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等你这么久》路莫遥

55、番外

　　黎荞在Y市参加完一个为期六天的青年艺术家交流行程，回N市的高铁上，靠着车窗跟廖筱非讲电话。
　　廖筱非眉飞色舞地跟她说：“阿黎，就两月，你是怎么把你们家秦衍养得这么明媚如风光彩照人的？我去，前几天市政府牵头搞的那个资本论坛上，他简直帅得跟娱乐圈的明星似的，还是娱乐圈里面颜值最巅峰的那种，上到达官贵妇下到布置会场的小妹，看他的眼神就跟一群黄鼠狼盯着一只鸡似的，还是那种家养的肉质最鲜美的走地鸡。”
　　黎荞有点忍不了她地说：“你这个文风真的很魔幻啊，前面还这么阳春白雪后面就这么地摊文学，她们就算是黄鼠狼，秦衍也不是鸡啊。”
　　廖筱非“嗐”了一声，“这不就是为了形象地说明问题吗。哦，还有还有，还有个事，我听她们说的时候都快笑死了，关于你的。”

　　黎荞奇怪地说：“我的？我怎么了？”
　　“他们下午开完会晚上不有个饭局吗，一群富二代的喝多了就在那开黄腔聊女人，把圈子里的姑娘恨不得都点了一遍，有个……对了，就是长垣集团的小开，他说有人介绍你跟他相过亲，你有印象吗？”
　　黎荞想了半天，说：“是不是姓李啊？不太记得了。”
　　“哦，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不过不重要。他说啊，他当时觉得你长得挺漂亮的，就想跟你玩玩，约了你两次去夜店，你都没回他信息，他就开了辆特别帅的跑车来约你，结果你说你赶着去福利院教小孩画画，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都无语了。”
　　黎荞说：“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其实我那天没要去福利院，我就是怕我说我去工作室他跟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廖筱非说：“哎呀，还没说到重点呢。他们在聊的时候啊，你家秦衍就坐旁边一声不响地听着，然后另一个人就说啊，你肯定是装善良纯洁的小仙女在吊他呢，男的不就喜欢征服这种禁欲的么，就像他交往过的一个一百八十线的小明星，也是长得一副纯净小白花的样子，一开始欲迎还拒的，结果后来把他钓上钩后浪得不行，各种制服诱惑啊什么鬼十八禁的花样连他都没见过。那个长垣的小开就拍着大腿说艹啊，早知道那天就跟你去福利院了，搞不好晚上就得手了，也不知道你睡起来怎么样。”

　　黎荞觉得有点恶心，刚张嘴骂了句“他大爷的，我特么……”，廖筱非立马咳了两声，一点也没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迫不及待地道：“就在此时，你家秦衍突然在旁边阴恻恻地来了句，‘睡起来不错’。”
　　黎荞愣了下：“啊？！”
　　廖筱非还是没顾上她怎么反应，继续说道：“那几个富二代一听啊，转过头一看，哟这不是一贯正经高傲的秦家大少爷么，有个人就挺贱挺谄媚地说，‘噢，我以前好像听人说过，黎荞还追过哥你吧，也太不自量力了，她爸那点东西，跟秦家比完全不够瞧的……怎么样，她是不是也挺表里不一的？’，秦衍就想了想说，还没太觉得，今晚再回去试试。”
　　黎荞说：“……”

　　廖筱非哈哈大笑起来：“他一下把那几个人弄得有点懵了，有个人还在那傻逼兮兮地问说哥你跟她处着呢？秦衍就说，‘嗯，处着呢，是我未婚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黎荞想想觉得那场面没什么好笑的，还挺可怕的，说：“……那然后呢？”
　　“然后？没什么然后了啊，然后你家秦衍就走了，那个背影……就是真男人永不回头看爆炸的那个feel你懂吧？”廖筱非叹了声：“哎，那几个王八蛋自求多福吧，别等会全进秦家的黑名单了。”
　　黎荞没说话，自己有点开心地在那乐着。廖筱非又犹犹豫豫地说：“那什么……阿黎，虽然我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腻歪两个月不可能没发生点啥，但是咱俩这么好的姐妹你和秦衍有了夫妻之实也可以跟我分享一下是不？我以后搞文学创作也可以请教你啊是不？你快跟我详细道来……”
　　黎荞一下头皮发麻，否认着道：“什么啊，没、没那回事！”
　　“啊？不是，那秦衍说你睡起来……”
　　黎荞小声打断她：“哎呀，就是普通的睡觉，正常的睡觉！”
　　廖筱非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严肃地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他有问题？”
　　黎荞咬咬牙：“你有毛病啊，你才有问题呢。他前两个月腿上有伤，怎么、怎么……算了，我在车上，信号不好不跟你说了。”

　　下了高铁，黎荞拎着行李叫了个车，直接到了云璟。她想过这些天她不在，秦衍或许会回父母家住，不过还是想来碰碰运气。
　　进了小区，黎荞从外面看到那个平层，书房的灯是亮着的。她立马开心地上了楼，按了指纹锁，咔嚓一声门开了，她往里探了探头，悄么声地进了屋。
　　从玄关刚走进去没几步，秦衍从书房里转出来，她一看到他，笑着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想不想我？”

　　他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左手扶住她，右手抬起来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压低声音：“在开会。”
　　她一下噤声僵在原地，抽了抽嘴角，心想该不会被听到了吧那可太丢人了。果然秦衍对那边说了句“没事，继续”，然后把耳机取下来关了，又低头看了看她，嘴角噙了丝笑：“原本不是说明天中午才回来？太想我了？”
　　黎荞有点不好意思，嘟哝了一下：“唔……我就是想突击检查一下，看你有没有趁我不在在家里藏别的人……”她懂事地松开他：“那你快去开会，我去洗澡了。”
　　秦衍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又回了书房。

　　洗完澡出来，秦衍还在开视频会，黎荞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靠着柜子坐在地毯上，看一本这次出差带回来的一本画集。约莫过了半小时，听到书房那边的灯关了，秦衍走进卧室来到她身边，单腿曲着蹲坐下来：“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她摇摇头：“我不饿，我吃了晚饭才上高铁的，你饿了么？”
　　秦衍也摇摇头，撑了撑地在她旁边挨着坐下来，伸手拿过她正在看的那本画集，翻了几页，忽然眯了眯眼睛，然后偏头看了她一眼。
　　黎荞瞅着他这个奇怪的表情，扭头一看那副画，瞥见画页右下角的署名写着季行云三个字，连忙说道：“这这就是本合集，很多青年画家的代表作都收录了的，我我的也有……”
　　秦衍有些戏谑地看着她：“你紧张什么？”
　　她说：“有吗？我哪有？我才没有。”
　　他说：“你压到我腿了。”
　　她“啊”了一声，连忙往后移开，有些不稳地往后倒，他也不来扶她。黎荞忽然顿了下，说：“你腿不是早就好了么，压一下怎么了，我有那么重吗？”
　　秦衍看着她，挑了一下唇角：“我也没说不让你压。”
　　黎荞咬着唇瞪着他，几秒之后破功了，她探身过去搂着他的腰，想了想，干脆恶向胆边生地跨过去坐在他腿上，双手贴着他两边耳朵，撑在身后的柜子上。

　　秦衍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出去一趟，这么长进？”
　　她做出这个动作已经用掉百分之九十的勇气，剩下百分之十，小声顶了句：“不行吗？”
　　“行。”他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黎大小姐，人在你手里，你想干什么都行。”
　　她忍着笑安静地看了他五秒钟，撑在柜子上的手放下来，环着他的脖子，贴上去轻轻吻他。

　　过了一会，秦衍突然停下来，说：“那副画你扔了没有？”
　　“……唔，什么画啊？”她也停下来，有些懵懂地想了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踌躇着道：“那怎么能扔呢，那毕竟也是人家送我的礼物啊……”
　　秦衍半阖着眼睛，似乎轻哼了一声：“哦。”
　　黎荞立马说：“最多，最多只能放进仓库里……”
　　这个回答秦衍似乎也不算满意，静了两秒，他低低地说：“荞荞，我忽然觉得我之前没涉猎过绘画领域有点失策了，否则，我也可以把你画下来，你很多时候的样子我都想留下来。”
　　黎荞有点好笑而得意地看着他：“你想学画画啊，拜我为师啊。唔……虽然你很厉害也很聪明，可是要画好也没有那么容易，人物画又是画里面比较难的，我小时候刚学画人的时候，练了好久的人体雕像素描呢，每次先观察半天，了解人体结构……”她突然扭了下腰，声音变小了点：“你干什么……”
　　他笑：“了解人体结构。”
　　他停在她腰椎骨上挠她痒痒的手已经停了下来，黎荞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又重新低下头去吻他，一边吻，一边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片刻后，秦衍忽然抓住她两只胳膊拉下来：“荞荞，停下。”
　　她已经觉察他有所反应，眼下被他推开，有些不甘地反手挣开他的手，又去抓他的衣领：“怎么了？”
　　他不为所动地说：“差不多了。”
　　她的手慢慢握起来，指甲轻轻划在他颈后的皮肤上，低低叫了声：“秦衍……”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咽了咽，低低叹了声：“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她有点急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医生、医生说没事的，就是小心点就好了。”
　　他抬眸看她，挑了下眉：“你还问了医生？邵城？”
　　“不是……”她连忙红着脸否认：“那哪好意思问他，我问了……一个女的医生。”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医生说，我最近状况挺好的，比前段时间稳定很多……”沉默片刻，有些难过地道：“秦衍，难道我们永远都这样吗，我不想连这个都不能……”
　　她有些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安静了两秒，轻轻叹了声：“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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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只想写一章番外的，结果随便写点谈恋爱的戏份怎么那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