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归》神上大人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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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亮着灯，鹿丸和安佑泡在一个浴缸里，水淹到安佑的脖子处，鹿丸斜仰着，肩部放在水外，隐约可见一些旧年的伤痕。安佑的刘海末梢被雾气打湿，黑发凌乱的贴在额上，脸上有婴儿肥还看不出是什么脸型，下巴小巧□□，鹿丸觉得他长得更像井野，他知道井野的脸上是有一点婴儿肥的。安佑像只受伤的小兽，往父亲那边靠了靠，和他贴在一起。

　　鹿丸知道自己将要做爸爸的时候，正在火影办公室替鸣人审阅文件，那是鸣人刚上任七代目火影，孩子刚会叫爸爸，办公室里便很少再见他的身影。他记得自己刚要起身去换掉已经凉透的茶，帕克这时优哉游哉的进来，耸拉着眼没头没脑的告诉他“小子，你要当爸爸了。”

　　迟疑，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鹿丸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结印瞬身回家。出现在自家客厅里又是迟疑，丁次、小樱、佐井、佐助、雏田，还有消失三天的七代目火影以及沙发上和井野坐在一起的两个小孩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鸣人，毫不客气的拍了他一掌，大声说道：“恭喜啊，你也终于要当爸爸了！”鹿丸绕过他，径直走到井野面前，张开双臂将她小心翼翼的揽进了怀里，说：“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对不起嘛。”井野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后颈处，他现在连离心脏最远的脚趾都温暖极了。随即轻笑。
　　“不过，也没什么。”

　　他不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语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只是有些没骨气的打湿了眼眶，只是光忽见他觉得自己好像成长了。想到十月后他的家庭将迎来一个与自己血脉相通眉眼相似的孩子，泪水便有些汹涌，试图流下来。

　　“唉？鹿丸你哭了？”鸣人发现新大陆一般叫到。
　　“没有，鸣人，我要休年假。”他将头埋入井野的肩膀，闷闷的声音从缝隙中传出，掺杂着初为人父的不知所措与欣喜。
　　温热的脖颈传来丝丝冰凉感，井野拥住了他的后背。

　　怀孕的日子并没有雏田那时那么难受，即使肚子已经稍稍显了出来，她还是永远元气的那个样子，鹿丸放心不少。怀孕的缘故井野胖了不少，脸上肉嘟嘟的。深夜会一直翻来翻去，肚子使她怎么都睡不舒服，鹿丸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有时一整夜就这样坐下去。

　　很累，但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像是小学生期待春游一般，他静静的等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侧头便看见这个挤在自己旁边的孩子。安佑出生是在秋天，落红一地，井野突然抓住鹿丸的衣角，脸色煞白。他慌慌张张的把她送进医院，分娩到是很顺利。手术室灯灭掉后，小樱叫他去给孩子剪脐带，回过头来，才发现手术室外的地上满地烟头。

　　“走吧鹿丸，孩子是个男孩子，很漂亮哦。”小樱叫他，他才跟着走进去。

　　“这是父亲为孩子做的第一件事。”鹿丸看着这个刚出生还很脏兮兮的哭泣不止孩子，松口气在脐带上剪下去。小樱快速的抱走孩子，清洗，称重。

　　“鹿丸。”井野飘渺的声音唤道，他答应。

　　“我们的孩子，叫安佑吧。”

　　“忍者的世界里，生存之道就是要强大，但是对于妈妈来说，最重要的是希望他平安......鹿丸，我会是个好妈妈对吧。”

　　“嗯，最棒的妈妈。”

　　“安佑，想去哪里玩吗？”

　　“哪里都可以”鹿丸点头。

　　“那去风之国可以吧，听说那里有中忍考试，比试的时候可以观战呢，我们去看吧。忍者好酷的，可以站在水上......”安佑很向往的滔滔不绝起来，眼眸注视着鹿丸，光影闪动，仿佛沉淀着旧时的熟悉气息。

　　鹿丸从没告诉他自己身上伤痕的由来，安佑也从不过问，比起同龄孩子，他少了些好奇心，安安静静地甚至有时候鹿丸觉得自己在与他渐行渐远。

　　一时间鹿丸无言，随后却又感到两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自己所否定的过去现在却被儿子认可，那段有井野的过去，那段鹿丸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的回忆。
　　“想成为忍者吗？忍者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
　　“但是，他们有能力守护重要的东西。”

　　“那就去风之国吧，作为交换，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打架。”是啊，不过是去做想做的事，见那些久远的旧人，或许是压抑的太久，现在出去走走，鹿丸想于他于安佑都是一种救赎。

　　“他们说我是个怪孩子，说我很怪......”安佑讲着，眼泪流下来滴进水里消失不见，他也许不懂什么叫做奇怪，但他明白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不被这里的孩子所接纳的。

　　鹿丸知道，即使森下太太会送虾球，寿喜烧老板会问他要不要梅子酒，他也无法融入这个村子，像他无法摆脱木叶，无法摆脱忍者身份一样。鹿丸只好将安佑拥进怀里，听他在被父亲拥住的那一刻“哇”一声大哭出来。