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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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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的如意居,许久没有听见第三种童声了。
视线里平添了一团醒目的鹅黄,祝英黎抬眼,一个玉雪可爱的女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也毫不客气地打量回去,只见来者一袭曳地裥裙,腰束一玉,其玉通泽莹润,一如其人——雪肤乌发,目如点漆,神采飞扬,粉颊的婴儿肥平添了一丝纯真,一看就是个的美人坯子。不过,这面容倒是亲切得很。
如此神态,如此装束,定是身份高贵之人,不是主子就是来客;最近无甚活动,如意居又偏僻得很,哪有几岁的小姑娘能轻松跑到这里来——想来是客人的可能很小。主子的话,祝家父母、八位兄长、九姑娘,今天这位,大概就是素未谋面的“九姐姐”祝英台吧。
心念电转之间,祝英黎起身站定,颔首微笑道:“英台姐姐好,我是英黎。”既然都被发现了,想来,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英台……还叫我姐姐?”祝英台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位和自己名字很像的小女孩。
“说来话长,但你确实是我唯一的姐姐,所以我才断定你是英台。”
“可是……”小小的祝英台有些困惑,“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啊,爹爹和娘亲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哥哥也不和我说,就连八哥都没跟我说!难道他也不知道吗?”
“嗯……你要是想知道这个故事,那你要答应我,替我保密。”
“好!”当祝英台将这个字掷在虚空之时,或者说,当祝英台捉迷藏误入如意居之时,没有人能想到她们就此结下牢不可破之羁绊。
彼时,祝英黎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并耐心地回答了祝英台的十万个为什么。和她所意料不同,虽然依然震惊不解,但祝英台在得到回答后,几乎立刻接受了这个事实,并诚心诚意地对待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既如此,英黎,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姐姐了。他们忌讳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自己的妹妹要好好疼惜,每次我淘气,八哥他们都这么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跟我说!”
“英黎,他们在叫我了,我先回去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那个改变际遇的午后与平日并无不同,可祝英黎常常会想起这一天,想起祝英台说过的话,尤其是在之后的每一个悠长午后。
此后,祝英台经常偷偷来看祝英黎、嘘寒问暖。对年仅十岁的祝英台来说,平生第一次做姐姐,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特别的故事,故竭尽所能地对她好。但毕竟是被旁人发现了,祝母得知后只是长叹一声,随英台去了;只是每次英台从如意居出来 ,都会拉着她问长问短。因此,英台还是喜欢悄悄来如意居,也只有她一个人悄悄来如意居。
久违的踢毽子、放风筝等游戏(捉迷藏祝英黎是非常不喜欢了),虽然是好似被拉扯着一起玩,单祝英黎好像回到了童年,欢笑不断、温暖不断。
一晃六年,如今,祝英台已二八年华,自己也已十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祝英黎这样深居多年、形单影只的姑娘?六年的陪伴里,她接触到的是区别于戏剧传说中的祝英台,而是鲜明真实、活泼可爱的幼年英台,并一点点看着她成长。她不忍也不愿看到这样美好的英台深陷悲剧的泥淖,遂计划帮助英台。
为了英台,也为了自己,才有今天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