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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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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对,如果是保安什么的话是不会乱开枪的,更不会往致命地方打。
我和云翳对视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往相反的地方拼命跑。
西街有个小巷,将要被拆迁,居民都已经搬空了。里头九转十八弯,是个超级大迷宫。我也不认得那里的地形,但现在也顾不得了,一头闯进这个无人“迷宫”。
我在小巷中左转右转,直到感觉身后没动静了才敢停下来,稍做休息。今天真不走运,居然碰上个强盗!正当我考虑要怎么出去的时候……
“砰”一枚子弹打在离我不远的墙上,炸起一片石灰屑。这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枚枚的子弹飞来避的我连滚带逃,狼狈不堪。
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虽也遇过险境,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用枪追着跑,而且还不干掉我不罢休似的。
“咻”我将头一偏,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脸飞过,凌厉的气流刮得我左脸颊生疼。与此同时,顺势滚至一侧,钻进一户人家的窗子,不顾一切向二楼跑去。
将背靠在墙上,我大口地喘着气。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我不知所云。我从来没和什么人结过仇,也和□□没关系。除了害人电脑窃走些“小东西”之外也没做过呀。就算在网上有大票红客通缉我但这是现实!他们哪认得我!
我正搜肠刮肚地想是谁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一个黑影跃入眼帘。我的心顿时一紧。看来这家伙是盯上我了。我当然不能傻得待在原地挨子弹,必须想个办法。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中:杀了他!
我马上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不杀了他的话我就得死。内心充满矛盾。
“踏,踏,踏……”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摧残着我的意志。捏着天殛的手沁出丝丝汗珠沿着剑尖滴落。
脚步声越来越响,黑影越来越近,一支冰冷的枪管抵住了我的后颈。我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
我失魂落魄的出现在巷口。云翳早就开车等在那里。见我两眼无神、满身是血,神情马上紧张起来:“怎么会这样,是不是——”
我摆摆手,钻进副驾驶席,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颓然道:“不是我的。”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杀人。虽然被我避得跳楼的人不在少数,可毕竟那是人家自愿的,不关我的事。我看着鲜红的双手,因该感到害怕,但我确实没有怕的感觉。当鲜血在眼前绽开,骨子里居然有一丝快感。
杀人也不过如此……和杀条鱼没什么区别。
等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云翳突然问道:“你杀了他?”我点点头,没做回答。“那人没来追我”云翳把着方向盘继续道,“其实杀人嘛,无所谓的,你又不是没杀过……”
“你说什么?”我反问,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了?
“抱歉,失误”云翳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转移话题:“啊,那个,我是说那把剑……”
“扔了。”我面无表情的说。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头被狠狠的撞在挡风玻璃上。
“你做什么?”我抱着头吼道。云翳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你怎么可以……扔了?!”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失手,他从来没在意过。就一把剑能把他急成这样还真少见
“为什么不能?”我冷冷的问。
“因为……”云翳砸着方向盘,狠狠的摇了摇头,从新发动车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
回到家中,将自己泡在浴缸中,将莲蓬头开到最大,冲洗着沾满血污的身体。我拼命在身上擦着肥皂,试图将那一丝始终萦绕在身边的那一丝血腥味祛除。直到皮肤变红,险些蜕层皮,才住的手。
换上一池清水,我舒服的躺在浴缸中,闭上眼睛,感受着水带给我的平静。一直以来,我对水总有一种独特的偏好,不知为什么。
眼前闪过刚才在小巷中我用天殛划过敌人头颈的时候,那人的眼神。就像见鬼了一样,充满了恐惧和惊讶。喷出的血溅了了我一身……
我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骨节修长,肤色白皙,很灵活。我一直都很满意我的手。就在半小时前,它被鲜血浸润过了,已不再纯净。就在我握上天殛,杀掉那个人的时候。我的一生,已然改变。
直到后来,当我知道那人身份的时候,我已不再是原来的邵渊了……
不知泡了多久,终于觉得没味儿了。泡的太久,身体有点发硬,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无意识的转了转脖子,突然看到头颈下方,靠近肩部的位置附有一团黑黑的东西。我原以为是逃命时沾上的,又拿毛巾擦了几趟,居然擦不掉!我不禁感到奇怪,将背部转向镜子。
那是一枚龙形文身,并不大,显得小巧精致。直径也就五六厘米左右,却把一条龙展现的栩栩如生,连龙须和龙鳞都表现的及其细致。也就是暗青色,唯有那对龙目,如血般殷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不曾文过身,自己的背也不是第一次看过,就在昨天还没有呐!
一定是幻觉,幻觉。我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如果我此时回头的话会看到镜中我的背影发生了变化。可惜,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生间在西边角落,我的房间在东侧。经过云翳房门口时突然感到里面好象有动静。难道是进贼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试问在这座城中还有哪个贼能进我家大门?
不由自主的推开门。云翳不在,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有。
看来最近我确实神经太过敏感了些,接二连三出的出现幻觉。我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放松放松。
云翳的房间里有一面还算大的镜子,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信步走向镜子,不自觉的伸手触向镜子。
镜面突然像被认进一块石子的湖面般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我一惊,忙将手缩回,惊讶的望着镜面。
一只长有绮丽羽毛的鸟,就像午夜凶铃中贞子穿过电视机爬出来那样从镜子里爬出。浅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一向挺喜欢看奇幻小说,其中也不乏有从玻璃墙壁里穿来穿去的情节,当时觉得蛮好玩的。但当这一切真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任谁都不可能再有看小说时才有的感到好玩的心情了。
就在我和这只长得像野鸡的鸟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镜中又出现了一“件”东西,将我的视线从“野鸡”那儿扯向镜子。
那是一个人。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我完全看不出他属于什么人种,他的头发是水蓝色的,长及腰际,被松松的系在脑后,只有几屡零星的头发散落在额前。相较于黄种人,他的肤色显得过于苍白,若是白种人,又没有白人特有的高鼻梁和深陷的眼眶。
从他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现代人。
说实话,他确实长得很好看。甚至比云翳还要美上几分,少年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珠是和我们一样的黑色,却显得无比深邃。我竟然有些看呆了!
“城主。”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才想起还有只“野鸡”。
……
哈,这年头野鸡都会说话……
“您不记得我了吗?城主。”“野鸡”用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属下鹓雏,见过城主。”
鵷雏?什么东西?一只长得像野鸡的东西居然回说话!还一开口就称我为什么城主!这一切只有可能发生在小说中的狗血情节,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摆在我面前,让我怎么接受?
“野鸡?”我试探道,“是我的幻觉吧?”
看到鹓雏的脑袋上都竖黑线,蓝发少年强忍笑意的样子,不觉心中大快,诡异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是鵷雏!”“野鸡”苦笑道,“城主,您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城主……”我豪无意义的重复着这个的词,什么城主?
“看来您确实记不得了。”蓝发少年叹道,“城主,我是溟雁啊。当年您对我说过在我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你了,难道您连这也记不得了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所以很老实的回答:“不记得,我不认识你。”
自称溟雁的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不算厚的本子,递给我。我接过翻开。也是纂体字。幸好我对古代文字有几分研究,还能看得懂。
扉页是《幻世书》。翻开第一章,标题写着‘龙城传’
龙城。
幻世大陆,东海之上,有群岛焉,其间最大者,是为龙城。方八百里,山林水泽,无一不缺。居龙城者,皆幻世上之所有种族。龙城之主,为一风姓少年,年二十二。
大概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城主了吧,才二十二岁,很年青哦。“你们好象搞错了吧”合上书,“我不姓风。”
“渊。”云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继而又朝向他们,“鵷雏,溟雁。你们怎么也来了?”
???
“你认识他们?”我问道。
“城主……”
连云翳也这样叫我!
“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城主!”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这不明不白算是什么玩意儿,“你!”我提起鵷雏的脖子骂道:“你只臭野鸡,会说几句话就敢来蒙我,小心我把你做成鸟杂!”说完一把拉开窗子,扔了出去。
“还有你。”我转向溟雁。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不会像对野鸡那样把他扔出去,于是,我冷冷道:“给我出去!”
“是。”溟雁很听话的从窗口跳出去了。
“渊……”
“住口!”推开云翳,我冲了出去。
我在空旷的大街上拼命的狂奔。这里有个不小的树林,我很喜欢那里安静的氛围。我一口气跑到那里,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在我握住天殛的那一刻,我就感到有些不同。那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面对鵷雏和溟雁也有相同的感觉,幻世、龙城,这些熟悉的名词在很久以前就刻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直以为这时是我的幻想……
邵渊,这个用了将近十八年的名字在此刻显得如此陌生。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