际,然后就是细到让人不自觉想要揽上的纤腰,嫩白无暇的玉璧,经过改装显得饱满诱人的胸部,可以透过纱巾窥探的香肩和玉颈,然后就是玛丽那张素的不成样子的脸和鸟窝一般凌乱的头发!
贝纳特太太两眼放光,盯着那条美丽的裙子,“真是太漂亮了!绝对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李蓓阿尼太太在心中呐喊,你都只看裙子,不看你女儿的脸吗?!“绝对要穿这套去啊!”“等等,妇人!我想令媛还需要一点点修饰,比如说,雇一个专门化妆和梳头的女佣!”
雇一个专门梳头的女佣!听起来真是体面,可是……贝纳特太太计算了一下她所剩下的钱,觉得还是买化妆品和梳头的东西比较划算!于是很心大的拒绝了李蓓阿尼太太,带着新做的衣服,兴冲冲回到了达西庄园。
由于贝纳特太太的多次纠缠,大西先生不得不召开了一次舞会,庄园里所有的女士从早上开始就忙个不停了。而内纳特太太双手颤抖着呵斥玛丽不要乱动。“啊,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化妆啊!不要晃了好不好!”
玛丽觉得自己快哭了,妈妈几次都差一点儿捅到她的眼睛里了,她怎么可能不躲。“妈妈,其实不化妆也没关系的!这条裙够出彩的了!”
“不行,都化了一半了,这副样子怎么出去?”贝纳特太太以巨大的毅力继续自己的绘画事业,说实话,以前为了成功吸引那些未婚男士的目光,她学过一段时间绘画,但是仅限于婚前,如今她已经二十几年没有拿起过画笔了。没想到最后居然还可以运用到三女儿的脸上,果然是技多不压身啊!
然后是头发!贝纳特太太得意的笑了出来,可以像她这样欣然接受新鲜事物的母亲可不多了,那些神奇的药水一定会让她的玛丽一夜之间拥有美丽的大卷,如同那些画报中的时髦女郎一样……那些锡箔纸拿开之后,玛丽的头发直直的垂了下来,原本蓬松的栗子色卷发变成了紧紧贴着头皮的黑长直……
“没关系的……妈妈还有一条漂亮的大纱巾!完全可以掩饰住的!你的裙子美极了,不会有人在乎这个小小的瑕疵!”
玛丽觉得只要完事就好,以后都不想参加舞会了……
伊丽莎白在舞会开始后很长时间都没找到玛丽,忍不住有点儿担心。所以只能打扰一下谈性正浓的内纳特太太,“妈妈,玛丽去哪里了?”
“去哪了?还能去哪?当然是在跳舞啊!玛丽从无会开始就没停下来过,看些个和她跳舞的小伙子们!她今年绝对能够嫁出去!”伊丽莎白顺着贝纳特太太的扇子,扭过头,又转过来。“妈妈,你说那个人吗?”“当然了,没想到玛丽打扮起来这么漂亮吧?”
伊丽莎白面无表情的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足有三十岁的“西班牙女郎”,觉得还是保持沉默,别让人知道那是玛丽才有益于玛丽未来的婚姻。
一位看起来似乎和她爸爸年纪差不多的绅士走向了贝纳特夫人,“夫人,请问那边的女士就是您的女儿吗?”
“是啊,她真漂亮不是吗?”
“您先生是西班牙人吧?我的亡妻也是西班牙人。一见到令媛,我就想起了她……”伊丽莎白看着贝纳特太太的脸色逐渐严肃,觉得她一定意识到了玛丽的问题所在!但是,没想到那个老绅士刚刚离开就又来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贝纳特太太又开始眉开眼笑起来。
而在舞池中“风光”无限的玛丽,内心却在高呼着救命!她并不是因为跳了太长时间,脚疼得受不了,而是因为跳了这么长时间她居然没有觉得脚疼,趁着间隙,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穿的居然是一双平底便鞋!她忘记换舞鞋了!怪不得感觉裙子变长了,希望没人会注意到自己的脚!有好几次,玛丽都想偷偷上楼去换一双鞋,但是她刚空下来,就有另外一个人邀请她跳下一支舞!
对于玛丽这种冷板凳专业户,内纳特太太的教育就是,是个人请你你就得去跳,不跳马上烧书!所以玛丽整个晚上就没下场休息过。等到舞会结束的时候,玛丽已经没有力气想她的鞋子了,除了床,她什么也不认!然后她就踩到了一本书,一本袖珍本,就像玛丽那本不得不处理掉的雪莱诗集。只不过这是一本专业性更强一点儿书,关于如何设计徽章,但这还是激起了玛丽心目中的怜惜之情,她把书捡了起来,用手绢擦干净,拿进了自己的房间。
贝纳特太太买的化妆品质量非常之好,以至于玛丽洗了十几次脸还没洗干净,最后不得不用橄榄油搓洗才把脸弄干净了。贝纳特太太对于她的表现非常满意,“你的姐姐妹妹们全都太过矜持了,才跳了两三首曲子就说累了,要休息。应该像你一样跳完全场才可以吸引更过的小伙子呀!不过你大概得买一双新鞋子,在我个时候,也是一次舞会坏一双……”贝纳特太太拎着那双鞋子沉默了一会儿,“玛丽,你还带了别的舞鞋吗?”
“妈妈,你别生气,我也是跳舞的时候才发现的!妈妈!”玛丽绕着床,躲避贝纳特太太的追打,而楼下的管家听着楼上当当响的声音不禁悲叹,达西家怎么会摊上这么奇葩的亲戚。那本捡来的袖珍本被放到马丽新买的手袋里,这本书在这一天里经过了太多的飘荡,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
在这一天里,它先是被一位犹太商人从一个布满灰尘的小箱子里,翻了出来,接着又转手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手中。之后,年轻人带着这本来之不易的书去去和情人约会,缠绵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书不见了!
“抱歉了,我最美丽的爱人,我突然发现自己遗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那是我祖母的遗物,我必须要去把它找回来!”
那位美貌的情人立刻通情达理的放他离开了,这天晚上,乔治·奥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翻遍了他所有走过的路和乘坐过的马车,依旧没有找到他花了十个幾尼买到的独本。他不知道就是他晚上会面的女子拿走了他的书。可惜的是,这珍贵的独本并没有体现出自己的价值,被撕开包装大失所望的女郎扔到窗外,掉落在一辆赶往达西家舞会的马车顶上,之后又在女士下车的时候,落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