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危情·第一番外·禁海暴风》XYZ

4、3

　　“你觉得这小孩怎么样？”二楼另外一端，主卧室外的阳台上，斯蒂夫揽住戴芮尔的腰，下巴搁入对方肩窝，低声问。
　　“你喜欢他，对吧？”戴芮尔稍微扭头，斜睨把自己压在阳台栏杆上的男人。
　　“可以这么说。”斯蒂夫回答，随后狡猾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这小孩挺有意思。”戴芮尔张圆嘴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轻声笑起来：“反正老板发过话，不如我们逗他玩玩？”
　　斯蒂夫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不做违法的事情。”
　　“那么，”戴芮尔叼着烟，手摸向斯蒂夫下身，笑得危险，“我们就先来做些合法的事。”
　　闻言，斯蒂夫摘下戴芮尔口中燃掉二分之一的香烟，丢在一边，迎上身体，与自己的搭档吻在一起。随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在口腔中缓缓蔓延，斯蒂夫忽然忍不住笑出声。这种不认真的态度显然令戴芮尔非常不满，他推开斯蒂夫，气势汹汹地瞪住他。
　　“对不起！”斯蒂夫笑着道歉，然后像一个想出了绝妙的恶作剧的主意的顽童一样说：“我只是忽然觉得你的建议不错。我们去逗逗那小子吧！你注意到他看你的样子了吗？我实在想知道他这么被人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解释令戴芮尔的气瞬间消了大半。梳马尾的帅哥抱着手臂，转转眼珠，若有所思地笑：“好啊，为什么不呢！”
　　考虑到午夜距离他们的恶作剧适宜实施的时间还太早，两个男人离开他们的卧室，下楼到地下室的工作间。
　　考普小组的成员极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假期，紧急任务随时可能降临到任何一个处于所谓假期中的成员头上。所以即使概率非常低，每一名考普成员都尽可能长时间地将自己保持在可调动状态，以便能够最大程度地及时响应空降急召。
　　斯蒂夫和戴芮尔也不例外。他们这次假期安排在感恩节，为期两周。刚才的钟声正式宣布休假已经进入最后四十八小时，两个人决定认真地为重返岗位做一些准备。
　　在工作间忙碌了近两个半小时，斯蒂夫和戴芮尔都觉得娱乐时间应该开始了。两个男人关掉各自的笔记本，一前一后攀上楼梯穿过走廊，走到客人的卧房门前。
　　斯蒂夫的手臂才一动，有一只手已抢在他前面握住木质大门的金属把手。斯蒂夫抬头，看到戴芮尔朝他笑。金发棕眸的高大男人没有异议地退开，笑着让自己的搭档动手。
　　门并没有由内反锁。戴芮尔顺利地扭动把手，将客房大门打开一道缝隙，闪身而入。斯蒂夫迅速跟进，带好门，顺手反锁。
　　房间内很暗，通过亮着柔和灯光的走廊走来的两个人停了几秒钟才适应。
　　通向小阳台的落地窗上，米色麻布帘只拉了一半。窗外花园中极远的地方，两盏太阳能灯具还在发光，光线透过落地玻璃射入房间，为黑暗的空间带来少许光明。房间北侧的大床上，Dan安静侧卧。站在距门不远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面向右，身体稍微蜷起，左手似乎放在颊侧。那是很乖巧的儿童睡姿。
　　戴芮尔向斯蒂夫看了一眼，由门口绕到床的西侧，端详Dan的睡颜。
　　那是一张非常平凡的脸，除了光滑的皮肤和漂亮的眼睛实在乏善可陈。梳着马尾的帅哥右膝跪上床沿，左手撑在独自睡得香甜的人面前，缓缓俯下身，右手轻轻拂上Dan的左颊。
　　指尖才触到一点儿，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睁开了。睡意尚浓的黑瞳中，诧异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很明显的不悦。
　　“出什么事了吗？”Dan镇静地盯着越过了安全线的男人。
　　对Dan的反应，戴芮尔并不吃惊。既然能够被高层推荐进入考普小组，就不会是无能之辈，Dan会有高度的警戒意识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戴芮尔的右手没有缩回，而是继续下落，扶住躺在床上的人的头。
　　“我们怕你寂寞，所以过来陪陪。”这样回答的时候，戴芮尔凝视Dan的眼睛，目光炙热而深情。
　　Dan动了动头，躲开对方的手：“谢谢，但是我不需要。”
　　“哦，很遗憾，这好像由不得你。”戴芮尔的音调提高了些，变得痞气十足。他的手没有因为Dan明显的拒绝动作而退缩，反而得寸进尺地捏住Dan的下巴。
　　“放开。”Dan的声音有些阴沉。
　　戴芮尔哼笑，不收手，低头看Dan，目光中有一种轻蔑的挑衅。
　　Dan翻身，扭头，企图甩开戴芮尔的手，却看到后者向他凑过来。这次，Dan不再顾虑新同事的面子问题，霍地挥起右臂推开戴芮尔的腕子，猛翻下床，窜出对方攻击范围。
　　“你想要什么？”Dan冷声发问。
　　戴芮尔挑眉，也不答话，直接向Dan扑了过去。
　　于是，之后的七分钟里，靠住客房大门冷眼旁观的斯蒂夫看到一场极为精彩的近身肉搏战。他讶异地发现，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身体超乎寻常的柔韧，因为他从未见过那样轻盈流畅宛如舞蹈的格斗动作。斯蒂夫同样注意到，Dan在力量上输给戴芮尔，并且一直尽量避免使用左手。
　　Dan穿着棉织睡衣裤，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聪敏如斯蒂夫和戴芮尔已经猜测出无数种可能，最大的一种就是“这个新来的家伙身上有伤”。
　　这小子或许真的是个硬骨头。戴芮尔这样想，攻势却没有因此减弱分毫，只是有意无意地让开对手的左臂。
　　Dan已经在流汗了。大滴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顺发尖甩落，浅色的睡衣后背已经湿透，汗水透过腹部的纱布浸渍伤口，痛痒难忍。少年人清楚地感觉到，低血压引起的轻微眩晕和不良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力逐渐降低，但是深刻的疲乏感却如海啸狂涌而来，几乎没顶。
　　下了手术台之后，Dan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来自他的老师。那个拥有儿童外表的人叮嘱他提防考普成员的不友善。所以，在很大程度上讲，戴芮尔和斯蒂夫两个人的过分举动没有令Dan感到太吃惊。他只是没有预料到，两个大人会玩这么没有营养的把戏，深夜来袭，还对他动手动脚。
　　至于戴芮尔的手下留情，Dan很早就已经注意到。同戴芮尔和斯蒂夫一样，Dan一开始就没有把对方当作真正的敌人。而且出于多种考量，他在和戴芮尔动手的时候，同对方一样一直未用出全力。
　　Dan深知在考普成员面前，自己是新人，不好太露锋芒，更重要的是，能否成功留在考普小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是否能够取得包括戴芮尔和斯蒂夫在内的各位考普成员的认同和信任。附带这样的先决条件，Dan既不能在戴芮尔和斯蒂夫面前轻易示弱，也不宜张扬行事，伤害两人中任何一个的自尊。
　　对手强悍，顾虑重重，这一仗让带着两处伤的少年打得颇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