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八十一号》十月南歌子

15、破灭（十五）

　　“你确定给我的是正确的号码？”宇智波佐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右手的食指在柜台的玻璃桌面上做有规律的击打，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是的。”女服务员的眼神直愣愣地，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就没办法了。宇智波佐助没再多说什么，干净利落地转身，推开大门，然后回到车里。他相信那个女服务员没有说谎，从别人嘴里套取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是宇智波佐助擅长的方面。多年的经验让他确信，自己刚才很好的把握了气氛和时间。在那个压迫的环境和突然的发问之中，女服务员没有思考的时间。

　　手里线索，断了。

　　该死！

　　双手狠狠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盘，火辣辣的疼痛感在手掌蔓延。宇智波佐助闷不做声，只是痛苦地紧紧锁着眉头。

　　着急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宇智波佐助向来不做无用功。冷静！

　　冷静······

　　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轻轻地揉按着睛明穴，他想到了一个人。

　　佐井。

　　没有犹豫，他翻到那个男人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佐助吗？”声音里带着那家伙特有的假笑。

　　“啊，是我。最近好吗？”许久不见，宇智波佐助决定寒暄一番。虽然谈话并不是他擅长的部分。但是为了最终的目的，他愿意做片刻的妥协。

　　“挺好的啊，鼬老大给我介绍的女朋友真心不错呐······”

　　呃？大哥，你什么时候对说媒这么热衷了。

　　“你知道的吧，佐助？就是在医院上班的山中井野，说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是怕老婆的体质。”

　　山中井野？没听说过······

　　“呵”电话那头见宇智波佐助没答话反倒自顾自地轻声一笑，“说来，鼬老大的牵手率可是百分之百，佐助君，你可别打破这个传说。”

　　百分之百？我那位亲爱的大哥除了做心理医师，还做了这样的兼职吗？而且，这分明就是诅咒好吗。

　　“我听说，鼬老大上次给你介绍过一个叫漩涡香璘的妹子······”

　　“在办公室？”看在对方这么关心自己的份上，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客气。

　　“不然呢，谁像你那么清闲。”

　　在办公时间打电话？志村团藏那个死老头怎么不炒你的鱿鱼？

　　“等着我。”

　　宇智波佐助按了挂机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不得不承认，打电话乱侃一通的之后，他多少轻松了一些。

　　发动引擎，再次行驶到机动车道上，驶向熟悉的方向。

　　在以猎鬼人的身份谋生以前，在自己的世界观颠覆以前，宇智波佐助是一名法医。和佐井是多年的搭档。

　　木叶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主检法医师，宇智波佐助。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是接到了出任务的电话，然后正要去现场查看情况。白大褂，橡胶手套以及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鬼手佛心，解尸语。

　　宇智波佐助想起自己不分白昼地伏在案台上查看尸体的细节，和佐井推敲罪犯的犯罪心理和作案工具。

　　想来，现在的工作，和法医也有共同之处吧。

　　都是为了还逝者一个说法。

　　木叶公安厅的大门两旁卧着两只石狮子，主楼暗灰的色调渲染着威严的氛围。宇智波佐助将车停好，走近大门。

　　门卫大叔警觉地指着他，大喊道：“喂！年轻人，闲人免进！”

　　闲人？宇智波佐助心中暗笑，也对，自己确实是闲人。

　　“我找人。”

　　“呐，找谁？我帮你告诉他，没人接，谁也进不去。”

　　“物证鉴定中心的主检法医师，佐井。”

　　有阵子没见了，但宇智波佐助觉得搭档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血气的肤色，淡淡的黑眼圈以及万年不变的假笑。

　　两个人并肩上到四楼，在楼梯口处宇智波佐助习惯性地左转，而佐井却好笑的叫住他。

　　“佐助，是右边。我们换办公室了。”

　　“······”

　　办公室里的摆设倒是没有太大变化。靠窗的位置安放了两张暗红色的桌子，太师椅还是那把，因为那一块缺口是自己弄坏的。各种资料分门列类，规规矩矩地放在书柜里。

　　宇智波佐助不客气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的画卷。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凶神恶煞的大兽，佐井的绘画技艺相当了得。

　　“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佐井泡了清茶，他知道佐助不吃甜食。

　　“帮我查一下老城区八十一号的房主田村杏子，这个是她之前的电话号码，我要详细资料。”佐助递给对方那个被宣告是空号的号码。

　　“唔，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吧？”

　　“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不起眼到消失了都没人察觉。

　　“那倒是可以，这方面的门路我还是有的。”在警厅干了这么多年，佐井也有了自己的人脉。查个不起眼的人物，不算什么难事。

　　“我现在就要。”

　　“这么急吗？”

　　“呵，你浪费时间只会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反正收尸这种事，是你去处理的。”

　　一针刺下去会有殷虹的血渗出来，这就是标准的宇智波佐助式的威胁。

　　“那你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