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声月令》君君子寻

6、chapter 06

　　路子湘从简冰那听说了昨晚因为她不在，她和李衔月两人气氛尴尬甚至连话也不说的状况。而且李衔月还明说了其实不需要她。

　　路子湘支着下巴听完，说了个阅后感，“很无聊。”

　　简冰恼怒起来，差点没拿本书拍死路子湘。

　　路子湘示意简冰冷静并且仔细地给她分析了目前的情形，“爱情当中总要有一个是厚脸皮的，要是两个人都敌不动我不动，那还怎么谈恋爱。”

　　路子湘说的很有道理，仿佛自己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惹得简冰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扫视了她许久。

　　路子湘没有在意简冰的视线，拍着胸脯和她保证，“你就放心在她那待着吧，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春心萌动的人……”路子湘看了眼简冰又改了口，“就算春心萌动的只有一个，只要再同一个屋子里，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会发生的。”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这才两天，着急什么。拔苗助长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做，就什么也得不到。”

　　简冰算是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伸手挡了一下路子湘开始另一番的询问，“昨天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

　　“嗯？”路子湘略微疑惑地看了过去，“什么消息。”

　　“微信啊。”

　　路子湘沉默半响，才僵硬地半捂着嘴和简冰解释，“我一般不用那玩意儿。”

　　“也不用□□和微博？”

　　路子湘点了点头，简冰恍然如初，难怪路子湘没有加班上的□□群。

　　知道了这个原因，简冰又有了疑惑，“那你一般怎么联系其他人啊。”

　　“打电话还不够？”路子湘看着简冰，一脸的理所当然。

　　“是够啦。”简冰好声好气地和路子湘解释，“但是大家都在用□□啊微信啊这些啊。”

　　“他们都用么。”路子湘说着指了指两人周围的同学。

　　简冰点了下头，路子湘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混着上课的铃声对简冰说道，“那是他们，不是我。”

　　路子湘这个人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是很不一样。

　　这是简冰和路子湘同桌三个多月来的想法。

　　照路子湘所说的坚持，并且没有一天缺席。至少这两个多月来简冰已经能在李衔月家的床上打滚而不被斥责了，虽然偶尔和李衔月一起吃个饭还是不能进厨房和她一起做饭。

　　时间接近深秋，简冰一开始见到的即使天热也穿着长袖长裤的李衔月现今已然成了正常，毕竟她自己也穿成了这样并且还有添衣服的趋势。

　　简冰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李衔月的身体不能让人触碰，但时间一久也就无所谓了。如路子湘所说，在同一个屋檐下，总会发生点什么。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熟悉，即使两个人都不说话各做各的，简冰也不再会觉得尴尬了，并且还增长了默契。

　　不如说，这样就很好。有另一个人，陪着自己，就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路子湘不知为何不再经常翘课但自习课还是依旧消失不见，并且学会了使用微信，上课时也常常发消息。简冰不是没有问过路子湘到底是在和谁发消息，但每次路子湘都拿自己师父师母出来应付，每次也都不了了之。

　　路子湘发完微信乐不思蜀地转过头去看向简冰，“说起来，我好像忘了件事。”

　　简冰正在按计算机，头也没抬地回了路子湘一个字，“说。”

　　“截稿期，应该快到了，好像就这周六吧。”路子湘说完，望天装无辜样。

　　简冰按着计算机的手指顿了顿，一恍神就按到了清除键，不死心的简冰再重复计算了一次，才在作业本上写下答案。

　　第二天是周五，算起来简冰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虽然常常有打过电话，但也不及回家一趟。

　　下午放学回到小区的时候，站在李衔月家的门口。简冰少有的犹豫，这种感觉是那会和李衔月还不熟悉时产生的一模一样。

　　在门口站够了，简冰下意识地想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她一推，就开了。

　　不会是小偷吧。这是简冰的第一想法。但当她探头看到李衔月安安分分地盘腿坐在茶几前的时候就放心了。不过李衔月会坐在茶几旁而不是电脑前倒是稀奇。

　　简冰关门的声音吸引了李衔月的注意，“回来了。”

　　完全就像是对待本来就该待在这里的人一样。

　　简冰晃了晃脑袋一边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拖鞋一边和李衔月说话，“门怎么也不锁。万一其他人进来呢。”

　　“你没锁门？”李衔月说的话似乎不是对着简冰。

　　简冰将书包拿下拎在手里，走进房间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她认识的。

　　“林望姐！你怎么来啦！”自从林望让她把资料交给李衔月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这次看到林望，简冰显然很是开心，把书包随地一丢就跑了过去，“早知道你要来，我一定早点回来的。”

　　林望摸了摸简冰的头，有些心酸，“看起来你们俩关系变得挺好的了。放学直接过来，家都没回吗。”

　　“……嗯，是啊。”简冰说完，看着林望的表情有些奇怪，转过头去看向李衔月用眼神询问着。

　　李衔月像是没有看到简冰的眼神一般，和林望说着话，“简冰回来了，我去做饭，你也留下来吃饭吧。”

　　林望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不了，我还要赶回家，老公等着呢。”

　　李衔月笑了笑也没有挽留，“那就随你。”

　　简冰像是听到了什么匪闻一样，惊讶地问着林望，“原来林望姐结婚了啊，看起来和衔月姐差不多大的说。”

　　林望笑着回答简冰，“刚结婚不久。应该是你中考的时候吧。”

　　“六月啊。”

　　“嗯。”

　　林望又和两个聊了会儿天就提出要离开了，趁着她在玄关处换鞋，李衔月拍了拍简冰的肩膀轻声道，“林望怀孕了，把她送到车站，看她上车再回来。”

　　简冰冲李衔月比了个“OK”的手势和林望一起出了门往电梯走去。

　　等着电梯，林望再次和简冰闲聊着开了口，“刚刚和衔月说什么悄悄话呢。”

　　简冰看向林望如实地回答她，“她说您怀孕了，让我送你到车站看你上车了，再回来。”

　　“还是一样啊。”林望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简冰有些疑惑但看到电梯上来也没有追问。

　　护送林望到了车站，期间两人又聊了聊林望结婚的事情，又安全地看着她上了公交，简冰终于松了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李衔月家，李衔月正在厨房里做饭，简冰便躺在床上一边玩平板游戏一边和李衔月说着截稿的事情，确定李衔月并不会拖稿后便又说着自己刚刚从林望那听来的八卦，却迟迟不提自己明天想回家的事。

　　李衔月做完饭，打开厨房门，简冰也收了玩心去帮忙把饭菜端出来。两人坐在茶几的两边，在白炽灯下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及其和气融融的场景。

　　饭桌上，简冰说了说林望家也聊了聊自己家，做好了铺垫，这才谈起自己周末想回家的事情。

　　“我保证就三天，周一就会回来的。”

　　“嗯。”李衔月点了下头并没有持反对意见，“随你。”

　　简冰见李衔月答应终于是松了口气，又笑着吃起了饭。吃完饭又主动去洗碗，出来时李衔月正坐在茶几前剪着报纸，旁边还放着工具刀，而地板上则已经洒落了一些碎片。

　　简冰疑惑着正要开口询问，李衔月却率先开了口，“白天出了门，有些累想先睡觉了。你也先回家吧。”

　　简冰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就要睡了吗？”

　　“是。”

　　简冰不疑有他，走过去拿起了先前被李衔月挂在椅子上的书包，“那好吧，我先走了。门我会关的，你就别出来了。”

　　简冰走到玄关，换完鞋正要去开门，李衔月还是走了出来，语调平稳地问着她，“你真的要走。”

　　“……是啊。”简冰回答后，李衔月讥讽地勾了下嘴角转身走回了屋子。简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便走出了李衔月家。

　　周五下午放学，简冰直接坐车回了家。父母二人看到几月未归的简冰都十分高兴，还说晚上要包饺子吃。

　　简冰去邻居家串了下门，回到家时正值晚饭时间。简冰不由想起先前蹭过无数次晚饭还不受任何钱财礼物只要洗碗就好的李衔月，默默地在晚饭后给李衔月发了几个消息但都没有回复。简冰想着李衔月应该在忙忽视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吃完晚饭，陪着父母看了会电视，又去洗了澡。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的电话铃声混合着卫生间里洗澡的水声，导致简冰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听到。

　　吹完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简冰去房间里拿手机才发现不少未接电话还有未读微信，而且还都是路子湘发的。

　　出事了？

　　简冰心里默默地有种不好的预感，点开微信正要收听，却再次接到了路子湘的电话。

　　路子湘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说是霸气也不为过，完全没有以前在学校那种十足地打发人的语调亦或是跟普通同学说话时的语气。

　　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简冰所不理解的话语。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